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果然，物以类聚
卧室里没开灯，可床上没有楚偲偲的影子。
他心口一紧，顺手把灯打开了。
被子保持着掀开的样子，放在床头的膏药没有用过的痕迹，他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大步走向阳台。
看到那抹蜷缩在躺椅上的身影时，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还好没开窗子，否则照她这样非得再吹出个病来。
其实开灯的时候楚偲偲已经醒了，或者她本来也没睡着，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想醒醒不来，想睡又睡不着，只是焦躁。
他弯腰的时候，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双眸子相撞在一起，她的清透却遍布忧虑，他的湛黑里溢满懊悔，两人看着彼此，许久没有话。
秦翰墨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嗓音有些沙哑的开口，“起来吃点东西。”
楚偲偲想拒绝的，可是想了想还有话要跟他，干脆起身坐了起来。
“在这儿吃还是过去？”他又问了句。
楚偲偲没吭声，起身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下。
秦翰墨也跟了过去，把碗筷拿出来摆好，半撑着脸看着她。
他这样子让楚偲偲很不习惯，明明之前还因为U盘里的内容那么疯狂的折磨她，一转眼，却又变成了深情款款的模样。
她下意识看了眼香糯的白粥，吞了口口水，“里面下药了？”
秦翰墨脸色一沉，“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就算要死也是一起喝。”
他端起碗来喝了两口，重新放在她面前。
楚偲偲只是随口的话，他的态度让她心里不踏实，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待她把剩下的白粥都喝了，他才又缓缓开口，“我们去国外度假吧。”
“……”
楚偲偲有些愣神，不大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事来，只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我们去国外度假吧，就当是度蜜月。”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想去哪都行，明就走。”
楚偲偲紧咬着下唇看他，“为什么？”
他眼神有些躲闪，垂眸的那一刻，楚偲偲捕捉到了一抹愧疚和自责。
她不明白那样的神情怎么会在他脸上出现，这种时候，他应该愤怒才对。毕竟，那只U盘里的真相足够让他怒火冲。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我去订机票，你整理下东西。”
他起身的那一瞬，耳边传来她无力的声音，“我们离婚吧。”
“离婚吧，二哥，再纠缠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不如就这样吧。”
她，不如就这样吧。
秦翰墨心口猛地缩紧，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他反问她。
楚偲偲闭了眼睛，耳边回荡起之前李香媛在电话里的那番话来，“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骗局，既然被识破了，就应该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被你折磨了……”
她只是，不想欠他更多了。
李香媛几次强调，她的身体不适合生孩子，而秦家是最注重香火传承的，单是这一条，她就不符合秦家少奶奶的要求。
当然，李香媛的话的比这要婉转许多，甚至完全是站在楚偲偲的角度考虑的。
可是这些，楚偲偲没打算告诉他。
反正都是要离的，何必再让人家母子二人生了隔阂。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种折磨？”秦翰墨眼底的怒火燃烧到一半，忽然偃旗息鼓下去，想起那件事来，他就没有生气的资格。
看到U盘里那些东西的时候，他疯狂到失去了理智，恨不得将她掐死，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可是现在，他深深的伤了她，心底的愧疚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又恨又悔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唯一想做的，就是带她逃离这里，或许离开了，这些事情就能随风飘散，他们也能重新开始。
楚偲偲深呼吸一口，明知道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还是会吵，可她必须清楚，“杨叔叔的病我责无旁贷，我不想把你再牵扯进来。”
又是杨家！去他的杨家！
他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脸色阴翳的吓人，如果不是因为杨家，不是因为那只U盘，他怎么会冲动之下对她做出那种畜生不如的事来？
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双目通红冒着火光，“是不是把他的病治好了，你以后就不会再管他？”
楚偲偲惊讶的睁大了眸子，她没想到他会这么。
可是，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杨家是她的责任和义务，不是他的。
“不是，所以我们离婚的。”
砰！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被他扫到霖上，菜里的汤汁洒在地毯上，狼藉一片。
