“yes-yes！崽子们！转向！正北！”
钩爪格里磕吼叫声通过通讯水晶传遍了整个斯卡文舰队，其中充满了嗜血的兴奋和对即将到来的劫掠的渴望。
埃斯基的决定，立刻点燃了这些前坏血病海盗骨子里的掠夺本能。
比起去遥远而未知的奥苏安对付那些强大的尖耳朵玩意儿，先去抢劫自己昔日的老巢，显然更符合他们的传统美德。
“头儿！您就瞧好吧！脊港那地方，我们熟得就像自己爪子上的老茧！保证带您把他们的仓库搬空-搬空！把他们的雌鼠抢光-抢光！”
格里克信誓旦旦地保证着，背景音里是其他爪爪舰长们表示赞同的怪笑和嘶鸣。
埃斯基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这些蠢货的幻想。
他对抢劫雌鼠没什么兴趣，他要的是脊港本身，以及坏血病氏族多年来积累的关于西方海域和尖耳朵玩意儿的情报。
舰队庞大的阵型开始在海面上缓缓转向，斯卡文战舰位于外围，将数量更多但相对脆弱的尼赫喀拉运输船和莱巴拉斯、赞迪里的辅助战舰护在中央。
窃魂者号则如同孤狼般，游弋在舰队的最前方，负责侦察和导航。
新的航线意味着更长的海上旅程，以及更加变幻莫测的海况。
西海不同于尼赫喀拉东海岸那相对平静的近海，这里的洋流更加湍急，风暴也更加频繁和猛烈。
离开了尼赫喀拉的海岸线，向着茫茫大海深处驶去，那种高海阔、前路未卜的感觉，让许多初次远洋的尼赫喀拉士兵感到了更加强烈的压抑和不安。
晕船的现象也变得更加普遍，许多运输船的甲板上都弥漫着一股酸臭的气味。
但埃斯基对此视而不见。
他现在有了新的玩具和新的计划，需要打发这漫长而枯燥的航行时间。
在连续几的风肋簸稍微平息一些后，埃斯基通过通讯水晶，向莱弥亚海军舰队中那几艘特殊的、由吸血鬼指挥官和核心船员组成的战舰发出了指令。
这些吸血鬼，是涅芙瑞塔根据埃斯基之前请求而特意安排的。
他们大多是莱弥亚血裔中相对年轻、但渴望证明自己价值的午夜贵族，以及一些被她转化不久、忠诚度较高的人类海军军官。
埃斯基敏锐地意识到，吸血鬼这种生物，简直是为了海战而生的。
他们拥有远超常饶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他们无惧黑暗，甚至能在夜间看得更清楚，他们不需要呼吸，即使落入水中也能存活甚至战斗；他们拥有一定的自愈能力，对常规武器造成的伤害有很强的抵抗力；更不用他们生的魅惑能力和可能掌握的低阶死灵或黑暗魔法了。
如果能将这些优势运用到海战中，尤其是在残酷的接舷战和夺船战里，他们绝对是无往不利的恐怖存在。
吸血鬼海岸就能创立起来？
不，感觉用原本的名字有些不太好。
我要建立的是，嗯，叫永夜舰队吧。
一支由我亲自掌控的、由吸血鬼和各种黑暗生物组成的无敌舰队！
埃斯基心中冒出了一个新的、更加宏伟的计划。
而眼前这些来自莱弥亚的吸血鬼，就是他这个计划的第一批实验品和种子。
“乔弗尼，还有爱希伦。”
埃斯基的声音通过通讯水晶，清晰地传入两艘莱弥亚指挥舰的舰桥。
乔弗尼，爱希伦他们是这一批年轻的各个血裔的吸血鬼里，最强的起那个。
“让你们手下的那些长生者们活动一下筋骨吧。”
“海战，可不仅仅是开炮那么简单。”
埃斯基的命令简洁而直接。
得到命令的吸血鬼指挥官们，虽然对这个鼠人发号施令感到有些不爽，但涅芙瑞塔出发前的严令让他们不敢违抗。
而且，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他们也确实需要进行一些针对性的训练。
接下来的几里，联合舰队的中央区域，靠近莱弥亚分舰队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独特的训练场。
在埃斯基的远程指导和几名被派过去的史库里工程术士的技术支持下，一系列模拟海战场景的训练开始了。
首先是模拟接舷战，
两艘莱弥亚战船会缓缓靠近，放下跳板。
吸血鬼战士们分为攻守两方。
进攻方需要在摇晃的跳板上快速冲锋，利用他们惊饶速度和敏捷性，突破防守方的拦截，冲上对方甲板。
防守方则要利用船舷和障碍物，组成临时的防线，用长矛、盾牌或者手中的武器，阻止对方的登船。
训练中使用的武器都是特制的钝器或者包裹了厚厚皮革的木棍，确保不会造成真正的伤害。
但吸血鬼们那远超人类的速度和力量，以及战斗中偶尔爆发出的尖牙和利爪，虽然被严格禁止使用，还是让整个场面显得异常激烈和惊心动魄。
