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刚冲出白虎营的堵截,龙骧营和惊雷营就从城里追了出来,杨兴武和陈守国没有理会白虎营和后金兵的混战,直接跟着皇太极的后面追了下去,未时的日头正毒,盛京城南门的瓮城还在冒烟,皇太极的銮驾已冲出两里地。枣红色的御马被鞭子抽得喷着白沫,车帘里传来孝庄皇后压抑的啜泣 —— 她怀里的福临正抓着车框哭喊,车轴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得快要散架。五千正黄旗骑兵护着二十多辆辎重车呈楔形阵列前进,最外层的甲士背后还插着没来得及卸下的箭羽,血腥味混着汗臭在热风里蒸腾。
“将军!后金前锋快过浑河了!” 龙骧营的斥候从侧翼驰来,马蹄溅起的尘土糊在杨兴武的锁子甲上。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油汗,望见远处河湾处浮桥正剧烈晃动,七八名后金兵正举刀砍绳,桥板已坠入河中的有三四块。裂石营的陈守国从后面赶上来,手里的斩马刀还在滴血:“左翼发现镶黄旗的游骑,被咱们火枪队打退了!”
杨兴武勒住马缰,望着浑河对岸连绵的柳树林 —— 那片林子足有十里宽,一旦让皇太极钻进去,再追就难了。他从背上摘下千里镜,镜片里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不好!他们要炸桥!”
话音未落,浮桥中段突然腾起黄烟,十几根维系桥身的麻绳应声崩断。三名来不及撤回的后金兵惨叫着坠入湍急的河水,被卷着冲向下游的漩危杨兴武猛地将千里镜砸给亲兵:“传我将令!龙骧营前卫营架浮桥,飞雷炮瞄准对岸柳树丛!裂石营跟我从上游浅滩强渡!”
陈守国已拔刀出鞘,刀刃映着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裂石营跟我来!让鞑子见识见识咱们的水战!”
浑河上游的浅滩处,河水刚及马腹。裂石营的士兵踩着河底的卵石冲锋,甲胄撞出铿锵声。对岸的后金兵突然从柳树林里射出箭雨,陈守国挥刀格挡,三支箭羽应声断成两截,却见他右腿一沉 —— 一支暗箭穿透了马的脖颈,坐骑轰然栽倒时,他已踩着马尸跃到对岸,斩马刀旋出的弧光瞬间劈开两名后金兵的头颅。
“放!” 杨兴武的吼声刚落,十二门飞雷炮便在河岸架起。炮弹呼啸着砸进柳树林,惊起的飞鸟遮蔽日,几棵合抱粗的柳树被炸断,躲藏在树林里的后金兵被炸的支离破碎。正在指挥拆桥的镶黄旗梅勒章京刚转过马头,就被飞溅的木屑扎穿了咽喉,血沫子喷在漂着桥板的河面上,染红了半片浑河。
皇太极的銮驾已钻进树林深处,他掀开车帘回望,正看见浮桥在炮击中四分五裂。孝端皇后死死攥着他的衣袖:“大汗,海兰珠的车驾落在后面了!”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侧翼冲来,是豪格带着三百骑兵:“父汗快走!儿臣断后!”
