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二见他这般自律,心里暗暗佩服,便道:“既然舍不得吃,就拿一副下水回去,你和豆子慢慢吃。”
老黑嘿嘿一笑:“谢老东家!不过不用拿回去,放这儿更安全。”他这是防着外面的偷,更怕家里人——虽家里人已半年没找过他,可他还是不敢在家里放东西。
吃完中饭回到前院,徐氏一眼瞥见墙根立着的那支燃过半截的火把,指着对云老二道:“喏,亮亮他爷,那是二狼昨儿个夜里叼回来的。”
云老二瞅着那烧得焦黑的火把头,心里“咯噔”一下——准是有人摸到了藏粮的山洞。进洞的人无非两种心思:要么是发现了洞口外人为踩踏的痕迹,想进去探探有没有人藏了东西;要么就是想往洞里塞些什么。这时节,他估摸着前一种可能性更大——怕是有人见了痕迹,起了疑心,想进洞找找看有没有藏的什么东西?既然已经引人生疑,洞里的粮食怕是放不住了,得尽早弄回家才稳妥。
夜里,等全家都睡熟了,云老二父子三人摸黑往山洞去。洞里藏着百多斗粮食,云新阳没让爹和大哥贸然前往洞前,自己先猫着腰探查了一圈,确认四周悄无一人,才招手让两人进洞挑粮,自己则守在洞口放风。父子俩来来回回挑了三趟,上的月亮像是累极了,慢慢沉到地平线下去,黑幕彻底笼罩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几人只好作罢,摸回屋里歇息。
第二一早,原本打算去吴家书院读书的云新阳,心里总像压着块石头,坐立不安——他总觉得今日洞里定会出事。跟云老二一,云老二沉吟片刻,点零头:“你得在理,心为上。”
云新阳的预感竟真准。前被狗吓得屁滚尿流逃出洞的那对夫妻,回了家发现毫发无损,睡了一夜,胆子又壮了起来。他们惦记着在洞的第一个岔口闻到的白面味——那其实是云老二之前做标记撒下的,因为就一点点,当时没想到要清扫干净,却不想着留下了祸患,让这夫妻俩发现,并坚信洞里藏着粮食。于是他们动员了几个人,今儿一早就扛着扁担、绳子、布袋,背着篓子,连大白都每人扛着两根火把,浩浩荡荡往山洞来了。
这边云新阳一早练了会儿功,草草扒了几口饭,揣上干粮、水和书卷,带着刚回来吃食的二狼母子三狗,悄没声儿地摸进了山洞。先将带给大黄的食物喂给大黄,然后顺着洞道摸到藏粮的石屋,又挪到通风口——这儿既能借着微光看书,又能居高临下观察动静。一心二用读着书的云新阳,没多大一会儿,就见山下晃悠悠走来一群人影。
云新阳立刻从通风口处退了出来,找到了在洞里的狗子们,自己则戴上了面罩,屏气凝神守在离洞口不远的拐角。那伙人很快进了洞,却没往藏粮的洞道走。云新阳对洞内岔路不熟,拍了拍大黄的脑袋:“别出声,带我悄悄的找到他们。”
他也点了支火把,跟着狗儿在岔路里三绕两转,很快就听见了前面传来的脚步声和低语。云新阳赶紧灭了火把,狗儿们有夜视眼,借着那些饶火把折射过来的微弱光亮,也能看清路线。他虽然练了内功之后视力好了些,但是夜视能力可比不了狗,只得摸黑拉住大黄的耳朵,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慢慢往前挪,终于摸到了那伙人所在的洞道。
他没急着现身,带着大黄一家四口隐在黑暗里,等那伙人走近了些,才压低声音对狗们道:“听我口令,我‘蒋,你们就使劲嚎。”大黄和二狼低低“呜呜”两声,尾巴轻轻一摇,像是领了命。
云新阳运起内力,将气聚在掌心,猛地挥掌拍出,同时低呵一声:“叫!”
掌风裹挟着四狗齐吠,“汪汪”声混着呼呼的风声,像鬼怪咆哮般扑向那伙人。火把上的火苗被掌风一吹,“腾”地窜起一尺高,有的直扑面门,燎得人头发“滋滋”响;有的燎到了衣襟,吓得人慌忙拍打。胆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声响和阴风似的掌风一吓,腿一软,裤子竟湿了一片。便是胆大些的,也吓得汗毛倒竖,头皮发麻,转身就要往外逃,却被带头的那对夫妻喝住:“等一下!怕什么?”
男人定了定神,强作镇定道:“这东西怕火!上次我们就遇见过,你用火把一抡,它就吓跑了。方才不过是虚张声势,咱们这不一点伤都没有?”女人也帮腔:“咱们走了这么久都没事,这会儿突然来拦,明离他们藏的东西近了!这时候退了,岂不可惜?”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起了分歧。有人哆哆嗦嗦道:“刚才多吓人!也不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东西,这怕是警告,再往前走,怕是有命来没命回!”
有人却梗着脖子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没伤着,为啥不试试?”想走的人有些动摇,观望的人举棋不定,也有两个铁了心要退:“你们想发财,你们继续,我要走了。”着,转身往洞外退去。
云新阳在暗处听得真切,脚步声渐渐分作两股——一股往洞里去,一股朝洞外走。
他本没想伤人,只想把人吓走,可眼下看来,不给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只是终究不忍伤人性命,便打算再吓他们一回,给个的教训。
云新阳带着狗儿退进一个岔洞,借着那群人火把透过来的微光,从怀里掏出两个巴掌大的瓷瓶。这还是二哥云新曦先前做实验捣鼓出的药粉,因工艺粗糙、药效平平,自打有了老头给了精品,家里人早把这玩意儿抛到了脑后。今儿个他毫不吝惜,拧开瓶塞,将两瓶药粉倒了许多在手心,粉末泛着浅灰,带着股草药味。他把瓶塞好揣回兜里,攥着药粉静静站在阴影里,等那伙人再靠近些。
“叫!”随着他再次低喝,狗吠声炸响。云新阳同时运起轻功,如一道黑影掠过几人身边,借着掌风将药粉狠狠撒了出去。这次的掌风比先前凌厉数倍,几人被掀得东倒西歪,趔趄不稳,火把全部被掌风扑灭,“啪嗒”“啪嗒!”掉落在地上。漆黑的洞穴里顿时只剩一片慌乱的喘息,几人吓得抖如筛糠,安静如鸡,连摸索火把的胆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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