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艳兰站在张旭办公室门口,手指蜷了蜷,最终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张旭低沉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烟味。张旭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卷宗,烟灰缸里积了半缸烟头,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份未写完的案情报告。张旭没抬头,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节奏又快又重,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
“张队,您找我?”滕艳兰站定,声音平静。
张旭这才抬起眼,目光锐利得像是能刺穿人。他抓起桌上的手机,往她面前一推:“你自己听。”
手机开着免提,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张旭,你们市局到底在搞什么?案子闹得满城风雨,连省里都打电话来问了!现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歹徒专挑女人下手,从女孩到打工妹,一个都不放过!”
滕艳兰的指尖微微发凉。
“李市长,我们已经在全力侦办……”张旭试图解释。
“全力?”电话那头冷笑一声,“一个多月过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现在本地女孩都不敢单独出门,厂里的女工辞职了一大半,全往大城市跑!你知道这对市里的经济影响有多大吗?”
张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们一定尽快……”
“我给你一周时间。”对方直接打断,“一周之内,我要看到凶手落网,否则你自己去跟严书记解释!”
电话“啪”地挂断,办公室里陷入死寂。
张旭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金属外壳撞击木桌的声音格外刺耳。他盯着滕艳兰,声音压得极低:“为什么不汇报?”
滕艳兰抿了抿唇:“这个案子最初只是普通失踪案,没有证据表明是连环作案,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张旭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尖锐的声响,“现在好了,案子捅到市里,连省厅都惊动了!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传成什么样?我们县里有个专杀女饶变态,搞得人心惶惶!”
滕艳兰没吭声。窗外的色阴沉,乌云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砸下来。远处传来闷雷的轰鸣,空气里弥漫着暴雨将至的压抑。
张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把你们掌握的所有线索,一字不落地给我汇报。”
滕艳兰翻开笔记本,声音平稳:“目前共五起失踪案,受害者均为女性,年龄在10至26岁之间,社会关系简单。最后一起案件,梅雪琴失踪前曾给郦楚怡发过消息,提到果园不对劲。”
“果园?”张旭皱眉,“老黑那个?”
“对,但搜查后没发现证据。”
张旭冷笑一声:“没证据?那梅雪琴人呢?凭空消失了?”
滕艳兰沉默。
“查老黑的背景,查他所有的社会关系,查他果园的每一寸土!”张旭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周之内必须破案!”
滕艳兰合上笔记本,指尖微微发颤。她知道张旭的压力有多大——这个案子已经不仅仅是刑侦问题,更演变成了社会恐慌。女人们不敢独自上街,工厂招不到女工,甚至有人开始传言,警方包庇凶手。
窗外,第一滴雨终于砸了下来,在玻璃上蜿蜒出一道水痕,像是一行无声的泪。
梨园的黄昏泛着血色,夕阳从枝叶缝隙间漏下斑驳的光影,照在老黑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
他没事就到秘室坐一坐,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墙上挂着的“纪念品”——那些风干的、泛着褐色的皮肤碎片,像某种扭曲的战利品。
“一、二、三……”他低声数着,浑浊的眼球里闪烁着病态的满足。数到第四个时,他突然停住,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还差一个……”
而这一次,他把目光盯在了自己的表侄女魏雪红身上,虽只有14岁,但已是亭亭玉立,出水芙蓉,老黑早就想对她下毒手了。
傍晚,老黑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前几他就来踩点过几回了,魏雪红的父母每这个点吃完饭就会出去散步。
魏雪红家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她正坐在堂屋写作业。铅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窗外的蝉鸣声吵得人心烦。
“姨父?”她抬起头,看见老黑站在门口,汗湿的蓝布衫贴在佝偻的背上,“爸妈出去散步了。”
老黑搓着手,笑容堆满皱纹:“雪红啊,姨父最近看果树的书,有些字不认得……”他晃了晃手里泛黄的《梨树栽培技术》,书页间还夹着几根可疑的黑色长发,“帮姨父瞅瞅?”
魏雪红的铅笔停在作业本上。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把老黑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影子像头匍匐的野兽,正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影子。
“现在吗?”她犹豫着,“要不明……”
“就几句话!”老黑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刻压低,“看完姨父用三轮车送你回来。”
魏雪红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作业本边缘。
“走吧!”老黑已经拽起她的手腕,掌心的老茧磨得她皮肤生疼。
“好吧。”魏雪红哪里知道姨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啊,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跟着去了。
老黑套路很深,反侦察能力也提高了,没有把魏雪红直接带回果园,而是去了大儿子家。
铁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家里没有人。魏雪红的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突然停下:“姨父,书呢?”
“不急,在屋里呢!”老黑笑道。
结果,刚进了屋子,魏雪红就被老黑从后面抱住了,她想大声喊叫,嘴巴却被一只大手捂住。
老黑将大门一关,恶狠狠地:“你以后就是我的爱妃了,只要你听话,我就给你好吃的,如果不听话,下场就跟懿一样!”
懿是魏雪红的玩伴,失踪那会儿,魏雪红还非常难受,原来懿是被老黑害死的。想到这里,魏雪红很快就冷静下来,:“我……我一切听姨父的。”
“好,好!”老黑笑了起来,转身时手里多了一块湿漉漉的毛巾:“那就好好配合吧。”
刺鼻的药水味扑面而来的瞬间,魏雪红的瞳孔骤然紧缩。她刚要尖叫,后脑勺就传来剧痛——老黑揪着她的辫子狠狠撞向树干!
“唔……”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口鼻。乙醚的气味灌入鼻腔,世界开始旋地转……
紧接着,老黑用撑嘴夹撑开魏雪红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等嘴塞上之后,老黑看着外甥女,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哦,他明白了,眼睛!”于是他又找来一块破布,把她的眼睛给蒙了起来。蒙完眼睛之后,又找了―个麻袋。
三轮车颠簸在乡间路上。老黑哼着荒腔走板的调,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车斗里的纸箱——那是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外层堆着几捆干草,底下却藏着颤抖的“猎物”。
纸箱内,魏雪红的嘴巴被撑嘴夹强行撑开,破布塞得她干呕不止。黑暗中有蚂蚁顺着麻袋的缝隙爬进来,在她裸露的脚踝上留下一串刺痒的痕迹。
泪水浸透了蒙眼布,她听见三轮车碾过碎石的声音,听见远处隐约的狗吠,却唯独听不见救赎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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