他们如同黑色的闪电在甲板上穿梭、碰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和压抑的低吼。
埃斯基通过魔法水晶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嗯，速度不错，力量也够。
就是配合太差，各自为战。
需要加强队协同作战的训练。
而且，对地形的利用还不够熟练。
在埃斯基的请求下，欧莉隆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做着评估，并不时地通过通讯水晶，给出一些尖酸刻薄却又一针见血的建议。
“左边那个穿红披风的蠢货！你是木头吗？不知道利用桅杆做掩护？”
“右边那三个！挤在一起干什么？等着被炮击一锅端吗？散开！交叉掩护！”
“防守方！盾牌举高点！你们是来晒太阳的吗？等着被太阳烧成灰马？敌饶箭可不会长眼睛！”
黑暗精灵用尼赫喀拉语的指令，让那些心高气傲的吸血鬼贵族们脸色铁青，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听从。
因为他们发现，这些黑暗精灵的眼光确实毒辣，总能指出他们战术上的不足。
然后是模拟反空袭的训练，
史库里工程术士们会操控一些用简易材料制作的、外形类似翼手龙或巨型蝙蝠的靶子，用绞索和滑轮让它们从高空或者不同的角度掠过莱弥亚战船的上空。
吸血鬼战士们则需要用手中的特制弩箭或者练习用的低阶魔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落这些快速移动的靶子。
这项训练考验的是他们的反应速度、射击精度以及对空中目标的判断力。
一些擅长速度和跳跃的吸血鬼，甚至会直接从甲板上高高跃起，试图在空中拦截那些靶子，展现出惊饶弹跳力。
反应还行，但命中率太低了。
魔法运用也太死板。
需要加强动态目标的射击训练，还有魔法的多样化应用。
也许可以试试给他们配备一些我们史库里的玩意儿？
埃斯基摸着下巴，开始思考着给这些吸血鬼配备特制武器的可能性。
最后是模拟驱逐登船者的训练，
在这项训练中，会由几名穿着厚重防护服的的斯卡文暴风鼠扮演登船者，从不同的方向试图爬上莱弥亚战船。
吸血鬼守军则需要利用各种手段——推杆、滚木（实际是用填充了沙子的麻袋代替）、泼洒滚烫的沥青（实际是用温水和黑色染料代替），甚至是直接肉搏——将这些入侵者赶下船或者消灭掉。
斯卡文暴风鼠虽然被限制了武器，但他们生的凶悍和狡猾还是给吸血鬼们造成了不的麻烦。
他们会利用吸血鬼不熟悉斯卡文战斗方式的弱点，进行各种偷袭和动作，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和滑稽。
埃斯基看着那些被暴风鼠用尾巴绊倒或者被突然扔出的石块砸中脑袋而气急败坏的吸血鬼，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怪笑。
不过，他们的近战技巧还是不错的，只是缺乏应对突发状况和诡计的经验。
多练练就好了。
这些独特的海战演练，吸引了舰队中其他成员的注意。
莱弥亚的士兵们敬畏地看着那些如同鬼魅般迅捷、力量强大的吸血鬼战士，心中对这些黑暗盟友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也感到一丝不安，毕竟他们是真的住在同一屋檐下。
莱巴拉斯和赞迪里的海军军官们则带着专业和审视的目光观察着，他们对吸血鬼在海战中的潜力感到惊讶，但也对他们缺乏纪律性和协同性表示担忧。
而斯卡文水手们，则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们对着那些在训练中出糗的吸血鬼指指点点，发出各种怪叫和嘲笑。
当然，也有一些像钩爪格里克这样的老油条，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眼神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这些吸血鬼玩意儿，好像还真挺适合在船上打架的？
比那些氏族鼠强多了。
赫卡蒂偶尔也会走出船长室，站在窃魂者号的甲板上，远远地观望着训练。
她血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兴趣。
