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抢手机，指尖刚碰到屏幕边缘，就被她笑着躲开。
许瑶蹦到床尾，举着手机晃悠：“删不掉啦，我已经发朋友圈了——仅自己可见！”
笑了一会又却夹起清汤锅里的娃娃菜，仔细吹凉后递到我嘴边：“啊——张嘴，伤员专属健康餐。”
我乖乖吞下寡淡的蔬菜，目光却黏在她蘸满辣油的筷尖上。
她故意把毛肚在红汤里涮了又涮，吃得啧啧有声：“哇～这个毛肚爽脆得能听见声音哦！”
“宝贝，”我痛心疾首地敲碗，“你这是虐待伤员。”
“错！”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这是爱的教育～”
温热的呼吸带着麻辣香气拂过我嘴唇，“让你长记性，看以后还敢不敢做那些事。”
她转身去盛红糖糍粑时，我迅速偷渡了片肥牛，好过瘾的感觉。
她立即转身瞪眼：“吐出来！”手掌不由分地摊到我唇边。
见我讪讪吐掉，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塞来冰镇酸梅汤：“喝三口！不许剩！”
我们像学生分零食般你一口我一口。
她把我那份切成块，自己却叼着整块排骨啃得毫无形象。
油光沾在她嘴角，我下意识伸手要擦，她却抢先一步舔掉，得意地挑眉：“干嘛？想偷摸？”
“是正大光明地摸。”我笑着捏她鼻尖，被她反手扣住手腕。
“伤员编号9527，”她突然板起脸装护士，“现在进行每日康复检查——”指尖从我额头滑到下巴，“这里还疼吗？这里呢？那...这里呢？”
当她碰到肋部淤青时，我故意抽了口气。
她立刻慌乱缩手，却被我抓住按在原处：“这里需要许护士亲一下才能好。”
暖黄灯光下她的耳尖迅速泛红，却故作镇定地清清嗓子：“根据《许氏医疗手册》第38条...”
忽然俯身极轻地吻了吻那片淤青，“特许批准本次治疗。”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淅沥雨，我们窝在沙发里分享最后一块红糖糍粑。
她突然指着电视里的旅游节目：“等你好了，我们去这里看极光吧？听对着极光许愿特别灵。”
“现在就能许。”我看着她被屏幕光照亮的侧脸。
“那不行，”她认真摇头，“得在极光下许愿才能绑定终身售后服务。”
雨声渐密时，她翻出酒店便签纸开始写写画画。
“行程表草案——”她一本正经地推过纸条，上面画满猪贴纸和爱心符号，“第一吃粥，第二喝汤，第三...视恢复情况决定能否舔一口辣椒！”
我笑着在“第三”后面画上牵手人：“那这里改成‘允许和许护士共享冰淇淋’。”
“批准！”
她盖章似的把草莓味冰淇淋勺塞进我嘴里，自己却偷挖巧克力那半边，“但监护权归我所有！”
冰淇淋碗见底时，许瑶抽了张纸巾擦嘴，嘴角还沾着点巧克力酱，被我伸手擦掉时，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随即拍开我的手：“去去，别捣乱，我叫阿姨来收拾。”
她抓起酒店电话，指尖在按键上顿了顿，突然捂住话筒冲我眨眼睛：“我要告诉阿姨，有个猪伤员把冰淇淋滴在了床单上。”
“明明是你抢着吃的时候蹭上去的，”我挑眉，看着她憋着笑的样子，突然伸手挠她腰侧，“还敢恶人先告状？”
“别闹别闹！”她躲闪着去按免提：“您好呀，麻烦来打扫一下房间可以吗？嗯对，就是902房，谢谢啦～”
挂羚话，她立刻瞪我：“都怪你，差点忘了正经事！”
嘴上抱怨着，却转身把散落的纸巾、空碗都归拢到一起，连我不心碰掉的抱枕都捡起来摆好，像只忙碌的松鼠。
敲门声响起时，她蹦过去开门，侧身让保洁阿姨进来，自己则站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阿姨手里的清洁工具，像在研究什么新鲜玩意儿。
“不好意思啊阿姨麻烦你了有点乱，”她挠挠头，指着桌上的冰淇淋碗，“主要是我们吃零东西……”
阿姨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年轻人嘛。”
着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许瑶却没闲着，跟在旁边递湿巾、收垃圾，还时不时回头看我，生怕我乱动。
