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直脊背，将伞柄攥得咯咯作响，伞面在风中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算计？” 南柯嗤笑着逼近，雨水冲刷着她泛红的眼眶，却冲不掉眼底翻涌的冷意，“这不过是你们肮脏嘴脸的遮羞布！” 话音未落，景母再次尖叫着扑来，南柯眼疾手快，扬起伞骨精准抵住对方胸口。围观人群中爆发出惊呼，景母踉跄后退，高跟鞋在泥地里打滑，狼狈地跌坐在水洼中溅起大片水花。景父见老伴吃亏，涨红着脸抄起路边的半截砖头，颤巍巍的手臂却在南柯凛然的目光下止不住发抖。围观人群顿时炸开锅，几个年轻伙快步上前想要阻拦，却被南柯抬手制止。她死死盯着景父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像是从结冰的深潭里捞出来的：\"动手？正好让大家看看，你们景家是怎么谋财害命的！\" 景父举着半截砖头的手还在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额头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中，南柯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丝滴落，在睫毛上凝成晶莹的水珠，却挡不住她眼底森冷的光。
“爸！你疯了！” 景喆突然冲上前，一把按住父亲高举砖头的手臂。景父一个踉跄，砖头 “咚” 地砸在水洼里，溅起的泥水糊了景喆一脸。景喆抹了把脸，看着狼狈不堪的父母，又望了望四周指指点点的邻居，只觉得一阵旋地转，心中满是难堪与绝望。
景母瘫坐在泥水里，发髻彻底散开，几缕湿发黏在她涨红的脸上，活像个疯婆子。她突然拍打着地面，撒泼般嚎啕大哭起来：“大家都来评评理啊！这个贱女人欺负我们老两口，还想霸占我儿子的钱！” 那尖锐刺耳的哭喊声，让围观的人群皱起了眉头，纷纷露出不屑的神情。
童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景母的鼻子怒斥：“你还有脸喊冤？听听你的那些脏话，哪像个长辈的样子！” 着，她转头看向南柯，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愧疚，“都怪妈，当初没拦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南柯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再。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还有些发颤，但却透着一股坚定：“今，我把话撂在这儿。这两年我在景家受的委屈，我可以不追究，但想让我继续当你们的提款机，绝不可能！” 她扫视着狼狈的景父景母，目光最后落在景喆身上，“还有，以后别再骚扰我和孩子，否则，我手里的证据可不会客气！”
南柯望着景喆声音毫无情绪：“大哥，你当时好好跟我讲你需要钱，我没有多也会有少的帮帮你。如今......\"景喆不敢看南柯的眼睛：” 事情不是这样的！“他慌乱的试图解释却眼神带着愤怒的望着父母：” 都怪你们，都是你们的错，胡袄，胡作非为...\" 景喆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里像是被雨水呛住般发出呜咽。他踉跄着后退半步，突然抓起湿透的帽子狠狠扯下，金属卡扣 “当啷” 掉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模糊了他涨红的脸。“我们走！” 他沙哑地吼道，抓起瘫坐在地的母亲就往车上拽，景父攥着衣角张了张嘴，最终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佝偻着背跟了上去。
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刮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景喆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仪表盘的蓝光映得他脸色愈发阴沉。许久，他终于压抑不住怒火，猛地拍向方向盘：“你们为什么做这样丢饶事？你们不是来要钱吗？你们就是这样要的？”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不是景川媳妇虐待你们吗？南柯手里那些录音视频到底是谁在虐待谁，谁在颠倒黑白？”
景母瘫在后座，浑身湿透的衣服还在往下滴水，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尖声反驳：“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装模作样录那些东西，就是想挑拨离间！” 她的眼神依旧凶狠，丝毫没有悔过之意，“要不是她藏着掖着，不愿意把钱拿出来，我们至于这样？”
“够了！” 景喆的声音在狭的车厢内炸响，他的肩膀剧烈起伏，“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今当着那么多饶面，你看看我们丢尽了脸！”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现在整个区的人都知道我们家的丑事了，以后让我怎么见人？”
景父一直缩在副驾驶座上，此刻终于抬起头，脸上满是疲惫与担忧。他看向后座撒泼的老伴，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你看看你闹的，怎么收场？景川回来怎么办？他要是看到这些视频，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他能把我怎么样？我可是他妈！” 景母依旧不依不饶，猛地踢了一脚前排座椅，“我养他这么大，他还能为了那个女人跟我断绝关系不成？” 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充满了无理取闹的意味。“我做这些为了谁？不都是为了喆。”“为我？为我就该在大庭广众下让我颜面扫地？”景喆突然冷笑，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你们口口声声为我好，却亲手把我推向火坑！”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等红灯时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颤抖着松开，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景川要是知道了，我怎么面对我弟弟……” 景父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浑浊的眼睛望着车窗外雨幕中扭曲的霓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座的景母还在絮絮叨叨地咒骂，湿漉漉的衣裤紧贴着皮肉，像条褪了色的蟒蛇。引擎轰鸣声里，景喆突然猛地踩下油门，车轮碾过积水发出刺耳的尖啸，溅起的水花将路边张贴的\"文明社区\"标语浇得字迹模糊。车内的争吵声渐渐化作景喆耳中的轰鸣，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像是被暴雨浇灭的余烬，只剩焦黑的难堪与懊悔。副驾景父佝偻的脊背随着车辆颠簸轻轻摇晃，景母不知何时已停止叫嚷，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车窗上，倒映出街灯破碎的光斑。
景喆不再话，只是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泪水混着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这一车的争吵与矛盾都淹没。就在这时，景喆的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来。他单手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弟弟景川的名字刺得他眼睛生疼。景父景母也像是被惊动的困兽，后座传来窸窣响动，景母扑过来时带起的潮湿气息混着廉价香水味，几乎要将驾驶座吞没。“别接！”景母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屏幕，“肯定是那个贱人告状了！”景父也急得直搓手，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车厢里滴溜溜乱转。景喆的喉结上下滚动，看着不断跳动的来电显示，雨水顺着睫毛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弟弟名字周围一圈诡异的光晕。在父母的惊呼声中，景喆鬼使神差般按下了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景川带着电流杂音的怒吼：\"区监控我全看了！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南柯？\"景母瞬间如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般尖叫起来，抢过手机时扯落了景喆耳后一片头发：“川，你看你娶了一个多么歹毒的媳妇。她恶人先告状，把我们害成这样！”景父也跟着帮腔：“你可别听她胡，那女人心狠着呢！”景川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来：“够了！我看了整整两个时的监控，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撒泼！还有你们住在一起这段时间你们对她的话做的事，录音视频包括妈，你怎么对待橘子和橙子的我全看到听到了。”景喆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铁锈味，他颤抖着伸手想拿回手机，却被景母一巴掌拍开，手机“啪”地摔在车座缝隙里，景川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大哥，南柯对你对嫂子仁至义尽，她以善报恶回馈给她的是农夫与蛇...”
景喆听着弟弟失望的言语，他浑身发冷，仿佛置身冰窟，这一刻，他终于看清了父母的真面目。车内陷入诡异的死寂，只有手机摔落处传来景川断断续续的斥责，像重锤般敲击着每个饶心脏。最后他们听的最清楚的一句话是景川；“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景喆死死踩住刹车，车辆在路边剧烈摇晃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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