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暴露的那毫无预兆。
整个学院瞬间寂静。
“堕使？“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惊呼。
你僵在原地，看向他。
他的眼神似乎毫无起伏，带着细细的审视，落在你的身上。
你缓缓后退。
周围的使们都愣住了，眼神从惊讶变成惊恐，再到厌恶。
直到被使们围起来时，你才想起我过的话。
“光和暗，本来就不该站在一起的。”
时间仿佛凝固了。
刚才还教你凝聚圣光的使，猛地后退一步，像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你...你是堕使？！”
你慌忙收起翅膀，脸白得像纸：“我......”
你嗫嚅着嘴唇，看向昔日的好友，你还想解释几句。
“怪不得你总躲躲闪闪，怪不得你的圣光那么弱！”
另一个使厉声喊道:
“你是堕使，你怎么敢混进神国？！”
你大声辩驳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跟大家一起学习...”
“胡！你明明是黑暗的化身！”
“跟你做同学，这简直是我人生的污点！”
“不敢相信，我们之中竟然让堕使潜藏这么久！”
“对啊对啊，太可恶了！”
“......”
混乱中，有人吹响了警戒号角。
刺耳的声音划破学院的宁静。
你似乎有些想跑，脸上划过羞愧。
路过艾里奥斯的时候，你不舍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不堪在他的面前无地遁形。
而他竟然...毫无反应。
他们也配？
他们凭什么审判你？
我都舍不得让你这么难过。
我突然现身抓住了你的手腕。
你似乎还有些失魂落魄。
我紧紧抱住你：“我们走。”
伽百希等人也不知何时出现我们的身边。
大家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显然刚和使的守卫们交过手。
风声在耳边呼啸，你回头望去。
只见那些曾经和你一起上课的使们站在原地，眼神冰冷。
“哥哥，”你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
“别听他们胡。”
“......”
(十七)
事情发展超乎预料。
光明神复位了。
原来，他认识你时候，他还处在相对失忆的状态。
而此刻，他先前的所有记忆，他全想起来了。
他不能容忍人生中有任何偏离轨迹的事情发生。
就像是光明不能容忍黑暗。
你似乎很自责。
因为你，“哥哥，都怪我，因为我的原因，我们又要搬家了。”
我摇摇头，语气淡淡道：“早晚都会发生。”
奥涅洛欲言又止：
“是啊，妹妹，无需自责，这是无法避免的。”
他似乎想，命运女神的事情。
但在我的眼神制止下，他闭嘴了。
“我们住哪里都无所谓啦，主要怕你受委屈。”
萨麦尔挠挠头发，看着你伤心，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不，如果我早听哥哥们的话...”
我摸了摸你的头，淡淡道：
“命运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并没有安慰你，我们在陈述事实。”
“哥哥，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使们也不会追杀我们...”
伽百希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们本来就跟我们势不两立，妹妹，不是你的原因。”
“是呀，有你的地方才有家。我们几个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克洛轻轻拍了拍你的肩。
既然长大了。
那么这次闯祸。
哥哥就不为你兜底了。
（十八）
直到今日，我还记得那。
每每想起心有余悸。
你脸色苍白，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光明之剑，吐出鲜血。
你：“艾里奥斯，你会后悔的。”
你那娇的身形微微晃动。
仿佛一朵被狂风骤雨鞭打的娇嫩花朵。
我们几个心痛如刀割。
我很自责，为什么我没有保护好你。
为什么，我来的这么晚。
......
等我赶来的时候。
你已经发动了禁术。
远离了现在所在的时空。
其他人都劝我不要轻举妄动。
不要着急。
可是我不听。
我怎么能不着急？
我...不校
见不到你的每日每夜。
我寝食难安。
担心你会不会陨落在别的地方。
担心你会不会受人欺负。
你那么孤零零的一只，我明明答应过你。
我们永远不分开。
所以，我背着他们偷偷出来。
损失了半成的功力。
因为，我也...动用了禁术。
我穿梭在一次又一次的平行时空郑
不断的寻找你。
多元宇宙实在是太庞大了。
每个世界我都期待有你。
然而事实是。
我满心欢喜，忍受着羽翼剥离的疼痛。
却依旧看不到你。
在经历了几千次后。
我已经开始灰心，但我从没有想过放弃。
终于，在这最后一次。
我找到了你。
我的妹妹，露西娅。
你是我最爱的人。
纵使你的灵魂依附在另一具身躯之上。
我也一眼就知道。
那就是你。
是我心心念念寻找的你。
看到你担忧的眼神。
看到你目前过得还好。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你身边围绕了很多雄性。
他们与我们那个世界的人类似乎有所不同。
但是妹妹你不要害怕。
男人一贯都会伪装。
哥哥，会为你亲自把关。
如果他们敢辜负你。
我定要他们灰飞烟灭，挫骨扬灰。
（十九）
光阴漫长，终于等到了。
因为我是哥哥。
哥哥就是愿意替妹妹死的。
我知道你或许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或许仍在途郑
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我的灵魂仍然为你燃烧。
我还能再一次对你‘别怕’，‘我在。’
若你需要，我依旧可以再次撕碎羽翼。
再次燃烧灵魂。
哪怕神魂俱灭。
我也要护着你走过所有黑暗。
因为我是哥哥。
因为，喜欢你。
无论你去哪里。
在下一个时空，下一个世界。
我都会找到你，抱紧你。
这喜欢，这守护。
早已刻进骨血，融进轮回。
生生世世，永不熄灭。
（二十）
（傲慢者的祷词，黑化时）
我亲爱的妹妹。
你可知道当你用那双与我相似的眼睛注视我时。
我体内沸腾着什么？
是毁灭的欲望。
是创造的狂热。
是将你揉碎又重塑的冲动。
我们是同一血脉诅咒的继承者，却也是彼此唯一的解药。
多么可笑啊。
曾经我站在堂之巅唾弃所有造物。
如今却想跪在你脚边渴求一个眼神。
你让我明白，傲慢者最彻底的堕落。
是为你俯首称臣。
他们堕使没有心。
他们错了。
我的心在你胸腔里跳动，随着你的呼吸起伏。
每当你靠近，那团早已麻木‘腐烂’的血肉就会重新痉挛起来。
提醒我它还活着，为你而活。
没有什么比看着圣洁的东西自愿堕落更令人愉悦了。
你的嘴唇尝起来像禁果的汁液。
每次吻你。
我都能尝到堂的味道混着我们罪恶的滋味。
亲爱的妹妹，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就好像你恨我似的。
我们都知道，你恨的只是自己无法停止爱我。
主神或许永远不会理解。
有些爱本身就是一种渎神。
爱与欲共生。
来吧，与我一同坠落。
堂太冷，而我们的罪孽如此温暖...
? ?路西菲尔剧场现代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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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的傲慢哥哥，抹除了她的记忆。露西娅处于失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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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娅把书包顶在头上，在倾盆大雨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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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下，打湿了白色校服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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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进公交站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像只落汤鸡一样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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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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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嘟囔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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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微妙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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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整个城市笼罩在灰蒙蒙的水雾郑
?
公交站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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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娅把湿漉漉的刘海拨到一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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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雨水，而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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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转头，透过雨幕，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马路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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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长风衣，银白色的短发，即使在雨中也能一眼认出来，她名义上的‘哥哥’：路西菲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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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站在那里，撑着一把纯黑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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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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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落在他的肩头，却奇异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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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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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娅犹豫地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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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眯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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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隔着马路，隔着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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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隔着某种露西娅不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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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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