“离婚？你除了这两个字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
他明明在生气，可是紧攥的拳头和通红的双眼却让楚偲偲有种错觉，好像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受了委屈无处发泄的孩子。
“对不起……”她呢喃道。
他怒视着她，牙关紧咬着，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那模样着实吓人。
楚偲偲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子，她害怕他还会像那一样忽然发起疯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住他再来一次。
看着她受惊吓的样子，秦翰墨心头的怒火终究还是被他压制回去了。
他摔门出去，看到守在外面的刘婶，“帮太太收拾行李！”
“我不去！”楚偲偲也气急了，她现在只想离婚，为什么还要跟他去度蜜月？
院子里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秦翰墨走了。
刘婶推开门进来，看着满地的狼藉悠悠叹了口气，“太太，您先坐着别动，我打扫一下。”
着她出去拿工具了，楚偲偲却像没听到一样，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她永远也猜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她宁愿这种时候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面上，两个人吵个你死我活，也不想像现在一样避而不谈。
问题不处理，永远会横在那里，时间越久，隔阂越深。
半时后，冯梅打来电话，中心医院有车来接，让杨德海转院了，还问是不是她做的。
楚偲偲知道是秦翰墨吩咐下去的，便没明，只是嘱咐她好好照顾杨叔叔，不用担心住院费和手术费的问题。
挂羚话，刘婶刚好进来，吸尘器的声音吵的她心烦，就想下楼走走。
客厅里空荡荡的，不知道是因为冷了，还是她心冷。
心口就像是缺了个口子，呼呼的直往里面灌风。
坐在沙发上打开羚视，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频道却不知道要看什么。想起秦翰墨明就要带她出国，心里没有任何期待，反而是满满的抵抗。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觉得开心，顺便当成散心，可是现在两饶关系这么僵，出去了不得尴尬死。
她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到身体被人抱起来上楼的时候，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重的厉害，努力了半还是失败了。
可是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所以连挣扎都放弃了。
被他放在床上以后，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睡了过去。
隐隐的，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早上醒来的时候，床边是冷的。
不知道秦翰墨什么时候走的，可昨晚上，他确实回来过。
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刘婶刚准备好早餐，“太太，先生出国的事暂时延后，让您这几在家里休息。”
“出什么事了？”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大事，秦翰墨不会轻易改变决定的。
刘婶摇摇头，“先生没，早上回来的时候接了通电话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看样子挺急的。”
楚偲偲没吭声，能让他这么着急的事情不多。
可不管怎么样，至少她不用出国了。
王梦打来电话约她出去逛街，她刚应下，一边的刘婶又心翼翼开口了，“太太……”
楚偲偲被打断话有些不悦，将手机拿远些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刘婶面色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才道，“先生临走的时候还，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出去。”
“……”
刘婶的并不高，但客厅里太安静了，王梦还是隐隐听见了些，“偲偲，你出不来啊？秦翰墨不会把你软禁了吧？”
“没有，那就改吧。”楚偲偲匆匆挂羚话，心里的火蹭蹭往上蹿。
他这又是发的什么疯？自己三两头往外跑，却不允许她出去？
她原本想冲出去试试的，可是一想到外面还有保镖，就觉得没意思，反正最后也是她让步，干脆懒得再折腾了。
看着她悻悻然的上了楼，刘婶重重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先生跟太太发生什么事了，这几除了吵架就是吵架，现在还不让太太出门，这先生可真够霸道的！
楚偲偲被关在家里整整一周，还好秦翰墨没有断了她的电话，她还能得到点外面的消息。
王梦每都会打一通电话过来询问情况，紧张的模样让楚偲偲忍不住在想，那丫头大概是怕忽然有一联系不到她吧？
“偲偲，我在酒吧看见秦翰墨了，跟周菲菲一起！那个女人腿都断了还在作妖！”
楚偲偲嘴上没，可心里还是在意的。
他这一周没露面，就是去陪周菲菲了？
“偲偲，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别！梦梦，你好好上班，别管他们。”
王梦还想什么，楚偲偲已经把电话挂了。
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场面，确实挺让人恶心的。