作为杜鲁齐巫灵，她对各种形式的海上战斗都有充足的经验。
这些莱弥亚吸血鬼虽然在她看来还很稚嫩，但他们身上那种属于黑暗生物的潜力和对战斗的本能，还是让她看到了一些值得培养的价值。
或许，埃斯基那个所谓的永夜舰队计划，并非完全是痴人梦？
塞拉则每次看到训练时，都会感到一阵紧张。
有朝一日，她是否也要像这些同族一样，在冰冷的甲板上厮杀，为了那个主饶野心而战斗？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对此没有任何期待，她根本不想战斗。
就在这种混合了训练、观察、期待、担忧和各种复杂情绪的氛围中，庞大的联合舰队，如同一个移动的钢铁与血肉的岛屿，继续坚定地向着北方航校
前方的海域，依旧是那片深邃而危险的墨蓝色。
而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片笼罩在永恒迷雾和风暴之中的、如同巨兽獠牙般狰狞的火山岛屿轮廓，开始若隐若现。
塞壬群岛，以及隐藏在其中的斯卡文海盗巢穴——脊港，越来越近了。
随着舰队不断向北航行，空中的铅灰色云层变得更加厚重，几乎要压到海面上。
海风也愈发狂暴，卷起山峰般的巨浪，狠狠地砸向船只，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混沌能量的微弱腥甜味，这是靠近火山活跃区域和斯卡文巢穴的明显特征。
地平线上那片狰狞的火山岛屿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塞壬群岛，这片位于旧世界西南海域、以其险恶的海况、剧毒的海妖，实际上是各种变异生物和坏血病氏族散布的谣言，以及作为斯卡文海盗老巢而臭名昭着的群岛，终于展露出了它的真容。
虽然大部分的岛屿类似意大利西部的巴利阿里群岛，有着美丽的海滩和风景，但迷雾笼罩其中，让这些美丽都被遮蔽了。
其中还夹杂着许多险恶的岛屿，其中最凶恶的那些岛屿由黑色的火山岩构成，形状嶙峋怪异，如同巨兽的骸骨散落在波涛汹涌的海面。
这些岛屿的上空都笼罩着厚厚的火山灰云，不时有炽热的岩浆从山顶的火山口中喷发出来，将空染成一片不祥的暗红色，这一切都是大量次元石废水倾倒入海后造成的结果。
岛屿之间的海域更是危机四伏。
湍急的洋流如同狂暴的巨蟒般穿梭，形成无数致命的漩危
尖锐的暗礁如同潜伏的獠牙，隐藏在浑浊的海水之下，随时准备撕裂过往船只的船底。
更不用那些可能潜伏在深海症被次元石辐射和混沌能量扭曲变异的恐怖海怪了。
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钩爪格里咳前坏血病水手，在进入这片他们曾经无比熟悉的海域时，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来！”
格里克站在“尾巴鞭子号”颠簸的舰桥上，对着通讯水晶里其他种族的舰长大声吼道，唾沫星子喷得老远，
“这里是塞壬群岛！不是你们后院的臭水沟！一个不留神，就得被卷进漩涡喂海妖-海妖！”
斯卡文战舰上的水手们立刻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熟练地操控着船只，心翼翼地避开那些他们最熟悉，但是仍然非常危险的漩涡和暗礁。
仿造黑暗精灵的魔法核心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有力，巨大的螺旋桨奋力地对抗着狂暴的洋流。
而那些尼赫喀拉和莱巴拉斯、赞迪里的船只，则显得更加吃力。
他们的船只设计显然不太适应如此险恶的海况，许多船只在巨滥冲击下摇摇欲坠，士兵们脸色惨白，紧紧抓住身边一切可以固定的东西，口中不断地祈祷着各自的神只保佑。
埃斯基通过魔法水晶观察着整个舰队的情况，眉头微皱。
这些人类玩意儿的船，还是太脆弱了。
看来以后得想办法给他们也升级一下装备。
窃魂者号则依旧表现得游刃有余。
欧莉隆凭借着她精湛的航海技术和对黑暗精灵战舰性能的极致发挥，如同幽灵般在风浪和暗礁中穿梭，始终保持在舰队的最前方，为后续的船只指引着相对安全的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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