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我看程太太这不是认识吗？还需要单独介绍吗？”
程艳哑然。
顾柏然道：“认识认识，秦先生的大名即便是远在金宁的我也是听过的。
“今能和秦先生见面，是我的荣幸，我敬秦先生一杯。”
完，他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宋知微道：“他不喝酒。”
顾柏然有点尴尬，立马：“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敬酒了，以茶代酒。”
秦书砚淡淡道：“看得出来顾老板很想结识知微，连免费送上原石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顾柏然没有否认，露出几分自信：“宋姐在看石头上的能力的确厉害。
“她上次在我的拍卖会上买走的石头几乎好货。
“她不看好的，但人人都喜欢的78号帝王绿，也如她所言，切卡以后满裂，直接血亏，买走的老板气得差点脑溢血。
“在翡翠这方面，几乎所有同行都想要结实宋姐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秦书砚微微举起茶杯：“那我多谢你对我未婚妻的赏识了。”
“秦先生言重了。”顾柏然又是尴尬地笑了笑。
之前在金宁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宋知微有未婚夫。
那时候他是打算马上就把送她的石头运过来的，没想到很快就打听到了她和秦书砚的关系。
他对秦家的了解并不多。
几番打听才知道是个很低调但他却惹不起的家庭。
那些准备好要送出来的石头他已经打算放弃了。
要不是程艳不停给他出主意，让他一定要拉拢宋知微，他根本不会把那些原石送过来。
他的确是有点喜欢宋知微那桀骜的样子，如果花些钱就能够和她共度春宵也可以。
但对方已经有未婚夫，再花这笔钱来达到同样的目的，必然就麻烦很多。
更何况，她未婚夫还是京海的秦家。
今应邀来这，他本意是不想来的。
也是为了还程艳的人情。
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抱着谈生意的目的过来了。
“今这顿饭就算是对你那批石头的答谢。”秦书砚淡淡道。
宋知微讶异地回过头。
原来请吃饭是这意思啊？
她还以为就是单纯地请顾柏然吃一顿了。
顾柏然愣了愣，问道：“原来这是对石头的答谢宴？
“那我和宋姐以后能不能合作两次？”
宋知微直言：“饭桌上，不谈生意，影响食欲。”
此时，服务员也正巧将精美的食物端上来。
在美食面前，宋知微根本没有谈生意的欲望。
在她眼里，生意只能在办公室面对面坐着，安安静静地谈。
该吃饭的时候就得吃饭。
“书砚，先吃饭。”她嘱咐秦书砚开始动筷子。
秦书砚含着笑意，随着她一同开动起来。
吃饭过程中，顾柏然倒是显得很多话：
“宋姐，其实我这边可以做成品，也可以直接卖板料，只要有你加入，我们稳赚不赔的。”
“虽然我的生意不大，但是我的客户群一向很稳定，比如程太太就是我多年的老客户了，京海和金宁许多富家太太都喜欢在我这买翡翠的。”
“这两年翡翠的市场已经相对饱和，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我们之间的分红，我愿意给你多分一成。”
宋知微听得头大。
美食都变得不太美味了。
她皱着眉头问：“多分一成？你愿意多给我多少？我九你一？”
顾柏然一惊，大叫道：“这当然不行了！宋姐，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宋知微冷嗤一声：“我还要你来教我怎么做生意吗？我了，我不喜欢饭局上谈这些，你到底吃不吃？不想吃就去厕所洗把脸吧。”
她冷言冷语让顾柏然的脸上颜色纷呈，不太好受。
顾柏然僵硬地站起身，没好气地出了门。
房间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顾柏然的离席而显得尴尬。
宋知微和秦书砚还是在认真用筷子。
没了叽叽喳喳谈论生意的声音，食物又变得香甜起来。
对坐的程艳适时改换位子，坐到了秦书砚的身旁，笑眯眯地：
“秦先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如果不是你相邀，我可能也没机会到这里来吃饭。”
秦书砚是个体面人，端着水杯喝了一口。
程艳贴过来了一点，接着：“其实我们华商也是可以和秦家合作的，秦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加个微信，下次详聊？”
宋知微猛地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观摩着程艳。
她靠这么近干什么！
都要贴到书砚身上了！
她竟然还想直接和秦家合作？
想的美！
“程太太，秦家的产业遍布各个角落，家财多得令你难以想象。和华商合作，跟扶贫有什么差别？”
程艳喉咙一梗，连忙道：
“谁会嫌钱赚得多呢？华商虽然比不过秦家，但或多或少也能给秦家带来些许收益的，秦先生没必要拒绝钱财吧？”
秦书砚默默地看着宋知微，他莫名不想话，就想看看知微怎么护着他。
宋知微单手叉腰，硬声道：
“想和秦家合作的人从这里排到南极了，书砚随随便便选一个都能带来收益。华商很特别吗？书砚凭什么选择你们啊？”
程艳急得脸色发红，也梗着脖子：
“就凭华商是京海近五年来最能赚钱的集团之一！能比得过我们的还有谁？”
“寰咯！”
程艳语塞，脑子极速运转，道：
“宋姐，你只是秦先生的未婚妻，你管得了他的感情就行了，他生意上的事跟你有关系吗？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宋知微一怔，“我……我……”
看着程艳歪着身体坐着，肩膀与秦书砚就一公分的距离了。
“你……你谈生意就谈生意！把身体坐直了！你脊柱侧弯啊！”
程艳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发生变化，“这样坐，秦先生才能听得清楚我在什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是会笑出声来的。
宋知微狞笑着，微眯着双眼看向秦书砚。
顿时，一道寒芒打在他的身上。
秦书砚含笑的嘴角一秒钟收回，默默拿起一根干净的筷子抵在程艳的肩膀上，将她推开。
他正色道：“程太太，你真的有点脊柱侧弯，找个时间去看看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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