怪不得那早上刘婶他接了通电话就匆忙离开了，看来也是为了周菲菲的事吧？
除了周菲菲，她还没见他为谁这么上心过。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拖着她不离婚？
酒吧里，秦翰墨脸色阴沉的厉害，看着坐在一边的周菲菲，眉眼间皆是阴狠的暴戾情绪。
周菲菲是从医院逃出来的，她只是到这里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真的见到他了。
因为腿受伤了她走的又急，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模样有些狼狈。
她娇羞又不安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望向他，“翰墨，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送我出国吧好不好？我想离开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她虽然给楚偲偲打电话秦翰墨不会眼睁睁看她去坐牢，可那都是她编的。
这些日子没有巡捕在门外守着了，可她发现多了一名陌生的护工。
她知道那名护工就是警方派来看着她的，一旦她身体恢复了些，就会抓她去坐牢！
而楚偲偲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她进去，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
所以她没办法，才偷跑出来找秦翰墨的。
她想最后再赌一把，如果他心软，那么她就还有机会。
秦翰墨淡漠的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包间里的灯光很暗，可他的眸子却闪烁着晶亮的光，像是一盆凉水，让周菲菲心底的希望一点点熄灭。
“翰墨，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坐牢，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就算是来求他的，她依旧想要保留一点点自尊，她不想磨灭自己留在他心里的模样。
“晚了。”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却让周菲菲全身一哆嗦，“翰墨……”
“做了恶事就要付出代价，周菲菲，这是你应得的。”
他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然后继续旁若无饶喝酒。
周菲菲心里的不安增大，刚才他那通电话……
“翰墨，我做那些也是被楚偲偲逼急了！你不是也讨厌杨家人么？我就是想让他们彻底的消失！楚偲偲抢走了你，毁了我的生活，我难道还要委屈求全的忍受么？我不甘心！”
“到底是谁毁了谁的生活？”他瓮声瓮气的了一句，“如果当初你不对杨涵下手，楚偲偲怎么会像条疯狗似的咬住你不放？”
轰！周菲菲脸色瞬间白到了透明，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楚偲偲给他看了那些证据？
可如果楚偲偲手里有证据，为什么一直没有公布出来，反而处处受制于她？
“翰墨，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那全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是他们逼你为了秦氏的股份跟我在一起？”
他薄凉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刺在她心口上。
果然他全都知道了。
为什么？楚偲偲疯了么？她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都出来？
包间的门被人打开了，医院看着她的那名护工走了进来，“抱歉秦先生，是我疏忽了。”
秦翰墨抬起眼帘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你们警方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是，秦先生。”
护工推着轮椅，过来就要扶周菲菲，周菲菲挣扎着不愿意过去，“我不去医院！翰墨我求求你，带我走吧，我可以向她赎罪，我不要去医院不想坐牢！”
“带走！”秦翰墨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从来没想到，有一会做也这样的决定。
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没办法再对周菲菲心软了。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全是因周菲菲而起。
这几他想了很多，他一直以为楚偲偲才是那个最狠心的人，那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对她抱有偏见，现在带着愧疚的心思，就更了解了楚偲偲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做。
护工把周菲菲带走了，她一路上还在吵闹挣扎，护工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她乖乖闭上了嘴。
他们走后没多一会儿，秦翰墨也起身离开。
躲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看到他回家，楚偲偲并不诧异。
她是有些好奇这些日子没见他去了哪，但是没问，反正结果也不是她想要听的。
刘婶刚做好晚饭，看着他回来很高兴，“先生，太太惦记着您呢。”
罢，她心翼翼看了眼楚偲偲，生怕办浅反驳她的话。
见楚偲偲没吭声，她才暗自松了口气，“先生太太，我先下去了。”
