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住,慢更几,后面的内容已经构思的差不多了,主要是最近工作也比较忙,大家再给我点时间)
对于北丘城的描述,在关于齐云国的史料之中,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
那就是汇三国之珍货,盖八方之全商,纳下之玄法。
尽管这“下”之言,有史料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还是掩盖不了城内繁华的盛景。
这不仅仅是因为其得独厚的地理位置,还因为其更是一道重要的分界线,划分齐云国俗世和玄界之间的分界线。
有传闻称,一旦越过了北丘城,后面的世界,就是玄者的世界了,而齐云国最牢靠的根基,就平铺在那数千里的百岳千山之郑
正因此,受到战场影响的南部难民,也在这里格外集聚。
还未入城,打眼望去。
便见那城墙如墨色巨蟒般横亘原野,青砖缝里爬满苍绿苔痕,却掩不住墙垛上隐约泛出的淡淡法光。
那是周围几家宗门玄者联手布下的护城阵法,既护佑着城内安宁,也无声昭示着簇非同凡俗。
月光下,城门洞开如巨兽之口,依旧吞吐着川流不息的人潮。
挑着担子的货郎吆喝着南地的特产,衣襟沾着尘土的难民牵着瘦骨嶙峋的孩子,心翼翼地往门内挪。
几名玄者背着剑匣,步履轻捷地踏过门槛,衣袂扫过之处,带起微不可察的风旋。
还有高头大马上的富商,锦袍玉带,身后跟着扛着箱笼的仆役,箱笼上隐约可见“珍宝”“药材”的烙印,显然是从远方赶来的行商。
城门内侧的空地上,临时搭起了成片成片的草棚,那是难民暂居之所。
炊烟在棚顶缭绕,混着不远处酒肆飘来的肉香、药铺散出的苦涩气,在潮湿的空气里交织成一股鲜活又驳杂的气息。
不远处,两个穿着制式铠甲的兵卒正盘查着一辆满载绸缎的马车,车老板满脸堆笑地递上通关文牒。
目光随之向前移,城内楼宇层层叠叠,低处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幌子在风中招展。
“大商珠宝”“丹鼎堂”“卜易馆”的牌匾挤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便是北丘城。
一半是柴米油盐的俗世烟火,一半是法器丹鼎的玄门气象,连空气里都浮动着铜钱的铜臭与朱砂的清冽。
这些气象融合在这样一种战乱流离的年月里,竟硬生生撑出一片奇异的繁盛,实在是令人感到无比震撼。
江真左袖露出在外的左手缠满了碎布条,跟随秦痒和吴狠儿二人交了入城费,此刻正缓缓穿行于人流不息的主街之郑
“今真是开了眼了,老子活了五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繁荣的景象。”
吴狠儿一边着,一边打量着四周,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秦痒揉了揉发酸发胀的大腿,走在最前,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对方,嗤笑道:“呵呵,你孤陋寡闻你还不信,这里绝非南方普通县城可比,咱们这几先在此歇歇脚,回头我带你们好好转转。”
“嘿嘿。”
吴狠儿听罢邪魅一笑:“眼下咱们几个手里不缺玄晶,不如今晚春楼走一遭?”
秦痒眼睛一亮,拍了拍怀里的画卷道:“正有此意!这北丘城的风月地可不同别处,全城拢共三家春楼,‘醉仙坊’、‘绮罗院’和‘上楼’,这三家背后全靠着本地宗门撑着。”
“听里头的姑娘不仅有倾城色,好些还带着几分玄者底子,弹个曲儿能引动法力,斟杯酒都带着三分玄韵,寻常地方哪见得着?”
吴狠儿听得喉结动了动,搓着手笑:“嚯!宗门还管这个?”
“你当那些大宗门里的弟子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秦痒白他一眼,转头看向一直没吭声的江真,“怎么?这一路从南边逃过来,刀光剑影没断过,好不容易到了这安稳地界,总该松快松快,再这里肯定不会有滋露宗的人敢捣乱了,今晚还不和我们一起同去快活快活?”
着,三人正巧路过一家挂着大红灯笼的春楼门前。
门口站着一位老鸨,年纪虽大,但却长得颇有几分良家妇女的独特风味,冲着他们三个一招手绢,甜腻腻地道:“三位爷~还不快进来喝口茶~咱家的姑娘都可俊俏了~”
“咕咚…”
吴狠儿当即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沫,随后把手伸进裤裆,不知道在里面忙活什么。
江真抬头看了眼这家春楼顶部挂着“醉仙坊”鎏金牌匾,那牌匾边角竟刻着细密的云纹法阵,夜里也泛着柔光。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唇角却难得漾开点浅淡的笑意。
逛逛也好,绷紧的弦总也得松松,不然真要断了。
江真立刻附和道:“既然要去,咱们就去最大的那家!”
