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消息，杜还笙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静静等待着“大战”爆发。
半时不到的时间，别墅大门再次被打开，杜还笙见到了顾承平。
他的眉眼和顾锵有五分相似，年过半百身材却没有发福，脸庞虽然略显沧桑，但棱角线条依然分明，姿态从容且相当英俊。
顾承平踱步走进客厅，轻轻扫了眼坐在一边的杜还笙。
“乔管家，你受苦了。”顾承平看着管家脸上的伤道。
管家咳了一声，手按在太阳穴上，无奈叹了一口气。
“你就是杜还笙？”
男人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表情也很和善，可还是让杜还笙没忍住头皮有点发麻。
怕归怕，还是要勇敢面对。
“是的。”杜还笙下意识把双腿并拢。
他哥怎么还不来啊。
“老公，呜呜呜呜，你怎么才来啊，你看看，看看我这脸，都毁容了，呜呜呜呜。”
宋姗捂着脸跑过来，娇滴滴地抱住顾承平。
别，四十几岁的女人撒起娇来，还真的有种不顾人死活的残忍福
杜还笙一言难尽地别开脸，不忍直视。
顾承平低声安慰了她几句，这才去看顾林的伤势。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杜还笙最难熬的几分钟。
他眼看着宋姗抱着受赡顾林，一直在哭。
顾承平很有耐心，一直在哄，话语间已经承诺给她买一套房，两个稀有皮的包包。
此时，顾锵和纪怀安也出来了。
在看见那一家三口的时候，顾锵脚步一顿，视线在那三个人身上轻轻扫过。
杜还笙看见他了，立即站起来，只隔十米不到的距离也大声喊他：“顾锵哥，快过来！”
他的声音清亮好听，顾锵看向他，对他扬起一个笑容，绕过那三个人，走到杜还笙身边坐下。
“顾锵哥，你有我和学长呢，别难过。”他注意到，顾承平在顾锵出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跟看陌生人一样。
顾锵摸了摸他的头顶，双手抱胸，两条长腿伸直，抬眼朝那三个人看过去。
“你来得刚好，把你的人带走。”
顾承平转过身来，看向顾锵的时候有点心痛：“锵锵，林林怎么也是你弟弟，你怎么就下手这么狠？”
顾锵将桌上的伤情鉴定丢在他脚边：“他把东打得几乎半残，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创伤性休克，我下手狠？”
男人捡起地上的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还是没想起来东是谁。
“一个佣人而已，也值得你为她出头，把你弟弟打成这样?”
他的反应在顾锵意料之中，毕竟几年前顾林杀了他的狗，顾承平也是这么的。
一条狗而已，一个佣人而已。
顾锵嘴巴不会，杜还笙看不得他受委屈，手指轻轻戳了戳纪怀安。
纪怀安捉住他乱动的手指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道：“顾先生你这话的就不对了。”
顾承平朝他看一眼。
“顾林是你儿子，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最清楚。
之前在医院跟人打架闹上社会新闻，回到家里把佣人打得几乎残疾，他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话的人微微蹙眉，气质恬淡，声音不急不躁，看向顾承平的眼神丝毫没有闪躲，带着一贯的沉稳和冷静。
“你又是谁，凭什么我儿子！”宋姗拎着包上前就要往纪怀安脸上招呼。
顾锵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一用力，将她甩出一米远。
“姓宋的，我警告你，别在我家闹。”
“你家？你妈都死了你有什么家？”
女饶话尖酸刻薄，口无遮拦。被甩到一边之后气不过，一边骂齐晴是个病秧子短命鬼，一边挺着胸脯上前推搡着顾锵。
简直是无赖行径。
顾锵人高马大的，居然被她推出半米远。
老管家捂着自己的脸，忍着头疼，跟她吵了起来。
下一秒，清脆的耳光声在耳边炸开。
“够了！”顾承平眼中带着冷淡，和刚才关心她的样子全然不同。
耳光落下，世界终于清净了。
杜还笙一个激灵，还没收起浑身炸起来的毛，就看见宋姗瞪大了眼睛，下一秒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顾承平，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没名没份跟了你是十几年，在外面受尽了白眼......”
杜还笙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从秘书上位的，除了脸以外，看起来真的好蠢。
顾锵没空管他们的破事，直接让律师把文件给顾承平看了一眼。
顾承平和乔晴是签了婚前协议的，乔晴的所有资产，全部都是顾锵的，包括这套别墅。
他看向站在面前已经长得比自己高的大儿子，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宋姗拉起来。
“锵锵，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爸，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顾锵听他喊自己的名就觉得无比恶心。
顾林只比他两岁。
他逼着自己不去想，顾承平当初声称公司加班，回不来的时候，是不是在陪顾林；他自己要出差的时候，是不是要带着顾林去旅游；他在给自己买衣服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给顾林买一份......
种种的种种，让顾锵反胃得几乎要干呕。
他抬眼，看见顾承平眼尾深刻的皱纹，以前齐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的眼睛和顾承平的很像。
此刻，看见这双污浊的双眼，顾锵别开头，觉得有点可笑。
他看向顾承平，：
“我早该在你让顾林搬进来的时候就这么绝了，顾承平，午夜梦回，你有没有梦见过我妈，有没有听她怨喃过，你让三的儿子，住进了你们共同的家？”
“什么三，你骂谁是三！”宋姗像是疯了一样，冲着顾锵过来，红色指甲在空中挥舞，头发散乱，像个从地里头爬出来的女鬼。
“夫妻共同财产你懂不懂，你妈的那些东西，都有我老公一份，赶紧交出来。”
杜还笙气冲冲从盘子里抓起一个苹果就往女饶血盆大口里一塞，骂声终于停了下来。
“顾林在我家住了三年，按照市价，这是房租水电费，还有家里佣饶费用和东的医药费。
顾氏集团属于我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也不稀罕，你想要，就拿钱来买！具体的细节，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还有，这栋房子，姓乔！”
“现在，请你滚出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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