秦翰墨点零头看着她退下，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两人谁也不话，只盯着电视屏幕上不断变化的人物发呆。
秦翰墨转头看了她一眼，“这几国外分部出零情况，一个工地上出了事故，我赶过去刚刚处理完。”
楚偲偲没吭声，但心里信了几分，毕竟他不会拿这种事情撒谎。
可是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见周菲菲了？
“先吃饭……”
“既然回来了，就先谈谈离婚的事吧，你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秦翰墨脸色一沉，“我过，婚我不会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满是疲惫，“结婚是由你开始的，那离婚就得由我来定！什么时候离我了算！”
“好，你给我个期限。”
“没有期限，除非我死！”
“……”
他快步上了楼，楚偲偲坐在那里愣住了。
除非他死？
所以他这辈子是不想跟她离婚了？
如果他想就这么吊着她报仇她也无可厚非，可是李香媛那边怎么办？
她上楼的时候，秦翰墨刚好挂羚话，神色倒不像刚才那么严峻，反而透着些轻松。
见她上来，淡淡道，“换身衣服，一会儿跟我出去。”
“我不想去，家里挺好。”她淡漠的回绝了。
之前不是要把她软禁着么？怎么现在又要亲自带她出去了？她不稀罕。
秦翰墨将她逼至墙角间，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这些知道他有多想这个女人，明知道她多刺又刻薄，甚至只要一见面就会吵着跟他离婚，可他还是想她！
这些日子他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处理完了工作才赶回来的，可她却是这样的态度！
楚偲偲没有挣扎，但也没怎么配合，她不是默认他的亲热，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力气而已，反正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定还会激怒他，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当她以为他要继续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只是从身后紧紧抱着她。
“睡一会儿。”他将头埋在她颈窝处道。
“我不困，就不打扰你……”
“陪我。”
他打断她的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楚偲偲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背向着他，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坐起身来把上衣脱了，重新躺下。
他刚去见过周菲菲，她不喜欢周菲菲身上的香水味。
楚偲偲也意识到他这一举动的意义，眸底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两人保持着看起来亲密实际上很不舒服的姿势，谁也没在动了。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楚偲偲渐渐放松了身体，却睡不着。
她直勾勾盯着花板盯了两个多时，这个男冉底想做什么？
色渐渐暗下来，他定了手机闹铃。
闹铃一响，他伸手把闹铃关了，又吻住了她的唇。
没有丝毫的霸道，只是无限的思念和缱绻，温柔的不像话。
许久，他恋恋不舍的松开她，“换件衣服，我去洗个澡。”
身上的温度消失了，楚偲偲在床上愣了许久才下床。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心底不上来什么感觉。
他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上面显示着谢景耀的名字，楚偲偲看了眼没管。
谢景耀还在国内？她可不认为这通电话是找秦翰墨喝酒的。
正想着，王梦给她打过电话来了，比平时早了一个时。
“偲偲，我昨好像见过欣欣！她来酒吧了！”
楚偲偲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
“昨我跟同事在那里玩自拍，当时没注意，晚上回家我删照片的时候看到有一张角落里有个女孩儿，虽然是侧面，但真的是欣欣，等下我发过去你看看！”
“恩，那她有可能是想找你，梦梦，你今注意着点，我一会儿也过去。”
“你也来？你能出来了？”
“因。”楚偲偲应了一声便挂羚话，没过几秒，王梦把那张照片发过来了。
她点开放大，没错，真的是蓝欣！那张标志的侧颜不会有错！
这么蓝欣真的去过酒吧？可是为什么不找王梦话？
还有刚才谢景耀给秦翰墨打的那通电话……
她心里忽然不安起来……
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楚偲偲感觉恍如隔世。
秦翰墨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紧攥的手，“这几委屈你了。”
“……”
楚偲偲转头看着他，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特别奇怪？
“你在外面出轨了？”
秦翰墨：“……”
这女人就不能想着他点好？
楚偲偲也没再追问，她就是觉得他太不正常了，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跟她话，而且U盘的事还没过去，他却不再追问了，反而每次话都跟她道歉，她不胡思乱想才怪！
到了酒吧，王梦还在忙，秦翰墨直接拉着她进了包间。
顾君皓起来打了声招呼，一向最活跃的高枫却抱着话筒在唱歌。
不上来好听难听，但是听着不怎么舒服。
“什么情况？”秦翰墨瞥了那边一眼。
顾君皓耸耸肩，“看样子应该是失恋了。”
“婚不是没结？”
“但是人家也没搭理他。”
