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吉时已过,众人伸长脖子,焦急地张望着殿外,可始终不见萧夜和楚瑾瑶的身影。
过了许久,李全才一脸焦急地从殿外跑了进来,他的脚步慌乱,险些摔倒在地,“陛下,出事了,太子殿下他……”
“夜儿怎么了?”萧无极闻言,身体像是被什么猛地刺了一下,立刻站了起来。
李全一路跑来到殿前,“扑通”一声跪地,声音带着哭腔道:“太子殿下知道月华郡主为救他而殒命,当场吐血昏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朕不是了,谁也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他吗?!”萧无极一边,一边心急如焚地从主位上冲了下来。
“陛下,这件事一言难尽,眼下东阳宫已经乱成一团了,还有,楚瑾瑶腹中的孩子根本不是太子殿下的,楚公爷也因为这件事,在东阳宫外拔剑自尽了。”李全一脸悲戚的道,声音也因为悲痛而微微颤抖。
“你什么?!”萧无极大吃一惊,双眼瞪得滚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李全,快!!即刻摆驾东阳宫!!”
“是,陛下!!”李全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起身安排。
众人赶到东阳宫时,萧无极一眼看到殿内殿外都跪满了人,他们全都低着头,脸上满是悲伤之色。
“出什么事了??你们……你们怎么都跪在这里??”萧无极心一紧,一种不好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岩庭突然从殿内冲出来,随后一脸悲痛跪在萧无极面前,泣不成声地哭诉道:“陛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薨了……”
“你……你什么??”萧无极只感觉一阵旋地转,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御医,殿下是伤心过度,导致心脉破碎而薨的。”岩庭泣不成声地道,“殿下临终前,他想要和月华郡主合葬在一起。”
萧无极呆立当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悲痛,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爱子会突然离世。
周围的人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好半晌,萧无极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殿内,看着躺在床榻上已经断了气的萧夜,他的心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他不相信,昨还来向他请安的爱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伫立良久,萧无极才缓缓走到榻前,伸出手,轻握住萧夜已经没有了温度的手掌,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道:“夜儿,是父皇对不起你,父皇不该逼着你娶楚瑾瑶的,都是父皇的错……都是父皇的错……”
到最后,他几乎哽咽到快不出话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陛下,太子殿下已经走了,您要保重龙体啊!!”李全跪在一旁,眼中噙满了泪水,低声劝慰道。
许久,萧无极才缓缓回过头,用沙哑的声音对李全道:“传朕的旨意,即日起,册封月华郡主为夜儿的正妃,按夜儿生前的遗愿,就将他与月华郡主合葬在一起吧。”
“是,陛下!!”李全一脸悲痛地点点头。
那,楚瑾瑶在殿外的雪地里跪了许久,虽然她的眼睛看不到,但从周围人们压抑的哭声和慌乱的脚步声中,她已经隐隐猜到萧夜已死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有人朝她走了过来,刚抬起头,忽然,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打得她脑袋一偏,嘴角立刻溢出血来。
紧接着,萧无极愤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楚瑾瑶,都是因为你,朕的夜儿才英年早逝的,你的双眼明明在见到夜儿之前就已经看不见了,你竟然骗他,你是为了救他才弄瞎的,还有你腹中的野种,如果不是你诓骗朕,朕也不可能给你俩赐婚!!”
完,他一把揪住楚瑾瑶的衣领,用力把她往身后的墙壁上撞去。
楚瑾瑶被撞得眼冒金星,却不敢反驳,“陛下,臣女只是太爱殿下了,臣女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萧无极怒视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太子,那从今起,你就去替太子和太子妃守陵吧,除非你死,否则,你永远不得离开陵墓半步!!”
“守陵??不!!我不去!!我不去!!”楚瑾瑶连忙叫道,“我是九重上的仙子,我要回九重去,我不要留在这里!!”
萧无极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挥了挥手,怒声道:“李全,从今日起,将这个女人送往太子陵墓为奴!朕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李全颔了颔首,带着两个侍卫,毫不犹豫地把楚瑾瑶给架走了。
……
九重,云渺宫。
云雾缭绕,仙气氤氲。
一身白色仙袍的启夜缓缓睁开眼睛。
萧夜离世后不久,他的元神便回归了九重。
没过多久,一身白衣的司命从殿外走了进来,随后朝他恭敬行礼道:“帝君,帝知道您历劫归来,特意让仙过来看看。”
启夜点零头,并未立刻接话,凡界发生的所有事,此刻正全部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从未想过,那个令人深爱不已的姑娘,竟会和魔帝苏璃有着相似的容貌。
难不成,她俩本是同一人??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不断盘旋,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见启夜不话,司命假装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又心翼翼地问道:“帝君,您此次历劫,修为可有突破??”
听到问话,启夜这才回过神来,淡淡道:“本君这次历劫失败了,所以修为并未进阶。”
“失……失败了?”司命愣了愣神,连忙低头掐算起来,直到那一刻,这才发现,启夜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历劫的。
刚想话,启夜已经起身,几步来到了他面前,“司命,本君问你,冷若曦的元神为何会出现在凡界??又为何会出现在楚瑾瑶身上??”
“这个……”听到问话,司命的眼光开始游离不定,他不敢看启夜的眼睛,他害怕自己一话,就会被对方看出端倪。
见状,启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本君在问你话,为何不回答???还是,你在等着本君对你施展读心术??”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感受到启夜身上的威压,司命这才抬起了头,战战兢兢地道:“帝君恕罪,这都是仙的错,若曦族长的元神,是仙送到凡界去的,仙还自作主张,保留了她的元神记忆,仙知道这么做有违规,还请帝君降罪!!”
“果然是你!司命,你好大的胆子!!”听到司命承认了是他将冷若曦的元神送到凡界,启夜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看到启夜生气了,司命吓得连忙磕头,“仙知错,仙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帝君息怒!!”
启夜眯了眯眼睛,冷冷道:“你所犯下的事,本君有空再与你细数,至于冷若曦,既然她这么想留在凡界,那本君便成全她,本君会让父帝降下神谕,将她革除仙籍,永生永世都不得再入九重!!”
听到这话,司命连忙低下头,不敢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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