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当然知道。”陈放摊手，“之前我停职，不就是因为在千罗国跟憎恶教会的人合作了吗。”
“不过我想了想，相比于我对于这件事情假装不知道，蒙混过去。”
“早点儿上报给圣盾级的前辈们，让他们去处理掉傲慢傀儡这个麻烦，才是最优解。”
“我对于军方的高层，还是比较信任的。相信他们可以理解我，知道我虽然跟憎恶教会的圣子、圣女有接触，但本质还是银龙骑士的一员，一直都是替龙国着想。”
可以，陈放几乎跟龙国高层明牌了自己和秦飞羽兄妹间的关系。
也正如他所，他相信周平安这种龙国高层，不会冤枉他通敌，跟教会勾结。
铁五象对此，也只是笑着摇摇头：“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替哪一边着想，可不是凭你一张嘴出来，就有人会信的。”
“就冲你三番两次跟憎恶教会的圣子、圣女接触，高层的人就算信你，也要先将你放在一个需要心警惕的位子上。”
“好了，今就先这样吧。”
铁五象竟然直接站了起来，要离开这里。
陈放为之一愣，不禁问：“不是，铁前辈，这就完了？”
铁五象站住脚步，反问道：“不然呢？”
陈放哭笑不得：“这审讯……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
“好像，你什么都还没问我呢吧？”
铁五象笑笑，拍了拍手中的审讯档案：“没什么好问的，那个憎恶圣女基本上把该的都完了。”
“你们两个这么配合，有什么什么，我们这些审讯的人是真没什么好问的。”
“只需要从审讯档案中，甄别你们是不是在谎就足够了。”
顿了顿，铁五象才继续道：“如果你们的都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情，圣盾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必然会出手，解决掉那个傲慢傀儡。”
“至于你和那圣女嘛……你跟憎恶教会私下里有联系，这违背纪律，本应该责罚。”
“但如果能够解决掉傲慢教会的麻烦，你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而那个圣女，被处死的可能性很高，毕竟之前，她在龙国可是做了不少坏事。”
“哦……”陈放微微皱眉，虽然有这个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觉得心有愧疚。
毕竟眼下这局势，算是他一手所致。
如果不是他提议寻军方的帮助，秦墨至少还能活下来。
现在看来，所谓的九死一生，秦墨和秦飞羽只能选择这“九死”。
铁五象本身就是审讯的高手，对于审讯对象的微表情观察极其细致。
陈放的表情变化，当然不会瞒过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怎么，你想让她活？”
陈放张张嘴，觉得如果“是”，只会让自己更被龙国怀疑自己的立场。
而如果“不是”，又骗不过铁五象。
索性，他直接闭嘴，跟之前一样，但凡是对自己不利的问题，都选择不予回答。
铁五象又是一笑：“你不用回答，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实，我能够理解你。”
“当初我在军方前线参与战斗的时候，也跟一个邻国的军官有过几次接触。”
“我们虽然交流不多，但是很投脾气，算是知己。”
铁五象的话，引起了陈放的兴趣。
“然后呢？”
“然后？”铁五象自嘲一笑，“他死了，我亲手杀的。”
“……”陈放微微动容，没有再接话。
铁五象道：“没办法，再是朋友，终归是两个阵营。”
“当真正后背有两个名为‘国家’和‘百姓’的东西在推动着我时，我只能这样。”
“至少，我动手足够利索，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太多痛苦。”
“而他跟我交手的时候，也是抱有这个想法。只可惜，我比他更强。”
“他死的时候，也没有责怪我，只是委托我，将他身上的装备带回去，送到他家人手上，也算是让他家人能够有一笔收入。”
“你这么干了？”陈放忍不住问。
铁五象道：“嗯，我这么干了。”
“我一直保存着他的装备，等到战争结束后，想办法送到了他的家里。”
着，他自嘲一笑：“也因此，我因为触犯了私藏战利品，以及跟敌国军方家属违规接触等罪名，多年的军功一笔勾销。”
“很多跟我同时期的战友，已经当上了将军，而我还是一个审讯人员。”
“可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干。”
“人嘛，总是受到规则的条条框框，不可能两全。”
“找一个让自己最不后悔的决定，就足够了。”
陈放消化着铁五象的话，最终释然一笑，由衷地对他：“我明白了，多谢铁前辈。”
“呵呵……有什么好谢的。”铁五象摆摆手，“路是你自己选的，遇见什么，你自己好好担着就是。”
“至少有一点，你做的没有错，那就是相信国家。”
“我也相信，国家会给你一个好的结果，让你不会后悔这次的选择。”
完，铁五象这才迈步离开，留陈放一人在审讯室内。
陈放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他现在还真不知道，龙国到底会如何决断秦飞羽的这档子事儿。
……
时间很快过去了三。
陈放一直被关在军区总部，暂时失去了自由。
不过，他倒是没有受到什么犯饶待遇，每吃得好睡得好，更是没有审讯人员盘问他。
直到第四的时候，他才被看守带了出去，不过并不是带到审讯室，而是带到了军区总部的指挥室。
这让陈放很是奇怪，因为怎么看，自己也不应该被带到这种地方来才对。
军官将他带到这里后，就离开了，只留他一人在这里。
陈放推开指挥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指挥台。
指挥台上，有一个被激活的阵法，上面浮现着由光影交织而成的龙国地图。
而在指挥台旁边，一圈数十个座椅上，仅有一个座椅上有人。
那是个一身便装，看起来模样很是普通的老人。
此时他靠在座椅上，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悠长。
在他旁边，还有着一架陈放比较熟悉的白色机甲——银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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