豪格刚转过马头,就见裂石营的士兵已如潮水般涌过浅滩。陈守国的斩马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一名后金甲喇额真连人带马劈成两半。他身后的火枪手排成三列,弹雨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白烟,将试图抵抗的后金兵成片扫倒。
“往辽阳走!” 皇太极狠狠一鞭抽在御马身上,车帘再次落下时,他听见了豪格的怒吼与火枪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像极了盛京城破时的最后一声钟鸣。而在他身后,龙骧营的旗帜已插上了柳树林边缘的土坡,杨兴武正指着他逃窜的方向,举起了令旗。
皇太极带着人人疯狂逃窜,不断派人断后,断后的人不断被消灭,大同军的香瓜手雷在树林里就是后金兵的噩梦,不管他们躲在多大的大树后面,香瓜手雷总能拐弯跑到后金兵的脚边,皇太极刚逃出树林,发现大同军已经跟了上来,他果断下令:“放弃辎重!”跟随他的那些王公大臣可没有他那么果决,皇太极也懒得管他们,只是让自己的马车快点跑,孝庄皇后大喊:“大汗,海兰珠姐姐的马车还在后面!”皇太极回头看了看,大同军已经很近了,他要是回去救海兰珠自己可能就走不了了,这位一代枭雄,在自己和心爱的女人之间,果断地放弃了心爱的女人。
杨兴武和陈守国率领龙骧营裂石营一路猛追皇太极,路上不断有皇太极放弃的辎重车辆,他们也不理会,最多留下一两个人看守,主力全部向前一直追,直到黑也没能追上皇太极,不能不后金兵对皇太极都是死忠,刚要追上就会有几百后金兵脱离出来阻击大同军,黑了大同军不敢再追,一边收兵往回走,一边收拾皇太极丢下的辎重,也抓获了不少跑的慢的后金官员,最让杨兴武和陈守国高心是他们还抓住了一个美女,一打听才知道,他就是皇太极最宠爱的妃子海兰珠。陈守国问:“杨千总,这海兰珠归你还是归我?”杨兴武没好气地道:“你真敢要?是不是皇太极的龙椅你也想要?”陈守国顿时醒悟过来,“是我僭越了,请杨千总保密,皇太极的宠妃当然只有族长才配享用。”“你知道就好。”
我跪伏在家人遗体旁边,心里痛苦万分,父母虽然在事业上没有对我托举,可他们用他们淳朴的方式爱着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从此不会再有人关心我有没有冻着,有没有饿着了,我为了自己虚无缥缈的理想,让他们遭受了无妄之灾,生为人子,这是我最大的不孝,我的眼睛止不住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哗哗地流着。
没过多久,先是孔有德找来了丧仪助手,用帷幔把家人遗体围了起来,给我的家人清洗身体,换寿服,孔有德这边也采购了白布、香烛、纸钱,孔有德亲手帮我按照孝子的仪程,去掉我身上的盔甲兵器,换上孝服,有人也为周翠花和石头都换上了孝服,让我意外的是孔有德这家伙也穿上了和孝子一样规格的孝服,我也不好他什么,这边丧仪助手刚为家人净身换好寿服,耿仲明就带着人抬着四副棺材过来了,还带来了以为风水先生,我现在就成了提线木偶,他们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耿仲明看到孔有德穿上了孝子的孝服,他也马上让人给他穿上,在风水先生的指挥下,给家人全部入殓,风水先生这事殓,棺材里都放了很多石灰,用白酒擦洗了全身,封棺后棺材就不能落地,孔有德和耿仲明都抢着抬棺,最后帮组抬棺的都是孔有德和耿仲明手下的头目,个个都妆扮成孝子,有兵卒专门搬着板凳跟在后面,抬棺的人半路累了休息,棺材是不能落地的,必须放在板凳上面。
石头由周翠花抱着,一边走,石头拿着杨大狗换下来的衣服,不停地在棺材上面甩来甩去,嘴里不停地喊:“爹,回家了!”风水先生这是在外面惨死的,三魂七魄不全,必须招魂,由直系子孙把魂魄招回去,我先是给奶奶招魂,“奶奶,咱回家了!”边喊边用奶奶换下来的衣服在棺材上甩两下,重复几遍之后,又徒老爹的棺材边给老爹招魂,给老爹招魂后又给老娘招魂,就这样,一路上不停地在三副棺材边重复着招魂的动作。
到了耿仲明的院子,灵棚都已经搭好,皇太极对耿仲明确实不错,这院子起码也是五进的院子,刚进院子,风水先生就安排棺材往下首停放,按照风水先生的观念,死者毕竟不是本家人,应该放在下首,耿仲明连忙阻止道:“这就按照我的亲爹亲娘来办理,”风水先生只能按照主家的意愿办理,奶奶、老爹、老娘、杨大狗的棺材在上首错位排列,奶奶最前,老爹老娘并排略靠后,杨大狗更是父母之后,停放在板凳上,我和石头跪伏在棺材前焚烧香烛和纸钱,石头这么就经历了这么多事,很快就在地上就睡着了,耿仲明连忙让人送来铺盖,由周翠花照顾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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