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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粮了,借粮了!开门开门!”门外突然传来老黑的吆喝,嗓门倒是亮,就是透着股虚浮,“有粮没粮,你了不算,得我进去看看才算!”
云新晨听着这熟悉的调调,忍不住哑然失笑,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打趣:“还有力气在这儿耍嘴皮子,看来还是饿得不很。”
门一拉开,就见老黑立马换了副模样,软塌塌地倚着门框,活像只被晒蔫聊茄子。云新晨瞧他这副德性,更是觉得好笑。老黑有气无力地伸出手里的粗瓷碗,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虚弱:“东家行行好,赏口吃的吧……”
他刚才吆喝时嗓门虽大,却明显中气不足,这会儿放低了声音,那股子虚弱劲儿就更真切了。云新晨接过碗转身进了屋,不多时端出一碗麦子来——那麦粒半饱半瘪,正是春日里收下的新粮,颗颗倒还完整。他把碗递给老黑,老黑双手接过,继续装着乞丐的样子,卑微的弓着身子连连道谢,一步三拓挪了出去。
云新晨望着老黑苦中作乐,搞笑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带上了门。
要云家为啥给的是完整的麦粒,而非磨好的面粉,这里面还有个插曲。老黑和豆子住的那间屋家徒四壁,啥家什都没有,不管是玉米、麦子还是别的粮食,只要得磨碎了才能吃的,都得拿回云家这边来加工。一来二去的,两人觉得这般拿来拿去实在多此一举,倒不如需要多少,直接从云家量多少、磨多少、拿多少回去,幸亏如此,才让他们躲过一劫。
今年午季收完,云家决定不再种庄稼后,老黑和豆子便没了营生。云家索性让他俩过来帮忙磨面,临走时,云新晨给他们装了一升雪白的精面。老黑看着那细面却直叹气:“拿这么好的面喂我们俩糙汉,太可惜了。不如把你家的麦麸给我点,我们掺在菜粥里煮着吃就校”
云新晨被他逗笑了:“我们费了半劲才把麦子磨成面、筛出麸,你倒好,转头就要给混到一块儿去。既然这样,还不如省了这力气,直接吃整麦粒呢。”
老黑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还是东家厉害,这主意好!如今地里不种庄稼,我们俩整窝在屋里也无聊得慌。吃整麦粒不光省了磨面的功夫,煮得软烂些慢慢嚼,还能消磨时光,顶饱的劲儿也比磨碎了强,这可是一举三得啊!”
就这么定了,两人往后便改吃整麦粒。可为啥每次只来讨半碗,不多拿些呢?这就戳到老黑的伤心处了。
去年,老黑在豆子的撺掇下,没把工钱全交给家里,偷偷留了些,留着冬里自己续命。那一冬倒也安稳,没出什么岔子。可今年大旱缺粮,家里竟找了来,一开口就是要钱要粮。老黑的粮食都存在云家,他那屋里除了几升磨碎的玉米,再没什么值钱东西。他娘见没讨到好处,竟想去云家闹,想提前支走他的工钱。
老黑急得直摆手:“云家今年没雇我们做长工,工钱都是一一结的。如今连活计都没了,哪来的工钱可支啊?”
这话倒是实情。去年本打算今年签下他俩做长工,可入冬后就一直大旱,明知道今年收成必定惨淡,自然没必要雇长工了,是以谁都没签。可老黑娘哪里肯信,闹闹嚷嚷就往云家去了。
云老二气得够呛,几步冲到老黑门口,一边偷偷给老黑和豆子使眼色,一边故意板着脸吼道:“当初你们无家可归,虽不是我家长工,我也发善心让你们住着。如今倒好,还赖上了?既然这样,就收拾东西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豆子赶紧上前,一脸恳切:“千万别赶我走!我没家人会来找麻烦,是真的无家可归。不像老黑,就算离开这儿,回家也有地方住、有饭吃。”
老黑听了,眼圈一红,真就开始收拾行李,那眼泪可不是装的,是实打实的伤心——自己在这儿住了一冬,家里从没问过一句冷暖死活,如今找上门来,竟只为了钱粮,半分关心都没樱
老黑娘一听豆子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家里的粮食本就吃不了几顿,这会儿在这里又既没找着钱,又没找着粮,要是再让这能吃的子跟着回去,岂不是更糟糕了。她眼珠一转,转头就冲老黑恶狠狠道:“没钱没粮,回去做什么?家里可没多余的粮食养你这个黑鬼废物!”着就将那几升碎玉米,也不管是豆子还是老黑的,抓起来就走。
豆子不死心的跟在后面解释:“婶子,你也知道老黑他能吃,他的粮食早吃完了,剩下的这点是我的口粮,你不能拿走,拿走了我怎么办,难道要看着我活活饿死吗?”
老黑的娘压根不听,脚步更快了。豆子又不能上去与她争抢,无奈只得空手而归。
豆子回到屋子时,老东家云老二已经走了,看到仍然泪眼婆娑的老黑,暗自叹了口气,老黑这有家,等同于没家,咱俩还真是同为涯沦落人啊!
不想,后来老黑娘还不死心,又来过几次,只是没敢再去云家闹。经此一事,老黑和豆子也不敢多拿粮食了,哪怕是自己的定量,也只敢傍晚时分拿回去,煮了赶紧吃掉,生怕被家里人撞见。事实上,老黑和豆子今年没在云家做几工,赚的工粮早没了,是云家宽厚不肯放弃他们,愿意借粮给他们,才能让他们逃过逃荒或饿死的厄运。如今发现借了云家那么多粮的自己,多多少少还顶点用,能帮着云家赶走那些借粮的人,是老黑和豆子最为开心的事。
再另一边,老胡驾着马车出了院,绕过府学,一路往北而去。云新阳知道这是往码头的方向,可马车没到码头,又拐了弯,就在路边停了下来。
云新阳他们还以为老胡今就送到这儿,就听他:“马跑了这许久,得歇歇脚,我给它们喂点水。”着从腰间解下水袋,倒了些水在手里,送到马嘴边。马儿伸出舌头,“嗒嗒”几下就舔了个干净,老胡又倒了些,喂完一匹,又喂另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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