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的李安然回到家里,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韩满等候在书房里。
“叔……”韩满递上一份薄薄的文件,“摩洛哥孤儿院的后续报告。现场清理完毕,所有我方痕迹已彻底清除。当地警方定性为极端组织所为,调查……不会有实质进展。”
李安然没有吭声,只是伸出了手将文件拿了过去翻看。
里面是几张现场照片的复印件和一份简短的文字报告。
被烧得焦黑的断壁残垣,凝固的深褐色血迹喷溅在古老的石墙上,尸体保持着临死前惊恐扭曲的姿态。
文字报告则冰冷地罗列着死亡人数、现场勘探结论等,并没有看到二十万美元的汇票。
“汇票呢?”李安然合上文件问。
“还在追查。马斯克动用了所有地下渠道和部分官方线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孤儿院院长办公室被焚毁,不排除汇票当时就在里面已化为灰烬 。当然也不排除被袭击者带走的可能……”
李安然目光依旧投向窗外,良久,才缓缓开口,“安娜那边怎么?”
“王妃殿下在马岛的住所安保等级提升至最高级,外围增设三道电子侦测屏障,卫队人数翻倍,都是内地来的退伍兵,底子非常干净。王妃殿下近期所有离开马岛的非必要行程已全部取消。英伦方面……王妃也明确表示近期不会返回。”韩满汇报的语速很快。
“不够。”李安然的脸在阴影中显得轮廓分明,“告诉安娜,对所有进出王妃行宫的人员,无论身份,进行最彻底的背景审查。王妃的饮食、饮水,启用独立封闭供应,交通工具全部更换为最新一代的防弹防爆型号。还迎…”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安排最可靠的人,确保王妃不会因过度限制而产生焦虑或抵触,明白吗?”
“明白。”韩满挺直身体回应。
“至于那张汇票……”李安然的目光再次扫过报告,“如果对方真是想通过汇票追查戴安娜……那么,这张汇票反而可能成为我们反向追踪他们的鱼饵。告诉安娜和马斯克,也许可以做个局,来个请君入瓮。”
“是。”韩满沉声应道。
新“伊甸园”的巨大的黑色晶石穹顶之下,黑色晶石祭坛中央,那沸腾着金红色液体的“圣杯”已经平息,粘稠的液体如同冷却的熔岩,呈现出一种凝固的、金属般的暗金色泽。
阿阮的身体静静地悬浮其中,身上连接的那些灼热发亮的管线已经黯淡、脱落,漂浮在粘稠的液体里。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亚麻长袍,赤着双脚,栗色的长发如同海藻般在暗金液体中微微飘散。
厚重的合金大门无声滑开,杰夫雷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镜片后的目光在掠过“圣杯”中那道悬浮的白色身影时,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博士,深渊的烙印已完美承载,未出现任何预期外的混沌畸变或精神崩解迹象。上帝,她……超越了之前所有的容器。”
布朗没有回头,目光锁定在屏幕上代表阿阮的生命体征的曲线,淡淡回应,“不是承载,杰夫雷,是融合。也许她给了我们另外一个可能性……”他手指在屏幕上阿阮微微隆起的腹部上。
杰夫雷眼中精光一闪:“您的意思是……她的胚胎干细胞与众不同吗?”
布朗闻言终于侧过头,镜片反射着屏幕幽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要等长老最后的反应才会得知结果。安然李的骨髓还有一部分在德克里克堡研究所里,派人去取来,也许我们最后的希望还是要落在他的身上。”
“明白,我立刻安排。”杰夫雷微微躬身,转身欲走。
“等等。”布朗叫住了他,目光依旧停留在阿阮身上,“摩洛哥带回来的那张汇票……追查有结果了吗?”
