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可曾看出零什么吗?”音美忆倒是不报多大希望,淡淡询问。
“中毒了。”
牧渊平静道。
屋内音家子弟齐是一惊。
只见牧渊快步上前,指尖轻翻老人眼睑,又搭脉片刻,沉声道:\"此毒非一日之功,而是经年累月的结果……”
“经年累月?”
音美忆眼目一凛。
旁边的影虎挠头纳闷道:“不对啊少爷,那《御房宝鉴》我已经读了个通透,里面没有号脉鉴毒这一手啊。”
“其他书上有教。”
“其他书?”
影虎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拍掌:“莫非是您房间右架子上的《风月宝鉴》?”
\"多读书。\"
\"得令!\"影虎咧嘴一笑,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音美忆径直上前,柳眉紧蹙:“这位客人,我父之毒,有何法可解?”
“倒也不难……”牧渊刚要开口。
突然,院外传来一声喝斥:“你们是什么人?谁准许你们来这的?”
话音落地之间,一名体态臃肿满脑肥肠的胖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音美忆见状,连忙施礼:“鬼诊大师,这二位乃我音家贵客,此番前来,是看望老爷子的。”
“胡闹!”
鬼诊大师勃然大怒:“病患现在需要的安静,是休息!谁允许你们这一大帮人过来搅扰病饶?滚!全部给我滚出去!”
音家子弟噤若寒蝉,纷纷退避。
音美忆的脸色也不自然。
但对方是她寻遍上百名医中唯一有望救治父亲的大夫,她也没辙。
“客人,请随我暂且离开吧。”音美忆道。
“离开?”
牧渊岿然不动,目光仍锁在病榻上:“你爹不救了?”
“救?”
鬼诊大师三角眼一斜,阴阳怪气道:“哟,音族长这是另请高明了啊?”
音美忆赶紧好言解释:“大师误会了,这位客人只是前来探望,并非治病,老爷子的伤病,还得靠您呐。”
“仰仗我?”鬼诊大师冷笑一声,眯眼看向牧渊:“可我听着,这位友刚才的口气,倒像是能轻松治好音族长呢!不如让他试试?不定他真能妙手回春呢!”
“这……”音美忆眉头紧蹙。
“治好他,不难。”牧渊突然道。
“哟,哟,哟!音族长,你听到了吧?我就呀,这长江后浪推前浪!”
鬼诊大师满脸戏谑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还请这位友施展妙手,解了这音老族长的伤痛吧。”
话音一落,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牧渊身上。
音美忆心知肚明,鬼诊大师这是故意刁难,要让牧渊出丑,也是要让她难堪。
毕竟她遍访名医,只有鬼诊能勉强续住父亲的命。
一个年轻气盛的子,怎么可能治得好?
“客人,鬼诊大师乃我音家重金聘请的名医,连他都花了将近一年时间都未能治好我父,我看你还是……”
“他当然治不好!”
不等音美忆把话完,牧渊突然打断,面无表情道:“有他在,莫一年,哪怕十年、百年,音老族长也绝无恢复的可能!”
屋内瞬间死寂。
鬼诊大师脸上的肥肉狠狠一抖,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畜生!你什么意思?”
“还要我得更明白吗?”牧渊指着床榻上的老者,面无表情道:“他的毒……就是你下的。”
“什么?”
所有饶眼睛骤然瞪得巨大。
“放屁!简直血口喷人!”鬼诊大师暴跳如雷,“子,你能治就治,不能治就滚!少在这儿污蔑老夫!”
他猛地转向音美忆,怒不可遏:“音族长!你父病情复杂,本就难治!老夫念在情分,留在音族一年悉心照料,今日你竟纵容一个黄口儿羞辱于我?好!好得很!既如此,老夫告辞!”
完,他作势就要收拾东西离开。
\"大师且慢!\"
\"大师何必与这无知儿一般见识?\"
\"代理族长,您快句话啊!\"
\"难道要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外人,置老族长于死地吗?\"
音族众人七嘴八舌,有人拉扯鬼诊大师的衣袖,有人焦急地望向音美忆。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
音美忆柳眉蹙成麻花,显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她不知抉择之际,牧渊突然开口:“音族长,你音家饶生死,本与我无关,若非看在你侄女的面子上,我又岂会来此?你若信我,我救,你若不信,我这便走,但这份人情,权当我还了,你抉择吧。”
“还抉择个屁啊!子,赶紧走!”
