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话了!”三楼的李大哥从家里拿出一个灭火器,也朝着楼后跑去,“必须把他揪出来!”
滕艳兰跨坐在李睿腿上,吊带彻底滑落在肘间。
此时,烟花还在不知疲倦地燃放着,各种颜色的光映照着人们愤怒的脸庞,整座楼仿佛成了一个沸腾的大熔炉,抗议声、呼喊声、烟花炸响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叮——”
客厅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连续不断的消息,像是催命的符咒。
多年的刑警生涯,早已让滕艳兰磨砺出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
就在李睿的唇瓣再次攀上时,她突然浑身一僵,胸口没来由地发紧。
“等等……”她一把按住李睿的手腕,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我心里不踏实……不协…我得去看看手机……”
李睿低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五分钟,就五分钟……”
“不行!”滕艳兰猛地推开他,一个翻身坐起,“万一出大事了呢?”
她赤着脚跳下床,抓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快速套上。当手指触到手机冰凉的屏幕时,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43个未接来电。
每一个未接提醒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她骤然绷紧的神经上。
“出大事了……”她喃喃道,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几乎要震碎整个公寓的寂静。
“滕队!紧急情况!”刘的喊声穿透门板,“赵局命令你立刻归队!”
两人同时僵住。
床上的李睿缓缓坐起身,看着已经全副武装的滕艳兰,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
他伸手替她整了整歪斜的领口,苦笑道:“这次真是出大事了。”
十分钟后,宇化工董事长办公室。
“陈董事长,十分钟前,我们的同志到了藤玲儿家中,发现她并不在家郑”赵志明道,“我们联系了您女婿刘宇航,他藤玲儿已经三没有回家了。”
“他们肯定动手了。”陈福显得有些焦急,“搞不好他们要破罐子破摔。”
“您难道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吗?”赵志明问道。
“我……”陈福一时语塞,“我以为他们只是想要钱,不敢来硬的,毕竟……”
“您知道她可能会去哪里吗?”
赵志明的话被突然闯入的滕艳兰打断。她头发还有些凌乱,“赵局,我来了!什么情况?”
“你怎么才来!”赵志明瞪了她一眼,“找了你一晚上,什么情况?”
“手机,手机没电了。”滕艳兰含糊其辞道。
“算了,办案要紧!”赵志明道。
滕艳兰快速了解了一下案情,分析道:“赵局,这个案子发展到这一步,已经非常明了了,歹徒下一步估计会向陈董事长进行勒索。”
陈福后悔不迭,“早知道我就应该……”
上午10:30,陈福的手机在实木办公桌上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经过电子处理的机械噪音:
“陈董事长,您女儿在我们手上。”
陈福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他按下录音键,声音却稳得可怕:“证明给我看。”
电话那头传来藤玲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爸!他们、他们要剁了我的手——”
杂音戛然而止,机械声继续道:“中午12点前,让刘宇航带着三个亿单独来老化肥厂。晚一分钟,您就等着收尸块吧。”
通话突然中断。陈福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突然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砰!”
飞溅的碎片中,隐藏式警报器红光骤亮。三十秒后,保安部长带着电击枪破门而入,却见董事长正用备用手机拨号,脸上的皱纹里蛰伏着某种令权寒的冷静。
“赵局长,”陈福对着话筒,“他们动手了。”
与此同时,市局刑侦队办公室。滕艳兰“啪”地合上案卷,咖啡杯里的涟漪映出她眼底的血丝。昨夜的疲惫还黏在骨头上,但某种更尖锐的预感正刺激着她的神经。
“滕队!”技术员周突然从工位弹起来,“陈福那边刚转接过来一段勒索电话录音!”
全办公室的刑警同时抬头。扬声器里播放的电子音让滕艳兰后颈汗毛倒竖——不是因为这威胁有多特别,而是那个微弱的、几乎被背景噪音淹没的“滴答”声。
她平电脑前:“把音频频谱图调出来!”
屏幕上,规律的水滴状声波像一串密码。李睿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呼吸喷在她发顶:“制冷设备?”
“化工厂冷凝塔。”
滕艳兰盯着电子地图上闪烁的红点,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暴露了她内心的焦灼。
“定位锁定了,”她猛地起身,战术背心的扣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东郊物流园3号仓库!”
赵志明抓起对讲机:“特警队、刑侦队立即集合!”
当滕艳兰快步经过时,李睿突然拽住她的战术腰带。
“太顺利了,“他压低声音,“这不像他们之前的风格。”
滕艳兰拍开他的手:“等抓回来再审!”
12:47pm,东郊物流园。
破门锤撞开卷帘门的瞬间,滕艳兰第一个冲了进去。
“警察!不许动!”
仓库里弥漫着刺鼻的机油味。疤脸男正往越野车上装军火箱,闻声猛地掏枪——
“砰!”
滕艳兰的子弹精准击中他的手腕。鲜血喷溅在集装箱上,像绽开的红梅。
三分钟后,五名歹徒被按在地上戴手铐。
滕艳兰翻开通话记录,最新一条是发给“眼镜“的语音留言:【饵已吞】
她的对讲机突然炸响:“滕队!刘宇航不见了!”
13:22,废弃化工厂。
李睿踹开生锈的铁门时,眼镜男正把虹膜扫描仪对准刘宇航惊恐的眼睛。
“真遗憾,“眼镜男推了推反光的镜片,“再晚三十秒,我就能打开陈家的……”
“军工级保险柜?”李睿亮出从陈福保险箱找到的密钥卡,“可惜密码昨晚就变更了。”
地下室突然警铃大作。眼镜男扑向通风管道,却被滕艳兰一个飞踢踹在脊椎上。
“通风管通往外界的闸门,“她将手铐咔嗒锁紧,“早在二十分钟前就被焊死了。”
夕阳透过审讯室的铁窗,在眼镜男脸上投下栅栏状的阴影。
“你们永远找不到主谋,”他神经质地舔着干裂的嘴唇,“就像找不到真的戒指……”
监控室里,李睿突然按住耳机:“他什么?”
滕艳兰猛地抓起证物袋——那枚被子弹击穿的戒指内圈,“t&L0415”的刻痕正在渗出血一般的红光。
深夜11点23分,法医中心的灯光在空荡的走廊里投下冷白的影子。李睿的电脑屏幕泛着幽蓝的光,网页停留在藤玲儿常去的匿名论坛——“深海区”。
他点开她三个月前的帖子:《亲生父亲不认我,我该报复吗?》
回帖列表里,一个Id为“黑哥”的用户格外活跃。
黑哥:有些人,不给点教训永远不会低头。
黑哥: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黑哥:你需要的不是原谅,是让他付出代价。
每一条回复都像毒蛇吐信,精准地挑动着藤玲儿的怨恨。李睿眯起眼,截取了“黑哥”的Ip特征,发给网安科的鲍文婕。
三分钟后,电话响了。
“师哥,这人有问题。”文婕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他用的是境外代理服务器,但有个习惯——每次登录前,都会先访问一个本地棋牌网站。”
李睿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击:“棋牌网站的注册信息呢?”
“假身份,但绑定的手机号……”鲍文婕停顿了一下,“是陈福公司安保部的内线号。”
李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冲出门时,手机屏幕上正显示鲍文婕刚发来的定位:
宇化工安保部长——杜明,外号“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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