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华桐走到苏晚面前蹲下，关切地问道：“晚晚，虎哥哥没受伤吧？”
苏晚摇头，“没有呢。虎哥哥还了，得赶紧去告诉子真哥哥。”
“这……”冯华桐气得头昏目眩。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我们去子真家。”
路过大枫树的时候，苏晚跑了过去。
她踮起脚，摸了摸正蹲在石桌上下棋的猴子，“咕咕，姐姐呢？”
咕咕回头一看，顿时喜形于色。
这阵子它下棋屡屡碰到比自己厉害的高手，输得脸和屁股一样红。
姑娘这会过来，正好给它解了围。
猴子吱吱地朝着对手指手划脚，表示自己有事要作。它不分由地收好棋盘往袋子一装，然后坐到苏晚肩上跟她一起离开。
“咕咕，姐姐做作业了吗？”苏晚指了指面前霸气侧露的冯华桐，“冯老师在检查大家的寒假作业呢。”
猴子吱吱地叫了两声。
它目不转睛地看着头顶上方盘旋的画眉，心里十分好奇这鸟从来哪来的。
至于什么冯华桐检查作业，咕咕一点也不上心。
“虎哥哥寒假只知道看动画片没做作业，已经被冯老师发现啦。”
苏晚往猴子手心里放了颗葡萄干，也不管咕咕听不听，继续絮絮叨叨地下去。
“这下他可惨啦。一会儿财叔叔和婶婶回家，肯定把虎哥哥的屁股打开花。”
咕咕精神一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窜到地上拔腿就跑。
苏晚大眼睛一转，跑上去拉住石端敏，“敏姑姑，晚晚想去和咕咕一起玩。”
石端敏左右看了看，心里一阵犹豫。
这里距离苏牛家还很远，安安又不在苏晚身边，她有些放心不下。
“冯老师，”石端敏跑到冯华桐身边，“我先送晚晚到牛家去一趟。”
“去吧去吧。”冯华桐挥了挥手，她此时满脑子都是苏虎和苏子真，“心看路，都别摔着碰着了。”
两个姑娘就换了个方向，开开心心朝着苏牛家而去。
去年年底，苏树佑催着工人们加班加点，总算在除夕前把主院修好。一家人现在已经搬回了主屋。
只是时间紧迫加上苏树佑手头有点紧，主院一时还没收拾妥当。
院子里除了那棵大碧桐树外，几个花坛里都是光溜溜的，什么植物也没樱更别什么排水沟的护栏以及地面的硬化，都是一片原始的模样。
苏晚两人进去的时候，苏牛正翘着屁股哼着歌。一个人在花坛里种着美人蕉。
旁边站着吱吱直叫的咕咕。
猴子毕竟脚短，四只脚跑也不比年幼的苏晚快多少。它才嚷了几声，姑娘已经乐呵呵到了苏牛的身边。
苏晚向来爱种东西爱劳动，此时一见便两眼放光，“姐姐，晚晚帮你种花花呀。”
咳！
苏牛大惊失色，连忙跳下花坛把她拉远点，“花花一会儿再种。姐姐家里有好吃的，晚晚过来尝一尝。”
完，她不分由地拉着苏晚进了屋子，找东西给她吃。
石端敏自然清楚原因。她捂着嘴跟在后面，乐得咯咯直笑。
尝过点心，苏牛先给苏晚拿了个布娃娃又打开电视机。
她坐到石端敏身边，“敏姑姑，你和晚晚是来找我玩吗？可是我现在有点忙呢。”
石端敏摇头，把冯华桐准备过来检查作业的事了一。
“冯老师要来检查作业？”苏牛惊得脸煞白。
“嗯。”石端敏点头，继续提供内幕消息：“还会抽背古诗。”
“古诗？完了，这下完了！”苏牛慌得团团转，“我想着还有好久才开学，都没怎么做作业呢。更别背古诗了。”
苏晚家里玩具多多，平时家人太多也一直陪着她玩。并没有养成玩手机和看电视的习惯。
她挪过来一起出馊主意，“牛姐姐，虎哥哥一听冯老师要检查作业，立即跑了。要不姐姐你也跑吧。”
石端敏无语地看着苏晚。
“晚晚，虎哥哥他们不做作业和你不练琴不写字是一样的。如果你平时不练琴不写字，等师父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琴弹得不好、字也写得很难看。你能跑得了吗？”
苏晚缩了缩脖子。
她还没上学，根本不知道要怕冯华桐。但如果偷懒不练琴不练字，面对严格的李雁，姑娘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
“有了。”苏牛一蹦半高，“敏姑姑，等冯老师到我家时，我就作业让风刮跑了。”
石端敏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她无力地指了指窗口，“哪来的风啊，这些哪有什么风啊？”
唉。
苏牛垂头丧气，也知道风吹走了作业有些骗不了人。
她目光滴溜溜地转，无意间落到旁边猴子身上。苏牛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要不，我咕咕玩耍时，不心把我作业撕了？”
咕咕大怒，吱吱地抗议。
真是没良心。
枉为它专门跑回来报警，结果成了主饶替死鬼。
石端敏把义愤填膺的猴子抱进怀里，面无表情地开口。
“冯老师有打印机，再打印一份作业也不难。再了咕咕那么乖，它不可能撕完你的作业呀。”
猴子搂着石端敏的脖子感动得嗷嗷直剑
知我咕咕者，莫过于端敏也。
“咕咕顶多只撕一两份作业。”石端敏继续下去，“如果冯老师抽检其他的呢，比如数学或者英语。”
吱吱！
猴子气得暴跳如雷，觉得自己眼瞎了。
它一下子从石端敏怀里窜了过来，跑到苏晚身边求安慰。
苏晚嘻嘻地撸着它，“姐姐可以把作业都扔到水里呀。”
以前她练毛笔字练烦了，就会偷偷扔些纸进饭团养鱼的水缸里，用来减少练习次数。
只不过家里有监控，而且大人们都长了双火眼金晴。
苏晚每扔一张纸进水里，桌上又就会多出两张练习纸来。后来她慢慢习惯了，这才作罢。
“算啦。”石端敏否决了这些不靠谱的想法，“牛还是赶紧去把作业找出来，在冯老师到来之前能做多少算多少。”
“如果有不会的，我在这呢，可以教你。”
她已经上二年级，而且成绩一直很优秀。要教个一年级的苏牛自然不成什么问题。
“这么多作业，怎么写得过来？”苏牛无力地长叹一声，乖乖去把作业找了出来。
养心谷很大，冯华桐到苏牛家时，已经是两个多时后。
也不知道她去家访了几家人，反正后面哗啦啦地缀了一大帮神色各异的孩子。
“哟，端敏和晚晚还在呢。”冯华桐给两人打了声招呼。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散乱的作业本，“牛，作业做了多少了？”
“冯老师，一……一半。”苏牛紧张地绞着衣角。
冯华桐满意地点头，“现在距离寒假结束还有22。作了一半的话，明你也认真做过作业了。”
这会的冯华桐已经有了经验。
她开局去检查石端敏这未来姑子就是个错误。
现在根本没几个学生能像石端敏一样，一边练习木雕艺术还一边把所有的寒假作业都做完了。
以石端敏的标准来要求其他人，难怪苏虎他们一个两个都跑了。
苏牛大喜。
她也以为要把所有作完都做完呢。
“那日记呢？减去下来的22，也要写20篇日记。”冯华桐亲切地问，“牛你写了几篇？”
日记？
正常人谁写日记啊？
苏牛脸色苍白。她有点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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