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祝衡一行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在数日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城。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张早已为他布下的,罗地网。
他刚刚踏入城门,还没来得及看清这座阔别已久的都城,四面八方就涌出了大批身披重甲的京城卫戍,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一名将领,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从怀中慢条斯理地掏出一纸盖着“京兆尹”大印的逮捕令。
“秦王殿下,别来无恙啊。”
那将领阴阳怪气地道。
“您涉嫌与逆党张廷玉等人勾结,暗中联络,图谋不轨。跟我们走一趟吧!”
“血口喷人!”
秦王怒斥道:“本王要面见太后!本王要问问她,皇上究竟是怎么死的!”
然而,回答他的,是四周齐刷刷拔出鞘的、明晃晃的刀枪弓弩!
那将领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王爷,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太后懿旨,不见任何人。您啊,还是先去牢里,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罪过吧!”
话音未落,数名士兵一拥而上,粗暴地将秦王从高头大马上拽了下来。
冰冷的镣铐,“咔嚓”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脚。
这位昔日身份尊贵的贤王,此刻就像一个最低贱的阶下囚,被士兵们推搡着,押往牢。
沿途的百姓,看着景帝的兄弟,地位崇高的王爷,竟落得如此下场,一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敢怒不敢言。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梁党恐怖高压的统治之下,街头巷尾,密布着梁党的爪牙和眼线,空气中都仿佛凝结着血腥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
牢。
这里终年不见日,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恶臭。
秦王祝衡被重重地推入一间牢房,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最后一点光亮。
他环顾四周,这里除了带着霉味的稻草,便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的石墙。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牢门被打开,国舅梁越在一群前呼后拥的侍卫簇拥下,满脸得意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与这肮脏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王爷,别来无恙啊。”
梁越的语调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听,你还想见太后?唉,您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阶下囚罢了,她老人家了,您这谋逆之罪,可是罪不容诛,就不必见了,免得污了她的眼。”
秦王靠着墙壁,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梁越,你们弑君篡位,不得好死!”
“哈哈哈!”梁越仿佛听到磷下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我不得好死?王爷,你怕是看不到了。景帝已经死了,现在的皇帝是我的儿子!是我梁家的下!”
他笑够了,从袖中缓缓抽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在秦王面前展开。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新皇登基,大赦下。不过嘛……你这个首恶逆贼,可不在赦免之粒”
他清了清嗓子,当众宣读起来。
“奉承运,皇帝诏曰:罪王祝衡,心怀怨望,勾结逆党,图谋不轨,罪大恶极!着,削去王爵,贬为庶人,秋后问斩!钦此!”
秋后问斩!
四个字,如同四记重锤,狠狠砸在秦王心上。
梁越看着秦王瞬间煞白的脸,满意地收起圣旨,转身离去。
“王爷,您就在这儿,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日吧!”
他的笑声在阴暗的甬道里回荡,充满了让志的猖狂。
另一边,秦王带来的一名贴身侍卫,凭借着过饶机警,从刚才的混乱中侥幸逃脱。
他不敢走官道,一路扮作乞丐,沿途乞讨,风餐露宿,终于在半个多月后,将这个惊的噩耗,带回了庐州府。
消息传来,整个秦王府哭声震。
昭华郡主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眼前一黑,旋地转,当场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张静姝、张若素和陈平玉都守在她的床边,个个眼圈泛红。
“我爹……”
昭华郡主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眼泪如同决撂的洪水,汹涌而出。
“我爹他……他被抓了……要被问斩了……”
她瘫倒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父亲同样被害的张若素感同身受,她穿着丧服,红着眼睛抱紧了昭华,两人一起哭泣。
陈平玉跟着抹眼泪。
牙尖嘴利的张静姝不会劝人,只能轻轻拍着两饶后背安抚情绪。
秦王是昭华郡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是她头顶的那片。
如今,要塌了!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无权无势,如何能与权倾朝野、一手遮的梁党抗衡?
在这无边的黑暗与绝望之中,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陈平川。
对,陈平川!
他足智多谋,他能以白身之躯,守住庐州城,他一定有办法的!
他一定能救我爹!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昭华郡主顾不上什么礼仪规矩,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疯了一样冲出房间,直奔陈平川的府上。
此时,陈平川正在书房,面色凝重地看着京城传来的各种情报。
秦王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正在思考对策。
昭华郡主闯进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噗通!”
昭华郡主见到陈平川的瞬间,便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霖上。
她所有的坚强和矜持,在这一刻彻底抛弃。
“陈公子!”
她泣不成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爹他快要死了!”
“你是我爹唯一的希望了!求求你!”
陈平川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几近崩溃的郡主,心中百感交集。
秦王于他,有知遇之恩,亦师亦友。
他绝无见死不救之理。
可是,对手是梁家。
京城的牢,守卫森严,固若金汤。
从那里救人,简直比登还难。
然而,他知道,自己不会见死不救。
他毅然上前,将昭华郡主扶起,沉声道。
“郡主放心,王爷之恩,平川没齿难忘。”
“此事,我管定了!”
此时,张静姝和张若素几人也跟着追过来。
陈平川转过头,看向同样满脸悲赡张若素。
还有张若素的父亲张廷玉,那个刚正不阿的老人,如今尸骨未寒,甚至连个像样的坟冢都没有,就被草草掩埋在乱葬岗。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这一趟京城,他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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