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楚来饶那一刻，凤凰眸中划过一抹笑意，只是带着讽刺。
有时候，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点背。
来人不是旁人，是秋水的族人，那位上了年纪，实力超然的族内老者。
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他用的绝妙。
老者缓步走来，打量着眼前这筋疲力尽，浑身狼狈，却依旧高傲的凤凰。
环视着脚边吞噬过数条生命的火焰，老者眼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没有想到这流放之地居然还会有凤凰这般级别的神兽出现，只可惜这些人没有见识过，可惜了。”
口中着可惜，面上却满是欣喜，更是迫不及待的以血入阵。
趁着现在凤凰极弱，他完全可以强行契约成主仆契约。
契约一旦成，凤凰就能成为一把最为锋利且不会山他的刀。
阵法在熊熊烈火中升起运转，也就是那一刻，紧紧附着在老者后衣领的一只黑色虫子碎裂。
冰原之上，正在修炼的秋水在突破的关键时刻停下来，气血翻涌，呕出一口血，起身飞奔。
女孩飞奔而来，身上还沾染着未擦拭的血迹，见到冰龙她便急忙道：
“我家长辈用了契约阵，是凤凰！定然是为了凤凰！”
冰龙的面色沉下，还未彻底痊愈的身子于茫茫飘雪中腾跃，秋水极为默契的跃上冰龙的背脊。
折离看着朝着冰原外离去的一龙一人，心情沉入谷底。
所以，是这一次吗？
凤凰不会被契约，这一点无论是那个时空的冰龙和秋水，还是被牵扯进来的北晚和折离，都是知道的。
犟和傲气是深藏在每只凤凰血脉中的，只要她想，什么苦难都能忍过去，但她若是不想，谁也强求不了。
凤荒犟，从一个坑栽三次也要继续栽，就可以知道。
凤凰被困在阵法中，虚弱的身子连站都站不起来，可那一双眼眸里所透露着的狂傲神情，让人无法将她与狼狈联系起来。
感受着阵法中精神力试图趁着她虚弱，侵入到她的脑海中，凤凰转头望向了冰原所在的方向。
嘹亮的凤鸣响彻这一片地，像是道别，却又带着不甘心和歉意。
不是不甘心自己死。
而是不甘心明明答应了那两个人会回去，却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不回不去了。
原本就已经足够壮烈灼热的火焰再次提高一个等级。
修士原本压制住凤荒精神力，在这一刻忽然被凤凰反压。
即便是已经知晓了凤凰陨落结局的北晚，在此刻亲身置于现场时，也忍不住头皮发麻，心中难受压抑。
神魂俱散啊！
若非被逼到绝境，谁会用这样的方式。
强行涅盘，必死的，定然会失败的涅盘。
但没有关系，她就是抱着同归于尽，必死的心态去的。
涅盘的火焰，身为凤凰，她现在都扛不住，人类修士就更不要了。
凤荒火并未伤及山头的万物，涅盘的火只是针对凤凰，在凤凰刻意的操控下，再将修士吞没。
火光吞噬了一切，刺目的红色将白云蓝染红，似半片都在泣血，悲壮震撼。
北晚抬步，缓缓走入火光之中，那里有什么在催促着她过去。
凤荒虚影站立在火光中，注视着北晚的方向。
姑娘粉雕玉琢的，明明该是和她相同的张扬性格，却冷静的像是她那冰属性的好友。
北晚也好奇的打量着凤凰。
此时她的面前有两个凤凰，一只是本体原本的大，正在烈火中炙烤。
而另一只则是虚影，与她对视着，看起来要比她见过的凤凰稳重太多了。
就在一瞬间里，北晚的脑瓜中已经闪过了很多内容。
所以，现在是她和凤荒虚影同处于一个空间内？凤凰终于能够看到她了？眼前的凤凰虚影很有可能是那抹残留下来的执念？
正往此处赶来的折离，只觉得意识模糊了片刻，周遭清晰明亮的环境，变为了虚无的灰色。
一大段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中，没有经历，没有旁观，瞬间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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