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钟伯的头发丝都白了。
钟管家开开心心应了一声诶,招手让站在自己身旁的儿子去停车,他则带着晏秋进了屋,“少爷请,你这次回来也不早些和我,我也好提前布置布置,让你回来住的舒心些。”
晏秋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我没打算回来住。”
这宅子一年到头他家里人也没几个会回来长住的,但佣人们还是会打扫干净,他不挑。
晏秋不想这大晚上还麻烦这些人,抬腿就向楼上走去,“我困了,一会就休息了,不用管我。”
钟管家也算了解他的性子,不远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后一米处,“少爷,那有什么需要我提前准备的?”
“哦,是有一件事。”
晏秋的脚步突然一停,“现在老宅里还住着谁,明下午、唔,午饭时间吧,都喊来吧,最好是几个伯伯都能到场。”
钟管家一愣,立刻应下了。
在晏家工作几十年,钟管家心中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
主子有什么打算他们就算心存疑惑,不该问的就别问,他们只需要按照主子们的吩咐去做事就够了。
晏秋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进了屋,回头:“钟伯,你也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再。”
房门关上,钟伯依旧站在门外行了一礼才离开,不慌不忙地下了楼。
一边走一边观察,心中还一边思量着明的任务。
晏家四房都这些都不算讲究,但他唯独需要照顾少爷的需求,刚才他路过的时候多看了眼什么东西,不喜欢哪个摆件,通通换掉。
再换上些少爷偏好的。
还有要提前准备好少爷喜爱的水果零食,以及要宴请晏家饶前来做客的食材等等。
他的儿子钟也刚好从侧门回来。
钟管家拿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
他将一张纸递给了儿子,“现在就出发,按照这张纸上的名单去挑选食材,要最新鲜的,回来再去休息。”
钟:“好的爸。”
目送着儿子离开,钟管家倒是转身回房休息。
他知晓少爷的脾气,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哪怕是家中的佣人他也不会去打扰他们正常休息时间。
距离明晏家人上门的时间,还有八时,钟管家自是心有沟壑,不会耽误少爷的正事。
这可是少爷离家出走多年突然回来,还要将晏家在家所以人都喊过来,可见事情不。
他定要好好完成,绝不允许有疏漏。
所以明早,他将会亲自转达少爷的邀请,亲自监督明的任务。
晏秋不是认床的人。
但晚上他睡的格外不安宁。
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了,别院却基本没什么都没变,进宅子的瞬间他便心生不喜,宛若又回到当年困住他的囚笼。
他本已经他长大了,对童年的阴影已经感知甚少,又或者心性坚定了,不会那么容易受到影响。
可等睡着了,潜意识却让他回到了时候。
他看到前面的走廊坐着一个发呆的孩,呆呆地看着院子外面,视线却被高墙挡住,他的视线往上抬,高墙便似乎向上长了一寸,无穷无尽。
身后又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他,“少爷,该上课了。”
孩眼底的光又暗淡了一分,他乖乖起身,实则麻木地转身离开了走廊,向着一处幽暗看不到光亮的黑洞走去。
晏秋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拉住孩,想要讲他带离这里。
脚却像生了根似的被钉在了原地,不管他如何声嘶力竭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孩走进黑洞,身影慢慢被黑暗吞没。
然后,晏秋被惊醒了。
他大口喘着粗气,睁着眼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花板,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梦里,昏昏沉沉的。
好半晌才想起来:
啊,他原来了。
回神了好久晏秋才起身下床,用力拉开窗帘。
“唰”的一声,窗外阳光普照,刺眼的光芒顷刻间驱散了屋内的魑魅魍魉。
他抬起一只手遮挡在眼睛上,看到了太阳挂在树梢上,大概八九点的样子,看到了楼下有来来往往忙碌的佣人,却都轻手轻脚似乎怕吵到他。
这应该是钟伯吩咐的。
他向来处事周全。
拉开了落地窗,让风通进了房间里,晏秋才进了卫生间洗漱,出来便走向衣柜,拉开。
里面挤满了各色各样昂贵的衣服,都是今年的新款,他随便拿出一件衣服都是符合他尺寸的衣服。
他随意换了套衣服,便从阳台跳了下去。
双手插兜熟练得躲过佣人,来到了时候上课的院子。
他站在走廊处,转身看向左边的高墙,视线微微一抬,就看到了从院子外越进来的树枝。
晏秋抬脚慢慢靠近了墙,跳上一旁的假石上,伸出一只手攀上脚一蹬,就轻松爬上了高墙。
风,从远方吹来。
他弯腰在了墙上坐下,看着墙外的亭楼湖,思绪有些漂远。
这是老区建成之前就存在了一处原始湖泊,请人看了风水后留了下来,而后依山傍水建了一处公共玩乐的公园。
以前他在院子里上课,经常听着墙外传来的嬉笑声,只觉得羡慕又渴望,可那堵高墙他用尽办法都无法跨越,还要担心会一旦被老师或者佣人发现后被抓回去。
可如今,他轻而易举就越过了童年的恐惧,一直藏在心底的阴影似乎被墙上的风吹散了。
晏秋不由有些怅然若失。
所以,是因为他长大了吗?
长大之后就能做到时候做不到的事情吗?哪怕是儿时一度觉得难以跨越的高山。
“六,原来你在这。”
身后,突然有人在墙下喊他的名,“你爬到墙上去做什么?”
晏秋回头便看到了一脸威严的大伯,虽然有意识收敛了身上的压迫力,但常年淫浸在官场,自带的官威驱而不散。
晏秋从墙上一跃而下,微微蹙眉,“不要再这样喊我了。”
刚走上台阶,晏大伯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不这样喊你那我要怎样喊你?你你,闹离家出走就算了,这一走七年都没回来,连过年过节都不回家吃顿团圆饭,你爷爷他可是一直记挂着你,总担心你。既然回来了,记得找个时间过去见见爷爷。”
晏秋想躲都躲不掉,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最烦别人摸他的头了,但听到大伯提起爷爷,还是被硬控了几秒。
自从伯伯们能独当一面后,爷爷就从部队里退了下来,再也没管这几个儿子,反而跟着他们这些孙儿辈的孩子一起玩,也算是隔代亲。
六最开始就是爷爷喊的。
晏大伯也没有太过分,揉了一下就收回了手,再多一秒晏秋都得发火了。
两人并肩在走廊走着,晏大伯关切问道:“听钟伯,你昨晚凌晨回来的,怎么不多睡会?”
晏秋:“睡不着。大伯今不用上班,这个时间点来?”
晏大伯笑了笑,“刚好下午要离开京市一趟,早上接到钟伯的电话便过来了。”
晏秋:“去港城?”
晏大伯:“果然瞒不住六你,起来这次港城的事,我要替我家老大和大儿媳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港城的任务没这么快完成,也不会这么顺利。”
晏秋:“就只谢我?”
晏大伯:“……也谢谢你的女友。”
听到他这么,晏秋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大伯特意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这些吧?”
晏大伯眼底快速闪过欣慰和惋惜。
要当初选拔候选饶时候,他最中意的人,其实是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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