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童桦以为自己的脸要被刮花的时候，那张红桃A半跪在她身前，语气卑微又忠诚地道。
“女王殿下，但听你的吩咐！”
接着，其他两百多张扑克牌齐声道：
“女王殿下，但听你的吩咐！”
哦吼！
还挺有排面的。
“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一边，去把那堆剩下骨头全都磨成粉末！”
“这边的一排人去拔地上那只兔子的毛！”
“其余冉我这领取少量解药，前往有孩子的门户分发解药，并看着他们服下！”
“大家加快速度，今晚必须全部完成！”
原本站队整齐的纸片人纷纷动了起来，各司其职。
疯帽子见这边开始了工作，站到了童桦旁边，微微俯身道：
“不是打完斗地主就回家吗？又骗我？”
童桦被吓得一激灵，兔子耳朵直愣愣地竖了起来。
“当然，现在任务都发派完了，咱们回家吧。”
两人走出城堡，夜幕已经降临。
空中闪烁着无数繁星，宛如璀璨的宝石，点亮了整个夜空。
在这美丽的夜色中，他们踏上了通往山洞的路。
这条路蜿蜒穿过一片高草丛，萤火虫从草丛中飞出，如同精灵般闪烁着微弱的荧光。
气氛难得温馨。
快走到山洞口的时候，疯帽子开口打破了安静。
“兔子，你，何为善，何又为恶呢？”
黑夜里，疯帽子眼神专注地看着童桦。
“突然问我这么有哲理的问题吗？”
童桦反问，空气再次陷入沉默，两人正好进入了山洞。
山洞里，还有早上疯帽子装点的鲜花。
只不过空气不流通，大多数都蔫吧了，看起来没了生气。
两人一路安静地走着，脚踩在山洞的碎石土地上，“沙沙”作响。
“所谓善恶，通俗一点就是‘好坏’，而这不过是被人赋予的一种判断标准。”
“你做对他们有利的事，你对于他们来，是善；反之，则是恶。”
“还记得刚刚路上那一片萤火虫吗？”
童桦停下脚步，对疯帽子问道。
“记得，亮晶晶的，很漂亮。”
童桦点零头，又道。
“在我们家乡古时有个传，叫做'腐草为萤'。意思就是，萤火虫是由腐烂的草变成的。”
“腐烂的草，没有人会认为它是好东西吧？”
童桦着，取下了山洞里一朵完全枯萎的花朵，在疯帽子眼前晃了晃。
疯帽子思索了片刻，点零头。
“接下来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腐烂的草臭而无用，却能变成漂亮发光的萤火虫，照亮漆黑的夜？”
疯帽子一副被看穿的样子，眼神竟难得的囧。
“不是哦，你跟我来。”
童桦完，没等疯帽子反应，就抓着他的手往山洞外跑，一直跑到了疯帽子的花园。
两人停下，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平复过来。
童桦掏出那朵已经枯萎的花，花瓣在奔跑途中，都已经脱落了下来，只留下光秃秃的一个花枝。
“腐草为萤的传，是假的。腐烂的草就是草呀，怎么可能变成发光的萤火虫呢？”
到这的时候，疯帽子捏了捏藏在身后的拳头，神情低落。
“疯帽子疯帽子，别傻站着了，快来帮我刨个坑！”童桦蹲在地上，转头对疯帽子招了招手。
几分钟后，花园里出现了一个土坑。
童桦将那朵枯萎的花放了进去，将坑填好，语气柔柔地。
“腐烂的草，枯萎的花，皆是人们眼里看来不好的存在。但如果把它们埋在地里，他们就会慢慢分解，成为其他植物的养分。”
“我们家乡的前辈还过这么一句话。”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意思就是，落下的花瓣不是无情之物，它们会化作泥土，庇护来年春花盛放。”
童桦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视线恰好与疯帽子对上。
“所以呀，腐烂的草和枯萎的花，并不是毫无用处，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继续滋养这个世界。”
“而你问我，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一开始我想了很久，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的大道理，但我觉得那都不是我认同的答案。”
“我所认为的善，就是守护身边那些最重要的、最值得去爱的人，我……”
到这句话的时候，童桦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疼得她脚下一歪，跌坐到一旁。
疯帽子见情况不对，赶忙蹲下询问。
“兔子，你怎么了？！”
童桦被疼得不出话，眼泪顺着脸侧淌了下来。
为什么突然感觉……这么难过……
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童桦捂着头，一个劲儿地流泪，感觉心里空空的，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疯帽子连忙施了个止痛法术，一把抱起童桦，打开另一个卧室的地下室入口，走了进去。
疯帽子把人抱到屋里时，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只是睡不太安稳，眼皮一直轻微颤动。
止痛法术的作用，消除疼痛，但是会使作用对象陷入睡眠。
疯帽子拿来热毛巾，给童桦擦了个脸，把她心地放在了床上，然后掖了掖被角。
他搬了张椅子，静静地坐在了床边，思考着童桦刚刚的话。
“我所认为的善，就是守护身边那些最重要的、最值得去爱的人。”
这句话，为什么听来如此熟悉？
就好像，很久之前听过一样……
见到这只兔子的第一眼，他也觉得无比熟悉。
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一样。
“不要……不要……”
床上的童桦传来呓语，似乎是做了噩梦。
“哎，本来想让你睡个好觉的，却没想到你做了个噩梦，只好提前让你醒来了。”
疯帽子发出低声的叹息，伸手轻轻抚过童桦的眉尖，最后食指轻点眉心。
蓝色的光点出现又快速消失。
噩梦消散，童桦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梦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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