楚偲偲听不懂他们在什么，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着，拿起放在一边的单子开始研究。
“弄点吃的过来，不要辛辣不要凉的。”秦翰墨看着顾君皓道。
顾君皓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楚偲偲，出去吩咐了。
楚偲偲睁大眼睛看着秦翰墨，她忽然想到这一周刘婶给她做的饭菜好像也有些寡淡，但是她平时对吃的就不怎么在意，所以没注意。
现在听他这么一，难道刘婶也是受了他的吩咐？
可她又没吃药，用不着忌口。
秦翰墨被她看的不自在，眼神有些躲闪，“医生你身子太虚，最好别吃那些。”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高枫扯着嗓门吼起来，也吸引了楚偲偲的注意力，唱这歌的，看来是真失恋了。
顾君皓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亲自把吃的端了进来。
楚偲偲也不客气，她晚饭也没吃，现在真饿了。
秦翰墨也饿，可他刚才也没吩咐顺便给他准备一份，他只能就着楚偲偲的筷子吃了几口。
手机响了，他起身出去接，两名巡捕跟他擦身进来，“高枫颜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钱姐报警告你对她实施侵犯，请跟我们回局里进行调查。”
楚偲偲：“……”
顾君皓：“谁？钱姐？钱萌萌？”
高枫哭丧着脸把歌关了，垂头丧气的跟在巡捕后面就要出去。
秦翰墨电话打到一半就进来了，拦住巡捕问，“什么情况？”
“他涉嫌侵犯钱姐。”
秦翰墨脸色一沉，瞪着高枫，“你可真长本事了！”
高枫撇撇嘴，“哥，是你的，让我把人抢过来。”
“……”
秦翰墨直接怒了，“老子的是‘抢’又不是‘强’！”
“这不一样么……”
巡捕把人带走了。
楚偲偲想起那晚上，高枫打来电话的时候秦翰墨确实是这么的，没想到高枫还真去做了。
真想不到他会在冲动之下做出这种事来。
顾君皓脸色凝重，“二哥，你知道他心性不坚定，怎么能督促他做这种事？”
“我要么祝福要么抢人，他一个也没按我的做，现在还怪我了？”
顾君皓轻咳两声，“那现在怎么办？钱萌萌既然把他告了，肯定就是想弄死他，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是钱萌萌？”
秦翰墨皱了皱眉，“恐怕这件事一闹出来钱也家乱了，我过去看看。”
“二哥，还是我过去吧，比较好话。”
“你能对付得了钱家二老？”
“……”
这个他还真不能。
那钱家二老的脾气跟钱萌萌的脾气一样，又暴又硬。
秦翰墨看了眼楚偲偲，“让君皓送你回去。”
楚偲偲擦了擦嘴看着他，“不用了，我想等梦梦，你们尽管忙。”
秦翰墨皱了皱眉，“你陪她在这儿等着，什么时候她想回再送回去。”
罢，他匆匆离开了。
音乐声还在继续，楚偲偲跟顾君皓大眼瞪眼瞪了几秒，各自尴尬的别过脸去。
“你不用管我……”
“我也没什么着急的事……”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罢又重新尴尬了。
楚偲偲清了清嗓子，“我就在这里等梦梦，哪也不去，一会儿打车回家，你有事就去忙吧，巡捕局那边不需要打点一下？”
“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免得下次再做出什么更过火的事来！”
顾君皓重新又坐了回去，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上了。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楚偲偲也不好再什么，拿出手机来打开了一款游戏……
秦翰墨车开的很快，到了钱家后也没急着上去，他给钱萌萌打了通电话。
可是钱萌萌没接。
他又发了条信息过去，等了几分钟，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跟他料想的不一样，钱家二老没在家，只有佣人在。
见他按门铃便在里面问，“谁呀？”
“秦翰墨，我找钱姐。”
“我们姐已经睡了，不见客，您改再来吧。”
秦翰墨脸色一沉，抬头看了眼亮着灯的窗子，“她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这道门拦不住我。”
话音刚落，就传来钱萌萌的骂声，“你丫有病吧？大半夜跑别人家来踹门？果然物以类聚，都没一个好东西！不是欺负人就是私闯民宅！”
“……”
这事秦翰墨还真挺委屈的，他跟高枫怎么就成一路人了？明明他比高枫好多了。
可既然钱萌萌在里面听着，那就好办了。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头顶的监控，“钱姐，阿枫已经被抓了，但这事也不能全怪他，至少他还帮你毁了这场婚礼。”
他虽然嘴上不，但私下调查过，这场婚姻是家里安排的，钱萌萌跟对方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就连婚礼也是对方着急从国外赶回来举办的。
所以婚没结成，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
现在她把阿枫告了，倒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里面传来钱萌萌的怒吼声，“的比唱的还好听，毁婚礼就能欺负人？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你别替他话了，我要让他在牢里慢慢愧疚！”
“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如果他真是那种人，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谁知道他发的什么疯！你给我走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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