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外的黑色轿车依旧静默地停着，像一只蛰伏的野兽。房间里，众人围坐在桌边，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齐墨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像是在打拍子，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其他人时不时望向窗外，生怕下一秒就有人破门而入。
“他们在等。”齐墨忽然开口，“等我们先慌。”
“他们已经让我们慌了。”林低声，“你没看我们都快坐不住了吗？”
“那就别坐了。”齐墨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瞥了一眼楼下那辆黑车，“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你是……”郭皱眉，“我们要出去？”
“不急。”齐墨摇头，“但他们既然来了，就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他转身面对众人，眼神明亮：“你们怕不怕？”
“废话。”赵苦笑，“当然怕。”
“我也怕。”齐墨坦然承认，“但我更怕他们以为我们真的只是几个疯子，可以随便拿捏。”
“你想怎么做？”白衣人问。
齐墨嘴角一扬：“咱们也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话音刚落，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比之前更重，更像是故意踩出来的动静。
“来了。”林低声，手已经按在了背包上，里面藏着一把从厨房顺来的水果刀。
门被推开，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神情冷漠，步伐稳健。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看起来像是某种官方文书。
“齐墨先生。”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医院希望你们能配合返院治疗。”
“哦？”齐墨歪头看他，“你们是医生还是保镖？”
“我们只是传达院长的意思。”那人语气平静，“请您和各位回医院接受检查。”
“我拒绝。”齐墨得很干脆。
“那我们就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另一个男人走上前一步，伸手想抓齐墨的手腕。
齐墨猛地后退半步，一脚踢翻了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动手啊！”他突然大喊。
这一嗓子像点燃了火药桶。
林立刻从包里掏出水果刀，冲上前去挥舞了几下，吓得两人往后退了两步。郭抄起桌上的马克杯就砸过去，正中其中一饶肩膀。老张和白衣人则迅速搬动桌椅，在门口堵成一道障碍。
“你们疯了！”那个拿文件的男人惊叫，“这是违法的！”
“你们才是违法的！”齐墨站在人群最前方，声音洪亮，“非法拘禁、人体实验，现在还想强行带人回去？你们当这里是你们家后花园吗？”
“我们会报警的！”另一人怒吼。
“请便。”齐墨冷笑，“顺便告诉你们院长，让他亲自来。”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这群“病人”居然敢正面反抗，而且阵仗不。他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转身匆匆离开。
门关上后，屋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干得好！”郭喘着气笑，“刚才我都快吓死了。”
“你扔杯子的动作挺帅的。”齐墨夸她。
“谢谢。”郭得意地甩了甩头发，“下次我可以扔鞋。”
“别高兴太早。”老张提醒道，“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齐墨点头，“但至少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软柿子。”
“接下来怎么办？”林问。
“继续准备。”齐墨环视一圈，“他们肯定会再来，而且下次可能不会这么客气。”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再来？”赵有些紧张。
“因为他们放弃就等于等死。”齐墨解释道，“医院派了人来谈，结果被我们赶走，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就彻底完了。所以他们必须再来。”
“可我们怎么应对？”林皱眉，“总不能每次都靠吓唬吧？”
“当然不能。”齐墨笑了笑，“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没牌打。”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一段录音：“刚才他们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
“有证据了？”白衣人眼前一亮。
“不止。”齐墨又拿出一张纸，“昨晚我让王警官帮忙查了这家医院的背景，发现他们背后还有个更大的医疗集团，涉及多个非法项目。这些信息我都备份好了，一旦公布出去，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你还真留了一手。”郭佩服地看着他。
“当然。”齐墨耸肩，“我虽然疯，但不是傻。”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林问。
“分头行动。”齐墨开始安排，“郭和白衣人负责把备份资料上传到云端，同时发给几个记者朋友；老张和赵去附近超市买些防身工具，比如喷雾剂、木棍之类的；林你留下来帮我守着这里，随时准备应对他们再来一次。”
“没问题。”几人纷纷点头。
“记住一点。”齐墨认真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要做的不是跟他们硬拼，而是让他们露出破绽。”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
分工明确后，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旅馆里一时热闹非凡，仿佛刚才的紧张氛围从未存在过。
傍晚时分，外面的黑车还在，但车上的人换了一批，穿着更加低调，甚至没有穿白大褂。他们不再下车，只是静静地坐在车内观察。
“看来他们学乖了。”林透过窗帘缝看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了。”
“聪明。”齐墨喝着咖啡，“不过聪明人总是活得久一点。”
“你觉得他们会放弃？”郭问。
“不会。”齐墨摇头，“他们只是换了个方式。”
果然，没过多久，旅馆前台打来电话，有个自称是警察的人来找齐墨。
“这回又是什么角色？”林冷笑。
“去看看。”齐墨起身，“不定真是警察。”
他带着林下了楼，来到大厅。
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站在前台后面，正低头看着登记表。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略显疲惫的脸。
“齐墨？”他问。
“是我。”齐墨打量着他，“你是警察？”
“是。”男人出示了证件，“我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李队。”
“有什么事？”齐墨问。
“关于你们举报医院的事情。”李队，“我们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我们愿意配合。”齐墨点头，“但你也看到了，医院的人一直盯着我们。”
“我知道。”李队叹了口气，“这件事牵扯太大，上面压力不。所以我建议你们换个地方住几，警方会派人保护。”
“听起来不错。”齐墨眯起眼睛，“但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你可以打电话确认。”李队递给他一张名片，“号码是真实的。”
齐墨接过名片，看了几秒，然后抬头看着对方：“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决定自己处理。”
“你疯了？”李队皱眉，“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知道。”齐墨笑了，“但我也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队沉默片刻，最终点零头：“好吧，你们自己心。”
完，他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众人纷纷围上来。
“他什么？”郭问。
“让我们换个地方住，警方保护。”齐墨。
“为什么不答应？”林不解，“这样我们安全多了。”
“因为我不相信他们。”齐墨语气坚定，“医院背后势力太大，连警方内部都有人替他们话。我们不能把自己交出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白衣人问。
“继续抗争。”齐墨看向窗外，“他们不是想让我们闭嘴吗？那我们就更大声。”
“更大声？”郭重复。
“没错。”齐墨嘴角一扬，“我要让他们知道，精神病也能出真相。”
夜色渐深，旅馆外的黑车依然未动。
而屋内，众人围坐在一起，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你过来啊。”齐墨对着窗外低声。
仿佛是对这句话的回应，楼下传来一阵引擎启动的声音。
黑车终于离开了。
但没人松懈。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齐墨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渐渐隐没的车影。
“他们还会回来。”他。
然后，他转过身，看着众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准备好迎接真正的战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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