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尸王轰然倒地的巨响还在溶洞里回荡,溅起的泥水尚未落定,剩下的三名阴山派长老已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他们显然知道大势已去,此刻只想保住性命——为首的瘦长老猛地将骨幡插入地面,幡面黑气暴涨,化作三道黑影冲向不同方向,竟是用“影遁术”制造假象;另一名胖长老则往地上一滚,身体竟像泥鳅般钻进石缝,只留下一串黑色的粘液,显然是“土行术”的遁法;最后那名独眼长老最是狡猾,他反手甩出一把黑色粉末,粉末落地化作浓雾,瞬间将自己笼罩,同时悄悄往溶洞顶部的石钟乳后窜去。
“想跑?”肖机眼神一厉,手腕翻转,桃木剑在掌心划出一道弧光,剑峰凝聚的灵力与九阴命格的阴气交织,化作一道半金半蓝的流光,“巫道合一·追踪剑!”
这剑招不同于之前的刚猛,更注重追踪锁定。流光如长眼的箭,无视瘦长老制造的黑影假象,精准地射向他真身所在的左侧岩壁。瘦长老刚要穿墙而出,就被流光追上,“噗”的一声刺穿肩头,他惨叫着跌落在地,黑气从伤口喷涌而出,显然受了重创。
“五雷锁魂!”林九渊的声音紧随其后。他踏前两步,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如闪电,五道紫金色的雷丝从指尖射出,在空中交织成网,瞬间锁住了胖长老遁入的石缝。雷网收紧的瞬间,石缝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胖长老被硬生生从土里拽了出来,全身缠着雷电锁链,每动一下就被电得抽搐,颈后的黑莲纹身在雷光中滋滋作响。
“别放过那个玩雾的!”赵青早已按捺不住,虽然灵力所剩无几,但他抓起地上的半截骨杖,朝着浓雾掷去,同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掌心,“闾山·破雾符!”这符是他用精血临时画就,威力不大,却带着纯阳之气,浓雾被精血一冲,顿时淡了几分,露出独眼长老往石钟乳后钻的背影。
“雪璃,上!”肖机低喝一声。雪璃如一道白光窜起,顺着岩壁的缝隙往上爬,动作比独眼长老快了数倍。它瞅准长老落脚的石钟乳,猛地一跃,尖利的爪子狠狠抓向他的脚踝——独眼长老只顾着往前窜,没防备脚下,被抓得一个趔趄,半个身子暴露在浓雾外。
“锁灵阵·收!”钱明虽然虚弱,却精准地抓住了时机。他之前补阵时埋下的三枚铜钱突然亮起金光,形成一个的结界,将独眼长老困在石钟乳与岩壁之间。结界虽弱,却足以让他迟滞一瞬。
就是这一瞬,肖机的追踪剑已折返,剑峰擦着独眼长老的耳际飞过,将他身后的石钟乳劈断。断裂的石钟乳砸落,正好堵住他后湍路,独眼长老彻底成了瓮中之鳖,只能眼睁睁看着肖机一步步走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苗疆勇士们也没闲着。岩峰忍着手臂的剧痛,吹响了腰间的铜鼓。“咚!咚!”两声急促的鼓点后,十余名勇士分成两队,一队追击那些试图趁乱逃窜的阴山派弟子,另一队则守住溶洞出口,用苗刀和毒弩织成一道防线。
一名弟子想借着黑雾冲出出口,刚靠近就被三支毒弩射中,惨叫着倒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另一名弟子试图攀爬岩壁逃跑,却被苗疆勇士的“飞索”缠住脚踝,硬生生拽了下来,苗刀落下,瞬间结果了性命。岩峰亲自守住出口,苗刀上的化尸膏让任何靠近的敌人都望而却步,他的眼神冰冷如铁,每一刀都带着对牺牲同胞的怒火。
溶洞中央,肖机看着被制服的三名长老,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瘦长老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肖家的杂种,你敢动我们?青铜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肖机没理会他的叫嚣,阴眼扫过三人,最终落在瘦长老身上:“黄泉骨的其他碎片在哪?”
“我不知道!”瘦长老梗着脖子,却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显然在隐瞒什么。
肖机指尖一弹,一道阴火打在他受赡肩头。幽蓝的火焰灼烧下,瘦长老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从伤口不断涌出。“再一次,在哪?”
“在……在丙穴深处的阴阳眼!”瘦长老终于撑不住,疼得浑身发抖,“青铜大人,集齐七片碎片,就能在阴阳眼打开黄泉路……”
“青铜面具人现在在哪?”林九渊追问,雷电锁链又收紧了几分。
胖长老疼得脸色惨白,断断续续地:“他……他早就离开黑风谷了……要去……去九阴局取最后一片……”
“九阴局?”肖机心中一沉,想起陈玄礼留下的半块玉佩和“内鬼秦风”的字样,“他要去取陈玄礼藏的那片?”
独眼长老突然冷笑:“你们以为陈玄礼是好人?他藏的那片黄泉骨,本就是三十年前从你们肖家抢来的!他和青铜大人……本就是一伙的!”
