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侯自己都没有想到,进宫请封世子的事情如此顺利,恰好遇到贵妃也在,贵妃还为白欢了句话,圣上就爽快的下了旨。
汝阳侯在斋祥阁里捧着敕封诏书转圈圈,想寻个地方放好,像是做梦一般还不太敢相信,时不时再瞅瞅圣旨,以前他也为顾远舟请封过,可圣上就不搭理他。
终于可以保住侯爵了,他更确定白欢是汝阳侯府的幸运星。
忽然门被人推开,他回头就看到顾远舟和顾云娇看他的目光如冰刀。
顾侯下意识的将圣旨藏到身后,顾远舟关上门,缓缓走过来。
他的笑让顾侯毛骨悚然:“圣旨?封世子的圣旨?”
顾侯被他儿子吓到,步步后退:“不、不是。”
顾云娇奔过来,一把夺过,快步走到顾远舟身后,展开圣旨,音调骤然拔高:“哥,是圣旨。阿耶你疯了吗?你竟然想让老四袭爵?”
顾云娇完全不敢相信,尖叫着:“阿耶,你逼死了阿娘,又想逼疯兄长,你是不是连女儿也要掐死才甘心啊!”
顾远舟夺过圣旨展开,面露狰狞:“好啊,哈哈哈,好啊,敕封世子终于下来了。”
忽然,他大步上前,手执圣旨直接架在顾侯的脖子下,死命将他逼到墙上,双手握住圣旨两端,死死压住顾侯的脖子。
顾侯吓疯了,想话,可脖子被压得要断了,根本喘不过气来,用手去推,抬脚去踹,都被顾远舟避开。
顾远舟鬼似的脸倏然凑近:“你要我死是吧?那你就先死!”
顾侯完全呼吸不上来,眼珠子都快瞪掉,满是濒死的恐惧。
顾云娇还是有些害怕,赶紧拉住顾远舟,颤抖着哭叫:“大哥,你不能再杀阿耶啊,你已经背了弑母的名声了,再杀了他,你的前途真的就毁了啊!”
顾远舟气得浑身发抖,一向以他为骄傲的阿耶竟然要毁了他,顾远怀那个庶出的贱种怎配继承侯爵?
“大哥,大哥,你快松手啊。”
顾云娇见阿耶的脸变得青紫,吓得用力去拉的手臂,又不敢叫人,万一顾远舟完蛋了,她也就完蛋了。
母亲成为罪妇,嫡兄长成为罪人,她还能有好婚姻吗?
“哥,您还有郡主,还有希望,可别把路都给堵死了啊。你想想妹妹啊,我若能嫁给安王世子,也能帮你东山再起的。”
顾远舟手越发颤抖,秃然松开,顾侯软软的滑落在地,又赶紧跳起来,一边大口大口的用力喘气,一边死命往外爬,好不容易爬出房门,扯着嗓子喊救命,可嗓子压根发不出声音。
谁知顾远舟一把拖住他的双脚就往回拖,吓得他死命去抠青石板缝,可哪里抠的住啊,人被拖回屋里,门呯的关上。
夭娘躲在对面的厢房内,一手扒拉门框,一手攥紧拳头,嘴里嘟囔使劲:“用点力啊,孬种,没吃饭怎么的?一老头都搞不死,娘养的没劲怎么的?”
外面白欢的人在暗处监视着,女娘交代过,只要没死就不要动手。
屋内,顾远舟将顾侯五花大绑,死死盯住他:“你是我阿耶吗?你怎么能如此害我?我可是你的嫡长子!我完蛋了,你会好吗?你以为白欢与顾远怀会听你话?你想错了。”
顾侯缓和过来,气得怒骂:“你目无尊长!”
顾远舟在他脸上用力拍了一巴掌:“你值得我尊重吗?你害死一个又一个女人,你利用她们,不管她们死活。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顾云娇又怕又怒,蹲下来凑近:“哥,现在怎么办啊?”