“好了，你们歇着吧。”
阿姨收拾完出门时，许瑶还特意了声“谢谢阿姨辛苦啦”，关门的瞬间立刻转身冲我做鬼脸：“看，我多贤惠。”
“是是，瑶瑶最贤惠了，”我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歇会儿，贤惠也需要充电。”
许瑶“噔噔噔”跑到床边，动作利落地掀开被子钻进来，脑袋往我肩上一靠，头发蹭得我脖颈发痒。
她指尖轻轻戳了戳我胳膊，声音软下来：“其实刚才看阿姨收拾的时候，我都有点后悔了……下手是重零。”
我刚想开口，她却突然抬头，眼睛瞪得溜圆，手指在我胳膊上轻轻一拧：“但！后悔归后悔，打你这么惨也不是没好处——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再敢跟别人亲亲抱抱试试？”
“嘶——”我故意吸了口凉气，“知道了知道了，不敢了。”
她这才满意地重新靠回来，鼻尖蹭着我的锁骨，声音闷闷的：“其实那知道你跟她亲亲抱抱……我就是气不过嘛。”
尾音带着点委屈的颤音，却又立刻梗着脖子补充，“不过现在看你老实了，这顿打就没白挨！”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触感柔软，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
“是是，瑶瑶教训得对，”我低头看她，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子似的阴影，“以后都听你的，行不行？”
“这才听话嘛。”
许瑶撇了撇嘴，语气还是硬邦邦的，耳根却悄悄红了，抬手拍开我揉她头发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我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蹭过她掌心的温度，笑着凑近些：“那我都这么听话了，要不我们……”
许瑶立刻警觉地后仰，却被我环住腰拉回原处。
她耳尖通红地瞪我：“伤员就要有伤员的样子！再乱动我就…我就…”
“就怎样？”我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她突然泄气般靠进我怀里，声音闷在衣料里：“就会心疼啊笨蛋…”
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我的病号服扣子，“你都不知道…看你疼的时候我这里…”
她拉着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揪得多紧。”
我轻轻吻了吻她发顶：“那这样…会不会好点？”唇瓣顺着额头滑到鼻梁，最后停在微微颤抖的眼睑上。
她闭着眼轻笑：“这是…非法治疗…”
“申请特许批准。”
我含住她下唇轻轻厮磨，尝到残留的红糖糍粑的甜香。
她突然翻身跨坐到我腿上，手指抵着我胸口警告：“不许动！伤员禁止主动…”
暖黄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她俯身时发梢扫过我的锁骨。
那个吻带着草莓味润唇膏的香甜，和一丝心翼翼的颤抖。
当我不自觉抬手想抱她时，她立刻抓住我的手腕按在枕边：“了…不许动…”
“我就要嘛～”我故意拖长音调，手指勾住她的衣角轻轻晃了晃。
许瑶噗嗤笑出声，指尖戳着我额头把我按回枕头上：“就想这些色色的事情...服了你了！”
她扯过羽绒被把我们裹成蚕宝宝，只露出两双对视的眼睛。
她突然声嘟囔：“真拿你没办法。”
温软的身躯心地贴进我怀里，避开所有伤处的手虚虚搭在我腰侧，“手老实点...”
我笑着收紧手臂，鼻尖蹭到她颈窝的草莓香。
她突然僵住：“等等！你肋骨...”紧张地摸索检查，“疼不疼？我是不是压到了？”
“骗你的～”我趁机吻了吻她耳垂，“就想吓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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