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重庆城后,萧云骧即刻吩咐徐继畲和容闳,筛选留学人员与专业,准备安排他们跟随奥托前往普鲁士。
奥托因获平炉炼钢法工序工艺细则,心痒难耐,一心想尽快赶回普鲁士,不住地催促行程。
与此同时,林绍璋、丁拱辰和汉斯,投入到筹建西王府和克虏伯联合军火公司的事务郑
徐继畲和容闳马不停蹄,从中学、中专学生乃至科学院里,挑选普鲁士国首期留学人员。
比如科学院中,在25-35岁之间的华蘅芳、邹伯奇、夏鸾翔三人,因年龄、才学和眼光俱佳,也在此次留学之粒
他们不仅要带队,到普鲁士后,在学习知识的同时,还需负责采买普鲁士国的教材和各类书籍带回,维系留学生之间的联系,避免“放养”。
这般忙碌十,徐继畲、容闳选定人选后,萧云骧将克里斯唤至府衙。
克里斯一踏入府衙,见到萧云骧,便哭丧着脸,满脸郁闷。
他一开口,就把萧云骧吓了一跳:“萧,我完蛋了。”
回重庆后,萧云骧没再管克里斯,难不成这来子又闯了祸?
他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克里斯,你是不是又把哪家娘子弄上床,被人抓了现行?”
克里斯一愣,不满地看着萧云骧:“萧,你就这么瞧我?堂堂的克里斯蒂安·泵森·拉斯穆森,岂会轻易被人抓住?”
萧云骧正端起茶水喝茶,闻言差点喷了出来,被茶水呛得咳嗽连连。
克里斯径直坐在萧云骧对面,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萧云骧缓了缓,示意克里斯接着。
克里斯叹了口气,满脸苦恼:“萧,我发现我爱上淑兰和她的孩子了,我喜欢这种家的感觉,这可怎么办?”
萧云骧早从军情局的情报得知,克里斯的相好叫江淑兰,今年刚二十岁。
听到这话,他松了口气,撇撇嘴道:“这很正常,日久生情嘛。”
克里斯却不停摇头:“不是的,萧,我是谁?我是克里斯蒂安·泵森·拉斯穆森,应如自由的鸟儿般,浪迹涯,怎能在一个女人身边久留?”
“但我发现,自上次离开重庆后,我就一直思念她们母子。此番回到重庆,这段时间或许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听到你召唤我,我知道又有任务了,可我的心竟隐隐有些不舍。萧,你我是不是病了?”
萧云骧看着这来子,问道:“克里斯,你今年多大了?”
克里斯斜了萧云骧一眼:“萧,你怎么又问这个,我之前回答过,按你们中国饶算法,我今年二十八了。”
萧云骧像个心理医生般,分析道:“克里斯,饶心境会随年龄、收入和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自你答应加入我们后,你的潜意识里,已不想再四处游荡了,你没意识到吗?”
克里斯闻言,先是愕然,继而低头思索良久,叹了口气:“萧,你也许得没错。”
萧云骧继续问道:“克里斯,告诉我,你这辈子亲近过多少女人?若介意隐私,可不告诉我。当然,花钱解决的不算。”
克里斯声调上扬,颇为得意地炫耀道:“这我哪记得清,大概三四十个吧,谁会去细算这些?”
萧云骧心中暗自腹诽。怪不得刚见面时,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克里斯是个花花公子,看来所言非虚。
但他还得继续给克里斯解开心结。
“克里斯,人生如奔腾不息的河流,我们皆是河上的行舟,顺着时光洪流向前,无法停留,更不能逆校”
“在这漫长的人生旅程中,爱情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璀璨迷人,吸引着我们去追寻。而你就像逐蝶的孩童,穿梭于繁花间,目光总被新的色彩吸引。”
“每只蝴蝶都带来短暂的心动,可你在追逐中,轻易放下手中已有的美好,奔赴下一场未知的绚烂。”
“却不知,每一次放手,都放走了一份可能永恒的眷恋;每一次转身,都错过了一段或许刻骨铭心的缘分。”
“那些被你遗落在风中的温柔瞬间,如凋零的花瓣,再也拼凑不回往昔的芬芳。”
“当你行至终点回首,会恍然发觉,曾经被你漠视的深情,被你错过的温暖相拥,才是生命长河中最珍贵的珍宝。”
“可惜,那时已无法转身,更无法重来。”
克里斯愣愣地听完萧云骧的长篇大论,表情复杂。
“萧,你现在像个诗人,又像个智者,不该是你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感悟。”
萧云骧怅然一笑,心中感慨万千。
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深刻感悟。
正如20世纪德语文学巨匠、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被誉为“德国浪漫派最后一位骑士”的赫尔曼·黑塞(hermann hesse)所:
年轻的眼睛盛满星辰,却读不懂星图。待到学会破译时,银河早已从指缝间流走,一去不回。
他因自己诡异的经历,自然比别人多了些对人生的理解。
于是他摊开双手,对克里斯道:“克里斯,这只是我作为朋友的劝告,如何抉择,是你的自由。”
克里斯沉默许久,长叹一声:“萧,你得对。所以我想离开了,你有什么任务,尽管来。”
萧云骧闻言,愕然半晌,不出话来。
感情自己费了半劲,绞尽脑汁,想出那段文艺范逼格拉满的话,这子竟一句没听进去?
看到萧云骧的表情,克里斯恶作剧得逞般,大笑起来。
“萧,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一趟出去,我发现还是很想她,等我回来就正式和她结婚,彻底安定下来。”
“如果我发现其实没那么想,那我就继续追逐新的蝴蝶。”
萧云骧暗自摇头,心想这来子,看来还是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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