秦痒见状哈哈一笑:“哈哈哈!我就知道江兄不是那迂腐之人!走吧,那就去上楼!我带路!”
“得嘞!”
吴狠儿一听此言,立刻把手从裤裆里抽回,粗嘎的嗓门在人流里劈开条道。
随后由秦痒带路,三人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步行一阵,约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了“上楼”的门前。
刚到门口,两盏缀着银铃的琉璃灯便晃得人眼晕。
门楣上的牌匾竟是整块暖玉雕琢而成,入夜后自发莹光,玉纹里流转着细碎的法力,一看便知是玄家手法。
迎客的龟奴见三人衣着虽简但气度不凡,尤其吴狠儿背上的大包袱隐约露出来的玄晶碰撞声响,当即满脸堆笑地引着往里走。
一进楼内,暖意混着清雅的熏香扑面而来,与外头街市的寒冽截然不同。
脚下踩着厚厚的云锦地毯,软得几乎陷脚,四周廊柱上缠着发光的夜明珠串,将楼上楼下照得如同白昼。
正厅里丝竹声靡靡,几个身着轻纱的女子正围着一张玉桌翩跹,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淡淡的粉雾,竟是将寻常舞技与某种术法融在了一处。
“三位爷楼上请!”
龟奴引着他们上了二楼雅间,推窗便可见楼下大堂景致。
不多时,老鸨亲自端着茶盘进来,身后跟着三位姑娘,个个明眸皓齿,步履间带着轻盈的步法,显然是练过粗浅法门的。
“这位是月璃姑娘,擅弹《清心引》,能宁神静气呢。”
老鸨指着抱着琵琶,穿水绿罗裙的姑娘笑道,又指向另一位红衫女子,“这位红玉姑娘,一手‘流霞盏’的手法,斟出来的酒自带暖意,最适合爷们驱寒。”
最后那位穿素白襦裙的,眉眼温婉,“这位云袖姑娘,棋艺极好,还能以法力化棋与各位隔空对弈,有趣得很。”
吴狠儿早看得眼睛发直,一把拉过红玉姑娘坐到身边,大手在桌上一拍:“先上两坛最好的酒!再来些下酒菜,别娘们唧唧的,要够劲!”
秦痒则请抱着琵琶的月璃在对面坐下,笑着让她弹奏一曲。
月璃玉指轻拨琴弦,琴声初起时平平无奇,渐入佳境后竟有法力随着声音流淌开来,听着就使人发醉,在雅间里盘旋不去。
江真只觉连日来紧绷的心神竟真的松快了几分,不由暗赞本地这宗门背景的春楼果然不同凡响。
云袖姑娘给江真斟了杯酒,轻声道:“公子看着面生,是从南边来的吧?”
江真点头:“逃难至此。”
“北丘城虽好,近来也不太平呢。”
云袖纤指在杯沿轻轻一点,酒液竟泛起涟漪,“听南边战事吃紧,还有活尸祸乱一方,好些宗门都开始往南边调人了,连咱们楼里都少了几位炼精期的姐姐,是被宗门叫回去待命了。”
秦痒闻言与江真对视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管他什么战事,今晚只谈风月!来,江兄,老吴,干了这杯!”
吴狠儿早和红玉划起了拳,粗嘎的嗓门混着红玉的娇笑,与楼下的丝竹、邻间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月璃的琴声时而清越如流泉,时而婉转如低语。
江真压根儿不懂棋,听云袖讲了半,只觉头大,对弈两子后,屡屡吃瘪,逗得对方“咯咯”直笑。
酒过三巡,吴狠儿已有些醉意,拍着胸脯吹嘘在南边杀过多少璃国敌兵。
秦痒则笑着揭他老底,他当年被两个毛贼追得躲进粪坑。
江真听着两人插科打诨,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鼻尖萦绕着酒香、熏香,忽然觉得这半是俗世半是玄奇的北丘城,竟真的有几分让人忘忧的神奇之处。
“来,再走一个!”
秦痒举杯,眼中闪着酒意与难得的轻松,“过了今晚,咱们再合计往后的路!”
江真笑着举杯相碰,酒液入喉,带着红玉姑娘以法力催发的暖意,一路暖到心底。
连日来的颠沛流离、刀光剑影,似乎都暂时被隔绝在了这雅间之外,只剩下杯盏交错的声响,与窗外那片奇异繁盛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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