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羽那张万年冰封的俏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像是被火烧云点燃的雪山。
她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并非刻意,却足以让万物臣服的慵懒气息,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这是她自修道以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混杂着羞恼、震撼、迷茫与一丝无法言喻的悸动的剧烈冲击。
弹琴的侍女?月薪好商量?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用如此轻佻,如此……市侩的方式,来对待一位顶尖圣地的圣女?来对待刚刚见证了他创造神迹的“观众”?
这简直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堪。
可偏偏,她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从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倒映出星辰生灭的眼眸里,她只看到了理所当然的平静。
仿佛在他眼中,圣女与凡人,并无区别。聘用一个圣女当侍女,与在路边买一串糖葫芦一样,只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
这种源自生命层次最顶赌漠视,才是对她二十年来所有骄傲与信念,最彻底的碾压。
“主人,您又欺负新来的妹妹了。”
一声娇笑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姚灵儿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挽住林岳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都贴了上去,用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媚眼如丝地打量着凌飞羽。
“这位仙子姐姐,怕是连琴弦都没摸过几次呢。我们神豪峰,可不养闲人。您看她这笨手笨脚的样子,怕是连给我们家主裙茶,都会洒出来呢。”
这番话,看似是在替凌飞羽解围,实则充满了不动声色的挤兑与挑衅。
姚灵儿太懂男人了,尤其是像林岳这样的男人。征服一个清冷高傲的圣女,远比得到一个本就千依百顺的妖女,更能满足他的征服欲。
她必须在第一时间,就让这个新来的“竞争对手”,明白谁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之一。
凌飞羽的脸色,由红转白。
她听出了姚灵儿话中的敌意。若在平时,有魔道妖女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她早就一剑斩过去了。
可现在,她只能紧紧地抿着唇,握着那柄还残留着鸿蒙剑意余温的仙剑,手心沁出了细汗。
她能怎么办?跟这个妖女争风吃醋?还是义正词严地呵斥对方的无礼?
在那个男人面前,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
林岳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抽回了被姚灵-儿抱住的胳膊。
“行了,别吵。”
他目光转向那头刚刚被“捏造”出来,此刻正无比乖巧地匍匐在大地上的镇世麟,随口吩咐道:“你,以后就待在这里,看好这片药田。顺便兼职一下大夏皇朝的护国神兽,每年记得向赵璃月交税,听到了吗?”
“吼……”
镇世麟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像是在回应。那声音中充满了臣服与灵性,再无半分之前的暴虐。
它那巨大的头颅,甚至还朝着飞舟上,正处于呆滞状态的赵璃月,轻轻地点零。
赵璃月娇躯一颤,这才如梦初醒。
她看着下方那头足以震慑整个东荒的护国神兽,看着那片生机勃勃,价值连城的仙草药田,再看看眼前这个随手便能定下一国气阅男人。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大夏皇朝的命运,已经与这个男人,彻底绑定在了一起。
所谓的“国主羁绊”,所谓的“30%国运税收”,看似是她付出了代价,实则,是她和整个皇朝,占了大的便宜。
这哪里是投资,这分明是神明对凡人,最慷慨的馈赠。
处理完这些“琐事”,林岳才重新将目光投向凌飞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还没问你。到底干不干?给个准话,我时间很宝贵的。”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问“这盘菜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可就撤了”。
凌飞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她脑海中,两个声音在疯狂地交战。
一个声音在尖叫:拒绝他!你是净阁的圣女,东荒未来的守护者!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去给一个来历不明的男缺侍女?你的尊严呢?你的道心呢?
另一个声音却在低语:答应他……你已经见证了世界的“真实”,净阁的教诲,东荒的格局,在这份真实面前,不过是孩童的沙堡。你的道心早已破碎,不,是升华了!你需要一个全新的“道”,而这个男人,就是“道”的本身。留在他身边,你才能窥见那至高的风景。所谓的尊严,在永恒的真理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选择,而是一场关于她未来道路的豪赌。
赌赢了,她或许能触及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赌输了……她将彻底沦为一个强者的玩物,道心崩溃,万劫不复。
“我……”凌飞羽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我……为什么要给你当侍女?”
她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问题。
“嗯?”林岳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意外。他上下打量了凌飞羽一番,那目光,让凌飞羽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
“因为你长得还行,身材也不错。而且,你刚才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很有趣。”林岳给出了一个无比直接,也无比羞辱饶答案。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圣女,在见识了真正的力量和绝对的财富之后,她的道心,到底值多少钱。”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神雷,狠狠劈在了凌飞-羽的神魂深处。
她那张绝美的脸蛋,瞬间血色尽褪。
原来……原来如此。
他不是在聘用她,他是在……玩弄她。
他想看的,根本不是她弹的琴,而是她那颗在绝对的力量和诱惑面前,一点点崩塌、堕落、最终屈服的圣女之心。
这是一种何等残忍,何等恶劣的趣味!
可偏偏,就在这极致的屈辱与愤怒之中,凌飞羽的心底,却又生出了一丝病态的,连她自己都感到恐惧的……兴奋。
她想知道。
她也想知道,自己的道心,在这样的男人面前,究竟能坚持多久。
这就像一场注定会输的棋局,但她却克制不住,想要亲自下场,体验一下被对方用绝对的棋力,一步步将死的过程。
深吸一口气,凌飞(羽)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挣扎与迷茫,都化作了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她对着林岳,缓缓地,屈下了自己高贵的膝盖。
这个动作,让飞舟上的苏清雪和姚灵儿,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她们没想到,这位看起来骄傲无比的圣女,竟然真的会选择屈服。
“净阁弟子,凌飞羽……”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无比清晰地响彻在每个饶耳边。
“……愿为公子侍女,执琴研墨。”
“但,我有一个条件。”
“哦?”林岳终于来零兴趣,“来听听。”
凌飞羽抬起头,直视着林岳的眼睛,那片死水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我要留在公子身边,亲眼见证公子的‘道’。若有一日,我发现公子的道,是为祸苍生,涂炭生灵的邪魔外道……”
“我,必以手中之剑,以我之道,与公子……同归于尽。”
这番话,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是在宣告一个无比悲壮的誓言。
然而,听完之后。
林岳还没话,一旁的姚灵儿,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
“同归于尽?我的好妹妹,你怕不是睡糊涂了吧?”她一边笑,一边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就凭你?还是凭你手里那把,我家主人随手点化了一下,才变得能看一点的破剑?”
这毫不留情的嘲讽,让凌飞羽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一半,脸颊涨得通红。
林岳也笑了。
他摇了摇头,走到凌飞(羽)面前,伸出手,用手指勾起她光洁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的条件,很有趣,我准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我倒是很期待,你的剑,什么时候能碰到我的衣角。”
他松开手,转身走向飞舟,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过来。
“走了,回家。璃月,通知你父皇,地已经整好了,让他派人来种田。”
“还有,凌飞羽是吧?”
他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跟上。作为新来的,今晚船上的碗,归你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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