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的指尖在铜管内壁轻轻一刮,粉末状的荧光试剂落进玻璃皿,像灰烬般静默。他盯着那点微光,呼吸放得很轻。佩妮坐在桌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系统界面边缘,刚到漳30积分在视野里浮动,像一串安静的数字。
她忽然抬眼。
“你昨晚没睡好。”
不是问句。
他没抬头,只把试剂瓶轻轻旋紧。
“我母亲最近头痛得厉害。”他,“比以前更频繁。”
声音很平,但她得出来,那是他压抑习惯后的语气——像把痛楚裹进一层又一层的布里,缠得越紧,越不容易漏出声音。
佩妮没接话。她想起他翻书时手指微微发抖,想起他话时总不自觉地按住太阳穴。她也记得他过,他母亲常年待在后屋,窗帘从不拉开,药瓶堆在床头,像守着某种秘密。
她闭眼,调出系统商店。
【月光草精华(30积分)】
【安抚根粉(50积分)】
两项材料并列浮现。原计划是留着做教学对照实验,验证“能量稳定剂”的反应阈值。但现在,她手指一划,80积分清零,两份材料在意识中完成兑换,下一秒,掌心微凉,一包银白色粉末和三片泛着淡蓝光晕的草叶已握在手郑
她起身,走到桌边,将材料轻轻放在他面前。
“这个,能缓解她的情况。”
他抬头,眼神里有瞬间的错愕。
“你从哪来的?”
“不重要。”她,“重要的是它有效。月光草镇定神经,安抚根调节魔力波动——她作为女巫,头痛很可能是魔力淤积在经络里排不出去。”
他盯着那包粉末,没伸手。
“我不确定……让她接触更多魔法是不是好事。”
“这不是魔法。”佩妮,“是药理。麻瓜药店也有类似的镇痛复方剂,只是他们用化学成分,我们用然魔植。”
她顿了顿,“你怕的是托比亚,不是药。”
他肩膀微微一僵。
她没看错,他确实怕。怕父亲发现母亲用了“怪东西”,怕家里再起争执,怕一切本就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但他更怕母亲疼得整夜无法入睡,怕她闭着眼“没事”,怕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佩妮把材料往前推了半寸。
“我不进去太久。把药留下,教你怎么配,剩下的你来。”
他终于抬眼看着她。
她没笑,也没安慰,只是站着,像一道不会后湍墙。
他伸手,拿起了那包根粉。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木屋。晨雾已经散了,街道上多了些走动的人影,远处有水桶碰撞的声响。他们没走主路,而是沿着墙根穿进一条窄巷,巷子尽头是一排低矮的砖房,屋顶倾斜,瓦片残缺。斯内普在第三户前停下,手搭上门把,却没有立刻推开。
“她不知道你要来。”
“我知道。”
“她……不太习惯外人。”
“我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屋内昏暗,窗帘拉得严实,空气里混着陈年木头的潮气和某种苦涩的药味。厨房角落堆着几个空瓶,灶台冷着,水槽里积着未洗的碗。佩妮没四处看,只跟着他走向内室。
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两下。
“妈,我带了同学过来。”
里面传来窸窣声,接着是缓慢的脚步。门开了,艾琳·斯内普站在门框里,身形瘦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她的眼睛很大,像西弗勒斯,但眼下有深重的青影。她目光扫过佩妮,停顿了一瞬。
“这位是?”
“佩妮,我的同学。”西弗勒斯,“她……带来了一些草药。”
艾琳没让开,也没请进。她的手指搭在门框上,指节泛白。
“草药?”
“对。”佩妮上前半步,声音平稳,“月光草和安抚根,镇痛安神的。我在一本老药方上看到的配比,麻瓜医生也用类似的植物做神经调节剂。”
艾琳盯着她。
“你懂这些?”
“学过一点。”佩妮没提系统,也没来源,“西弗勒斯你经常头痛,我想也许能帮上忙。”
房间里很静。
艾琳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转向儿子。他低着头,但站得很直。她忽然注意到,他今没有皱眉,也没有时不时去揉太阳穴。他看起来……轻松了些。
她终于侧身,让出门口。
“进来吧。”
佩妮走进去。房间比外面更暗,床头柜上摆着几个药瓶,瓶子标签模糊,有的已经空了。她没碰任何东西,只从袖中取出那包材料,轻轻放在床头。
“这些不需要煎煮。”她,“只需用温水冲服,每次一撮根粉,搭配一片月光草叶,每日两次。如果效果不明显,我可以调整配比。”
艾琳拿起那包根粉,手指摩挲着包装的边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题很轻,但很重。
佩妮看着她。
“因为你儿子是我最重要的同伴。”
她没“朋友”,也没“一起学习的人”。她的是“同伴”——像共赴战场的人,像背靠背站着的人。
艾琳的指尖顿住了。
她慢慢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西弗勒斯。他没躲开她的视线。
她忽然发现,他今穿得整齐,黑袍洗过,领口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上面画着什么结构图。他不再是那个总躲在角落、眼神阴沉的孩子了。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药包,又看了看佩妮。
这个女孩站得笔直,眼神清澈,没有讨好,也没有刻意表现善意。她只是做了件事,然后站在这里,等一个结果。
“……那就试试。”她终于。
声音很轻,但清晰。
佩妮点点头,把剩下的材料交到西弗勒斯手里。
“记得按时服用。如果她夜里睡不安稳,可以加半片月光草。”
他接过,手指用力捏了捏包装袋的边角。
“我知道。”
她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艾琳忽然开口。
“你不是普通学生,对吗?”
佩妮脚步没停。
“我只是想解决问题。”
门在她身后关上。
西弗勒斯送她到巷口。阳光照在砖墙上,映出两人并行的影子。他一直没话,直到她停下。
“你刚才的……麻瓜药方。”
“是真的。”她,“有些植物在两个世界都有类似用途。只是我们叫法不同,用法更精确。”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材料包。
“你会一直这么做?”
“只要有人需要。”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她很久没问过我的事了。今她问我,你是谁。”
佩妮看了他一眼。
“她开始关心你了。”
他没答话,但肩膀微微松了一下。
他们往回走。路过一家杂货铺时,佩妮忽然停下。
铺子门口摆着一束干花,颜色褪得发白,但还能看出是洋甘菊。她记得这种花在麻瓜世界常用来泡茶安神,而在魔法界,它虽然效力弱,却是初学者调配镇定剂的常用辅材。
她走进去,买下那束花。
出来时,递给西弗勒斯。
“下次带回去。不用用途,就是同学送的。”
他接过,手指穿过干枯的茎秆。
“嗯。”
他们继续走。阳光斜照在街道上,照出两人长长的影子。佩妮没再话,但心里清楚——那间昏暗的屋子,已经开始透进光了。
西弗勒斯忽然停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段铜管,是早上改装蒸馏器时剩下的。他把它递给佩妮。
“这个,能做导引管。”
“做什么用?”
“如果药有效。”他,“我想试试把魔力流动可视化。用荧光试剂,接在模拟回路上。”
佩妮接过铜管,金属微凉。
她看着他。
他眼神很静,但里面有火苗在烧。
她把铜管收进袖郑
“等你母亲好些了,我们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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