杰夫雷脸上露出微笑:“资金源头指向戴安娜名下的一个慈善基金。这位前王妃殿下与袭击者是否有勾连,或者就是她派遣的尚未可知,需要进一步调查。不过……”
“不过以这个女饶一贯作风,不定还真的会这么做。”杰夫雷眨巴了一下眼睛,“希望不会是我们的安然李先生才好。”
布朗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几秒钟后,他缓缓摇头,声音冰冷:“戴安娜……是一盏过于明亮的灯塔,动她引发的风暴会遮蔽我们真正需要的光线。盯紧她,找到那些袭击者后我们再决定吧。现在……我们的注意力还是要集中在她身上。”
“如您所愿,博士。”杰夫雷优雅地颔首,无声地退出了出去。
布朗独自站在巨大的监控墙前,幽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
他伸出手,隔着虚空,轻轻抚向圣杯中那道白色的身影,眼神中交织着信徒般的狂热。
“让我看看……你的‘纹路’,究竟能引导出何等伟力……”他低语着,如同魔鬼的祈祷。
华尔街的深秋,空气中弥漫着金钱燃烧后的焦糊味和劫后余生的恐慌。
纳斯达克指数的崩盘如同推倒邻一块多米诺骨牌,曾经估值千亿的互联网明星企业如同沙滩上的城堡,在退潮的现实中纷纷坍塌。
pets宣布倒闭清算,成为泡沫破裂的标志性事件,其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宠物玩具和印着可笑狗爪印的包装箱被媒体拍下,成为这个疯狂时代最辛辣的讽刺画。
曼哈顿下城,一栋外观低调却戒备森严的摩大楼顶层。这里没有悬挂任何公司标识,内部是极简的未来主义风格。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哈德逊河与对岸新泽西萧索的轮廓。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不再是跳动的K线,而是全球各大主要股指的实时走势图、关键大宗商品价格、外汇汇率以及密密麻麻的新闻快讯滚动条。
分析师们坐在环形分布的工位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低声通过耳机下达指令或接收信息。
李安然站在环形大厅中央的指挥岛台旁,身形挺拔如松。
他的目光沉静地扫过主屏幕上那一片代表暴跌的血和少数几抹象征能源、军工等传统行业逆势上扬的绿色。
胡明慧和王伟杰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安然……”王伟杰低声快速汇报,“亚马逊、雅虎、思科这些目标的浮盈……远超我们的预期。头寸按计划在逐步了结,预计三内全部落袋。做空纳斯达克指数的远期合约,杠杆部分已获利了结,基础头寸正在视市场恐慌情绪逐步减持。”
胡明慧紧接着补充,“我们正在建立石油、然气、黄金以及军工股多头仓位。中东局势持续紧张,原油期货价格突破35美元\/桶。黄金作为避险资产持续走强。军工板块受大选年地缘政治预期和反恐议题升温推动,资金流入明显。”
李安然微微颔首,脸上并无太多喜色。重生带来的先知已经给他带来太多金钱,如今他看到这些冰冷的数字,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一条滚动而过的快讯上:“【突发】ebvan宣布大幅裁员30%,关闭半数配送中心,股价盘前暴跌45%。”
“ebvan……生鲜电商的泡沫标杆。”李安然的声音带着冷漠,“烧钱扩张,无视单位经济模型,幻想靠规模垄断市场。它的崩溃,只是为这场盛宴再添一道开胃菜。通知交易台,对ebvan的看跌期权,执行价再下调20%,杠杆加一倍,最后吃一口。”
“明白。”王伟杰立刻转身,对着自己的通讯器快速下达指令。
胡明慧看着李安然平静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问道:“安然,市场恐慌情绪已达极致,VIx指数(恐慌指数)创历史新高。我们反手建立的多头仓位虽然基于基本面,但短期内市场情绪是否仍有二次探底的风险?是否考虑部分获利了结,锁定利润?”
李安然的目光从屏幕上收回,看向胡明慧,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运转:“恐慌的极致,是信心的冰点。明慧,你看看窗外。”他抬手指向落地窗外灰蒙蒙的曼哈顿际线。
“那些倒下的,是根基虚浮的空中楼阁。而真正支撑这个世界的钢铁、能源、制造能力、国防基石……它们的价值从未改变,只是在泡沫的喧嚣中被暂时低估和遗忘。恐慌会过去,资本总要寻找下一个安全的港湾和增长的锚点。能源、军工、基础材料……这些才是经济肌体不可或缺的筋骨。我们不是在赌反弹,是在市场最恐慌、价格最扭曲的时刻,以最低的成本,买入未来十年确定性的核心资产。至于利润……”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冷酷的弧度:“让数字再飞一会儿。当恐慌的潮水彻底退去,当伯施走进白宫开启他的减税和能源政策,当反恐战争成为新的主题……那时,才是我们从容收割的季节。”
就在这时,主屏幕上一条加粗的红色快讯骤然弹出,伴随着刺耳的提示音:“【突发】佛州最高法裁定:棕榈滩县等争议选区需重新进行人工计票,戈尔阵营宣布重大胜利。”
指挥大厅内瞬间一静,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到那条快讯上。
大选历史上最戏剧性、最决定性的佛州计票拉锯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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