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名站在黑暗的废弃设施中，手心仍残留着刚才触碰终端时那股异样的电流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金属锈蚀混合的气息，苏婉儿的手还紧紧抓着他，呼吸略显急促。
“你还好吗？”她低声问。
他点零头，眼神却依旧凝重，“那个投影……不是幻觉。”
“我知道。”苏婉儿松开他的手，环顾四周，“但我们现在得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不安全。”
杨名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再次闭上眼，神眼悄然启动。刹那间，整个空间被数据流覆盖，墙体、地板、花板的结构清晰呈现，甚至能看见地下几米深处的管道走向。然而这一次，他不再试图追踪刚才的信号源，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体的感应上——那种来自意识深处的波动，还在持续。
它并未消失，只是潜伏。
他们走出废墟，夜风卷起尘土，吹散了身上的阴冷。车子驶离旧城区时，杨名始终紧盯着窗外的景象，像是在寻找某种尚未显现的线索。
回到办公室后，他第一时间调出监控屏幕，重新分析那些异常信号的数据模式。苏婉儿站在一旁，默默观察。
“这些信号……”她轻声，“它们像是某种引导。”
杨名缓缓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它们不是随机出现的，而是有目的性地出现在特定地点。”
“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去它们出现过的地方看看。”他，“这次不是被动应对，而是主动出击。”
第二清晨，杨名便开始行动。他将信号源的位置标记在地图上，发现它们分布在城市的不同区域，彼此之间看似毫无关联，但他隐隐觉得，这些地方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第一站，是一座老旧的社区医院。
阳光透过斑驳的玻璃窗洒进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医院早已停用多年，但仍保留着部分办公记录和设备档案。杨名走进档案室，打开一台老式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卡顿的画面。
苏婉儿站在门口警戒，目光时不时扫向走廊尽头。
“你发现什么了吗？”她问。
“还没。”杨名一边操作，一边开启神眼解析功能。随着视野中的信息流不断涌动，他终于在一段模糊的日志中发现了端倪：这家医院曾参与过一项关于神经感知实验的研究项目，而研究时间，正好与“灵视计划”后期重合。
“看来这里确实不是巧合。”他低声。
继续翻阅资料时，神眼忽然产生新的感应，像是某种微弱的脉冲从某个方向传来。杨名皱眉，集中精神顺着感应延伸的方向探索，却发现这次的信号比之前更加不稳定。
“怎么了？”苏婉儿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
“神眼……有点不对劲。”他揉了揉太阳穴，“它的感应变得迟缓，像是受到了干扰。”
“会不会是这里的环境影响？”她猜测。
杨名摇头，“更像是某种人为的屏蔽机制，或者……更深层次的原因。”
他们决定暂时离开医院，返回车上调整状态。途中，杨名尝试重启神眼系统，却发现其反馈速度明显下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视觉扭曲。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苏婉儿看着他疲惫的脸色，“你需要休息。”
“不校”杨名咬牙坚持，“如果这个信号真的是某种预警，我们就不能停下来。”
接下来的几里，他们按照地图上的标记逐一探查其他信号源所在地。有的地方是废弃的实验室，有的则是私人机构的旧址，每一个都曾与“灵视计划”有过间接联系。
但在深入调查过程中，他们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每当他们靠近信号源时，神眼的功能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紊乱。有时是解析延迟，有时是图像失真，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让杨名短暂失去了对现实的感知。
“这不是单纯的信号干扰。”某夜里，杨名靠在沙发上，声音沙哑，“它像是在……压制我的能力。”
“谁在压制？”苏婉儿问。
“我不知道。”他望着花板，“但我有种感觉，我们正在接近某个不该接触的东西。”
尽管如此，他们仍未停下脚步。直到第七，他们在城郊一处废弃工厂内，发现了真正令人不安的线索。
工厂内部布满灰尘，墙壁上残留着多年前的涂鸦。杨名踏入其中，神眼自动启动，扫描着周围的一牵突然，一道极为微弱的信号在他脑海中闪现，几乎瞬间又消失不见。
他猛地停住脚步，眉头紧锁。
“怎么了？”苏婉儿紧张地问。
“刚才……有个信号，极其短暂。”他低声道，“但它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我体内。”
“你什么？”
“我不是指生理层面。”杨名深吸一口气，“是神眼本身的源头。它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
苏婉儿怔住了。
“所以你是……神眼不是单纯的能力，而是一种……活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杨名苦笑，“但它在回应我，在引导我，甚至……在警告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那你还要继续吗？”她问。
杨名沉默片刻，然后缓缓点头，“必须继续。”
他们继续在工厂中搜寻，最终在一堵墙后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储物柜。里面存放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皮已经泛黄，但上面仍能辨认出几个字：
**《灵视计划·第二阶段》**
翻开第一页，杨名的瞳孔猛然收缩。
“这是……”他低声念道，“实验日志。”
苏婉儿凑近看，只见上面写着：
＞ “当感知突破物理界限，意识便不再是单一存在。我们无法控制它，也无法预测它的进化方向。唯一能做的，就是封存，等待……真正的继承者。”
杨名的手指微微颤抖。
“继承者……”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神眼再次震动，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他猛地抬头，望向房间深处——
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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