这话如惊雷般炸响,肖机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祖父手札里确实提到过,当年肖家灭门后,有一片黄泉骨不知所踪,他一直以为是被阴山派夺走,没想到竟在陈玄礼手里?
“你胡!”林九渊怒喝一声,雷电锁链狠狠勒紧,胖长老顿时咳出血来,“陈局绝不会和阴山派勾结!”
“信不信由你们……”独眼长老笑得诡异,“等青铜大人拿到最后一片,阴阳眼开启,你们都得死……”
肖机眼神一寒,不再废话。他知道这些人嘴里不会再有实话,留着只会浪费时间。“处理掉。”他对岩峰点零头,语气平淡得像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岩峰没有犹豫,苗刀一挥,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三名长老。鲜血溅在地上,与之前的泥水混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苗疆勇士们也清理完了残余的弟子,溶洞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肖机走到血尸王腐烂后留下的黑水旁,那里散落着几块骨头碎片,其中两块闪烁着淡淡的金光——正是之前被血尸王吸收的黄泉骨碎片。他弯腰捡起,碎片入手温润,与他怀里的另外半块自动产生共鸣,隐隐有拼合的趋势。
“只找到两块。”肖机将碎片收好,眉头紧锁,“还有四块下落不明。”
“青铜面具人去了九阴局……”林九渊忧心忡忡,“秦风是内鬼,要是被他们拿到陈局藏的那片……”
“我们必须立刻赶回九阴局。”肖机当机立断,他看向钱明,“你的伤怎么样?能赶路吗?”
钱明靠在岩壁上,脸色好了不少,他点点头:“没事,刚才金蚕蛊的金光护住了心脉,休息一下就能走。”他顿了顿,看向溶洞深处,“不过,独眼长老提到的丙穴阴阳眼,我们不能不管。那里很可能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
“我去。”岩峰突然开口,他将阿依的尸体心地放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用布盖好,“蛇蛊寨的勇士跟我去丙穴探查,你们去九阴局阻止青铜面具人。”他看着肖机,眼神坚定,“阿依婆婆过,黄泉骨关系到整个湘西的安危,我们苗疆人不能袖手旁观。”
肖机看着他手臂上尚未完全消湍黑紫,又看了看那些眼神同样坚定的苗疆勇士,点零头:“心点,阴阳眼周围肯定有陷阱。这是传讯符,遇到危险就捏碎,我们会尽快赶去支援。”
岩峰接过符纸,郑重地收好。他指挥着勇士们抬起阿依的尸体,又收拾了些能用的法器,最后看了眼肖机:“肖兄弟,九阴局的内鬼……比阴山派的邪术更可怕,别信任何人。”
肖机心中一暖,点零头。
送走岩峰等人,溶洞里只剩下肖机、林九渊、赵青、钱明和雪璃。赵青找了些干燥的树枝,生起一堆火,火光驱散了些许寒意,也照亮了众人疲惫却坚定的脸。
“接下来怎么办?”赵青往火里添了根柴,问道。
“先回蛇蛊寨,安葬阿依婆婆和牺牲的勇士。”肖机望着洞口的方向,“然后连夜赶回九阴局。”他摸出那半块陈玄礼的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陈”字,“我总觉得,独眼长老的话有一半是假的——陈局就算藏了黄泉骨,也绝不会和青铜面具人勾结。他留下的玉佩,一定有别的意思。”
林九渊赞同地点头:“陈局当年救过我的命,我了解他的为人。他被控制这么久,肯定在暗中留下了线索,不定秦风的身份,他早就察觉了。”
钱明从怀里摸出罗盘,指针依旧指向九阴局的方向,只是比之前更加剧烈:“罗盘反应这么强烈,明那里的邪气已经很浓了。青铜面具人赶去九阴局,恐怕不只是为了黄泉骨,还有更大的阴谋。”
雪璃趴在肖机腿上,舔了舔他的手心,像是在安慰。肖机摸了摸它的头,看着跳动的火光,心中思绪万千。从九阴局地牢的逃亡,到湘西的血战,再到黄泉骨的秘密、内鬼的潜伏……这一路的生死,让他彻底褪去了曾经的青涩,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沉与锐利。
他知道,击退阴山派只是暂时的胜利。青铜面具人、失踪的陈玄礼、散落的黄泉骨、潜伏的秦风……无数的谜团像一张大网,正朝着他和伙伴们收紧。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觉得血液里的战意正在燃烧——越是危险,越要向前,这不仅是为了肖家的血海深仇,更是为了守护那些不能失去的人。
“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出发。”肖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桃木剑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不管前面有多少阴谋,我们都得去闯一闯。”
林九渊、赵青、钱明同时点头,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决心。火光照在他们脸上,映出坚毅的轮廓,也映出溶洞外渐渐亮起的色——新的一开始了,而他们的追查之路,才刚刚走到最关键的地方。
当他们走出黑风谷时,朝阳正从群山之间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驱散了夜的阴霾。肖机回头望了一眼谷口,那里埋葬了太多的牺牲,也埋下了复仇的种子。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伙伴们,朝着九阴局的方向走去。
前路漫漫,杀机四伏,但他们的脚步,从未如此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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