顾远舟靠近父亲的耳朵:“阿耶,明日祭祖你要让母亲好端赌呆在当家主母侯夫饶位置上,儿子就还叫你一声阿耶,否则,休怪我无情!杀人,我不怕了。”
他甩开顾侯的脸站起来,厌恶的用手帕擦干净手。
顾云娇看一眼被绑着躺在地上的父亲,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忙跟着顾远舟走出去。
“哥哥,我该怎么办啊?”
她都快哭了。
顾远舟站住脚,看着她:“娇娇,“不怕,只要母亲还是侯夫人,你我就是嫡子嫡女。但,你要拼一把,否则,真的没机会了。”
顾云娇脸白了:“我、我想拼啊,但是要如何拼啊?”
顾远舟定定看着她那张脸:“只要你能舍得脸面,就不怕没有机会。”
顾云娇一愣,立刻就明白兄长的是什么,一咬牙:“我可以的。兄长,你要帮我,我连世子都见不到啊。”
顾远舟颔首:“如果你愿意,这事交给我。”
顾云娇欣喜:“好。”
两人走后,夭娘走出来,歪着头眯着眼,这兄妹两想的不是那种招数吧?
用过晚膳,顾远怀和沉香去了侯府准备明日的祭奠。
白欢招来大掌柜和制香坊的几位匠人,几人商议着女子香坊的新香品。
她想第一批顾客必须要非富即贵,富贵人家喜欢什么香,他们一清二楚,研发新品也易如反掌。
只不过将更适合贵女们的香提炼出来,再加些时令的花卉,再重新命名。
待商定好三十款新香品后,白欢送走了大掌柜和工匠,夭娘摇着扇子优哉游哉来了。
白欢笑着请她进来,豆蔻上了茶点。
“你怎么这么有空?”
夭娘笑道:“你不知道晌午的时候顾远舟和顾云娇又来找老不死了?”
“我听不了。”
白欢笑笑,监视顾侯的人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她了。
夭娘凑过来,低声道:“你猜,那位嫡公子给他亲妹妹出了什么馊主意?”
白欢很配合的一脸好奇:“什么馊主意?”
夭娘勾唇娇笑:“学咱们那狗男饶下三滥招数。”
这点白欢倒是没听,还真的惊讶了:“啊?顾远舟让他亲妹子勾安王世子?”
“是啊。他们也是走投无路了,以为爬上安王世子的床就能当王妃?”
夭娘娇哼一声:“安王世子是什么人?那都是烂到脏病都有聊人,他会在乎一个女人爬床?”
白欢抿嘴一笑:“我倒是想看看她能不能做到。”
夭娘乐:“她能做到什么?侯府养出来的女儿,除了自以为是一无是处。男人不喜欢这款。”
白欢顺着她的话:“嗯,喜欢夭娘千娇百媚的。”
夭娘白她一眼:“我好心来和你,你倒嘲笑我。”
白欢赶紧收了嬉笑:“我是真的。夭娘,你可有心上人?我可以为你出丰厚的嫁妆。”
“算了吧,男人我都看透了。除了你家这位憨憨胖子,大部分男人都烂肠子。”
“我不是胖子!”顾远怀的声音传进来,瞪着铜铃眼。
夭娘白了他一眼,妖妖娆娆的站起来,摇着手中团扇:“憨憨,你可看好你媳妇。你媳妇才是男人最抢手的。生得漂亮,又能干,还会赚钱,你呀,就是一坨牛粪。”
顾远怀气死了,可又不敢骂她,委屈巴巴的看着白欢:“我媳妇儿谁也抢不走,白阿姊,是不是?”
白欢头痛,这两人怎么就为这事掐起来了?
好笑的哄着:“是,抢不走。我还要做侯夫人呢。”
夭娘才不信白欢的话,走过顾远怀身边,用团扇在他脑门上一敲:“笨蛋。”
顾远怀气得跺脚,“我、我定高中!我才不笨!”
夭娘袅袅婷婷的摇着水蛇腰走了。
白欢抿嘴乐:“那边都准备好了?你可有去见见你阿耶?”
顾远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她,把白欢弄得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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