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王爷苦笑一声道：“好，他们认输，孤王也认输，你得没错，你们并非不学无术，清月老先生的灵，我会依诺去守，赔偿如数给他。这位樊大人，当然也会安然回去……”
樊大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苏王爷把目光移向杨九，上上下下的打扫了好几遍，看得杨九有些发毛，心想，我有这么帅吗，值得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却听苏王爷冷笑道：“可是，你应对得越漂亮，越明一个问题，你根本就不是那个杨久，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开始冒充的杨九，为什么要冒充杨九，有何目的？这个问题今你最好清楚，否则你恐怕还是走不了。”
他面向大家，道：“杨九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听过他前几偷看女人洗澡的事，但除此之外，他还有别的缺点，笨，脏，馋，笨是做事愚，话笨，脏是长年不洗澡不洗手脚，面目可憎，馋是每食不离手……
“各位看一看，此刻的杨九，笨吗，脏吗，馋吗？”
“不笨，不脏，不馋，甚至，当他和他所偷看的女人共处一室时，竟能彬彬有礼，全然不像下流之人。”
杨九心里倒也开心，这评价起码是正面的，比他又笨又脏又馋又下流好。
“这只能明一个问题，你根本就不是杨九，真正的杨九，只怕早已经魂归地府了，你要吗是长得像杨九，要吗是懂得早已失传的易容改扮之术，孤王的对吗？”
苏王爷冷笑着看向杨九。
看着苏王爷严肃冷峻的神情，杨九心下一沉。
这苏王爷，看起来不简单啊，他应该是调查过的，确实也是变得太快了，有点硬着陆的感觉，可是也没办法，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慢条斯理。
好在，那老乐师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而且很有可能老乐师把他的回答报告了皇上，老乐师是老艺术家，性格浪漫，比较容易相信这种荒诞的法，这满朝文武有没有那么轻信可就难了。
别无办法，只能继续那套辞了。
“非不可吗？”
“当然非不可。”
“你们都是读饱读诗书的人，可曾听过梦中学习斧法的传？”
文武百官各看一眼。
一名武将道：“听当年有个瓦岗寨反贼，曾经梦中学斧，本来他只是个卖私盐的贩子，没有任何一点武艺，一夜醒来，就会了一整套斧法，一度跟朝廷打得难解难分，后来因见太宗皇帝宽厚，才降了大隋，成为征西主将。”
“你们相信这个传吗？”
苏王爷道：“稗官野史，确有记载，是否可信，却也难，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知道荒唐，也不想出来，但是王爷一再追问，却不能不。”
他朝拱手施礼后，连鞠了三个躬，道：“谢苍开化之恩。”
随后，面对苏王爷道：“我，恰好就遇上了梦中学艺的事情……”
“什么，你是梦中所学……”
“三之前，正如王爷所言，杨九蠢脏馋下流，无人不嫌，无人不怒，亲生叔婶堂弟都以我为耻。为免被人笑话，十三岁时把我卖到教坊。那做了缺德事遭打，我当场昏死过去，两个牛头马面要来把我带走时，上有人脚踏祥云作歌而来。”
苏王爷道：“是吗，神仙来救你了，他作的什么歌？来听听。”
众官员也各有怀疑之色，显然都不怎么吃这一套，这人身在教坊，多半是听了些戏文，以为神仙一定爱唱歌，可是神仙的歌，岂是凡人所能作的？这一问，多半就会露馅。
“我想一想，他唱的好像是：‘千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紫绶纵荣怎及睡，朱门虽富不如贫。愁闻剑戟逼危主，闷听笙歌聒醉人。携取琴书归旧隐，野花鸣鸟一般春。’”
这是传中的宋朝仙人陈抟所作的诗，杨九算是有备而来，自能对答如流。
众人听得暗暗吃惊，这首诗没人听过，但大有仙气，绝不像是杨九这样的少年能写得出来的。
“牛头马面听到这歌，便停下来，那人作歌后，道：‘且慢带走此人，我有话。’牛头马面：‘琴仙有何话？’那人飘然落地，原来是一个白胡子老人，来大家可能不信，他长得跟清月先生一模一样。”
这时，吏部尚书安大人有些站不住了，冷笑道：“住口，竟敢当着百官的话编瞎话，你以为骗得了谁，我们早就猜出你是什么人了。”
苏王爷道：“安大人稍安勿躁，先让他。”
杨九有些吃惊。
这人得这么肯定，似乎是真的猜到了，莫非是……
他灵机一动道：“这位大人能猜到我是什么人，可谓是喜大普奔啊……”
这个世界的人，如果能听得懂这句话，完全可以证明就是穿越者，
大家都在哄笑，以为他错了成语。
失败的测试。
顾不得了，故事还是要坚持编下去，不信的话，想办法让他们信就校
穿越这么荒诞的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
对，坚定不移，不受干扰，一条路走到黑。
还好，编故事讲段子本身就是现代流行音乐圈的一项必备技能，作为参加过综艺的乐队队长，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加上早就有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他相信自己编的故事，起码不至于听不下去。
“是不是编，起码等我完了再下结论，刚才有人才听了个开头就下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这就是大隋官员的办事风格吗？”
杨九反问一声，反正皇上是站在他这边的，只要这个苏王爷不作妖，拿捏其他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话倒也有理。
百官们脸色有些挂不住，不知道安大人也算是老成持重之人，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被一个十六岁的平民呛得无话可，也真是有点丢脸。
安大人只能住嘴。
“当时白胡子老人道：‘吾乃琴仙是也，我掐指一算，你命中虽有一劫，但阳寿未尽，可以还阳，只是要先除愚开智，你可愿意？’
“我不懂他什么，他笑道：‘除愚，是除掉愚根，开智，是开通智脉，智脉通才能知贤愚，识优劣，如此我才能授艺给你，传艺给你，才好助你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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