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瑶猛地推开我，眼睛瞪得溜圆，像只被惹毛的猪：“你又骗我！”
她拽过被子往旁边一掀，自己裹着半边被角坐起来，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刚才摸你肋骨的时候，你明明闷哼了一声，我还以为真压到你了！”
我笑着伸手去拉她，被她拍开：“别碰我！每次都这样，拿受杀借口欺负我！”
话虽这么，她却没真的挪远，膝盖还抵着我的被子，眼神里的气鼓鼓里藏着点没消下去的紧张。
“是我的错，”我往她那边挪了挪，心翼翼避开她以为的“伤处”，“不该吓唬你，罚我给宝贝捏捏腿好不好？”
许瑶别过脸，嘴角却悄悄往下弯了弯：“谁要你捏腿……”
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脚踝，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没再拍开，只是闷声，“轻点，脚有点麻。”
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瓷。
我轻轻捏着她的腿，她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匀净。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斑，睫毛垂着，像停着两只安静的蝶。
“其实……”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刚才你骗我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停下手，抬头看她：“对不起。”
“不是要你对不起，”许瑶转过头，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琉璃，“我是想告诉宝宝，以后别再拿这种事开玩笑了，我会当真的。”
她伸手碰了碰我胸口，指尖悬在半空没敢落下，“你这里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我……”
“不会的，”我握住她的手按在我心口，让她感受那平稳有力的跳动，“你看，好得很。”
许瑶的指尖微微发烫，在我胸口轻轻蹭了蹭，突然笑了：“那以后不许再吓我，不然……不然我就把你那些猪猪照片发抖音上。”
“别啊，”我故意讨饶，“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不给，”许瑶得意地扬下巴，往我身边凑了凑，被子重新裹住两个人，“谁让你总欺负我。”
她的头发蹭过我的下巴，带着甜甜的草莓香，“不过看在你今这么乖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她往我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温暖窝的猫：“其实刚才……我也不是真生气。”
“嗯？”
“就是觉得……你能跟我开玩笑，明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刚把你打那么狠的时候，我晚上总睡不着，怕你疼得厉害，又怕你不理我了。”
我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些：“怎么会不理你，这辈子都赖着你了。”
她在我怀里蹭了蹭，抬头时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那可好了，赖着我就得听我的，以后不许再看别的女生超过三秒，不许跟她们走太近，更不许……”
“不许跟她们吃火锅，不许跟她们分享冰淇淋，不许给她们讲冷笑话，”
我接过许瑶的话，把她平时念叨的全了一遍，“还有，每要主动汇报行踪，睡前必须晚安，对不对？”
她被我得一愣，随即笑出声，往我肩上咬了一口：“记性还挺好。”
牙印浅浅的，带着点撒娇的痒。
阳光慢慢爬到被子上，暖融融的像团棉花。
我们就这么裹在一条被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话，从早上的粥好不好喝，聊到昨的晚霞像不像，又从楼下树的花苞，到下次要去看的电影。
她：“等你好了，我们去拍大头贴，要选那种带兔子耳朵的特效。”
我：“好，再买两串糖葫芦，你一串我一串，酸得你眯眼睛。”
许瑶：“那你得答应我，拍照的时候不许比我帅。”
我：“没问题，我故意做鬼脸，衬托你的美。”
她笑得直不起腰，往我怀里钻，不心碰到我胳膊，又立刻紧张地停住：“没碰到伤口吧？”
“没有，”我捏了捏她的脸，“你看，结实着呢。”
她这才放下心，重新窝回来，手指在我手背上画着圈：“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用上课，不用想乱七八糟的事，就我们俩待着。”
“嗯，”我低头看她，她的睫毛在我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影，“等我好了，也找个周末，就这么待着，好不好？”
“好啊，”许瑶点头，“到时候点一大桌你不能吃的辣的，我一个人吃给你看。”
“那我就点一大桌你不爱吃的，摆在你面前。”
“你敢！”她伸手挠我痒痒，两个人在被子里滚作一团，笑声像撒了把糖，在阳光里甜得发腻。
闹累了，她趴在我胸口喘气，头发乱糟糟的，额角沁出细汗。
我伸手帮她擦汗，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你的手好凉，真舒服。”
我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突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有个人愿意跟你在阳光下胡闹，愿意为你紧张到红了眼眶，愿意裹在同一条被子里，些没头没脑的废话，却让你觉得，这辈子的时间，都不够用来和她消磨。
完事后我低头吻了吻她发顶，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要不出去走走？总待在屋里，骨头都快锈了。”
许瑶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点慵懒的水汽，伸手就往我肋骨上戳了戳：“你的伤真没问题？”
“别到时候走一半又疼得龇牙咧嘴，还得我背你回来。”
我抓住她作乱的手，往嘴边凑了凑，在她手背上轻啄了一下：“就你这点力道，对我来跟挠痒似的。”
“再都两了，结痂都开始发痒了，明恢复得好着呢。”
她“哼”了一声，抽回手往我胳膊上拧了一把：“看来还是打轻了，居然还有力气贫嘴。”
嘴上这么，却已经掀开被子爬起来，弯腰从床底捞拖鞋时，“我换件衣服，丑死了。”
我笑着摸了摸胳膊上被许瑶拧过的地方，不疼，反倒像被羽毛扫过似的，有点痒。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亮斑，明明是寻常的午后，却觉得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
我跟着她走出酒店，三月的风带着点微凉的湿意，吹得人神清气爽。
许瑶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扣，转头问我：“去哪逛？”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着周围陌生的街景，确实没什么头绪。
许瑶掏出手机划了两下，突然眼睛一亮：“哎，地图上前面两条街外有座观音寺，据特别灵验，要不我们去祈祈福？”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的寺庙照片古色古香，飞檐翘角上还挂着祈福的红绸带，在风里飘得热闹。
“祈福？”我笑了笑，“求什么呢？”
“求我们接下来运气爆棚啊，”许瑶拽着我往前走，卫衣帽子滑到脑后，露出她额前碎碎的刘海，“顺便求个平安，总没错的。”
三月的风卷着细碎的花瓣擦过脸颊，我们沿着街边慢慢走，路过卖糖葫芦的摊，许瑶非要买两串，递了一串给我，糖衣在阳光下闪着晶亮的光。
咬一口，酸甜的汁水流进喉咙，连带着空气里的甜香都更浓了些。
到地方后刚下车，就看见红墙黛瓦的寺庙轮廓，门口的石狮子被摸得溜光，香烛的味道混着花香飘过来，让人心里莫名静了下来。
许瑶拉着我直奔祈福区，拿起两卷红绸带，笔递给我：“快写，写心愿。”
我握着笔，看着绸带上“平安顺遂”四个字的印字，突然觉得，此刻确实值得好好祈愿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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