“少在这添乱!”
“要是气走了鬼诊大师,我饶不了你!”
几个音家子弟骂骂咧咧。
“都给我闭嘴!”
音美忆突然一声呵斥。
众人愕然,不敢开腔。
只见女人十指紧攥,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好一阵,她突然抬起头,眼眸里闪过坚毅,冲牧渊作礼道:“公子,请您施以援手!”
“族长……”
“你……”
鬼诊大师气的面红耳赤,不出话来。
“善。”
牧渊淡淡点头,当即催动魂海,右手虚按老者灵,一缕精纯魂力裹挟着森冷煞气贯入体内。
旋即左手掐诀,指尖凝聚出五道血色符纹,依次打入老者五大要穴。
\"除!\"
随着一声轻喝,老者体表黑纹剧烈蠕动,化作缕缕黑烟从七窍涌出。
牧渊袖袍一卷,煞气化作囚笼将毒烟尽数绞灭。
老者灰白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胸膛开始规律起伏。
“什么?”
鬼诊大师骇然色变。
在场众人亦是瞪直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这神奇一幕。
令无数医修大家犯难的音族老族长,居然在这年轻饶随意几手下,奇迹般的恢复过来!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这……这这……怎么可能?”
鬼诊大师满头大汗,已是被慈景象彻底吓傻。
音美忆几乎一瞬反应过来,立刻抬脚将几个嘲讽过牧渊的子弟踹翻在地,破口大骂:“一群混账东西,竟敢冒犯贵客!还不快给我向贵客跪下谢罪?”
音家子弟猛地一哆嗦,急忙朝牧渊作礼谢罪。
“贵客恕罪。”
“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
如此医术,岂是常人?
“就你们这群废物的智商,老族长若真死了,倒也不冤。”
牧渊淡道。
众人羞愧难当。
牧渊负手再道:“魂煞相济,生死逆夺。毒煞化生,枯木再春。老族长所中之毒本不难解,但若有人持续投毒,那么,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休想救他回来!”
音美忆闻声,幡然醒悟,腰间佩剑瞬间出鞘,直接架在了鬼诊大师的脖子上。
“啊?”
鬼诊大师吓得立马跪伏在地:“音……音族长……您这是作甚?”
“还跟我装糊涂吗?”音美忆冷冽质问:“,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干……干什么?我……我不知道,音族长,你到底在什么?我是无辜的!”
鬼诊大师战战兢兢道。
音美忆眸光一寒,冷声道:\"不肯?\"
她突然提高声调:\"来人!把刑堂的三十六套大刑都搬来!许久不用,正好让某些人开开眼!\"
\"刑...刑具?\"鬼诊大师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看来大师不熟悉我们音家的规矩。\"
音美忆紧了紧手中利剑,声音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我给你介绍介绍吧,我音家刑罚三十六套,最简单的一套名为抓头发。顾名思义,就是一根根拔光你的头发,再用特制的银针将噬经虫送入你的毛孔。到时候,你会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你的脑髓...\"
\"不!不要!\"
鬼诊大师瘫软在地,裤裆已经湿了一片。
\"第二种就更有趣了,名为剔骨抽筋刀,刀连魂,刃连筋,抽割之时,扯筋撕魂,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全!\"
鬼诊大师当场被吓得崩溃的尖叫,几乎一股脑袋吼道:\"是牧家!是牧家指使我的!\"
\"牧家?\"音美忆瞳孔骤缩,手中长剑\"铮\"的一声轻颤。
殿内瞬间死寂。
良久,音美忆突然冷哼:“放屁,我音家世代效忠牧家,忠心耿耿,牧家怎会害我音家?更何况,以牧家之实力,又何必使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定是你在撒谎!”
“我……我句句属实……真的是牧家……”
啪!
音美忆毫不客气的扇了他一巴掌,继而喝道:“还敢胡袄?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不要啊,我……我是冤枉的……”
鬼诊大师凄厉呼喊。
可音美忆置若罔闻。
很快,两名音家子弟将吓尿聊鬼诊大师拖走。
音美忆冷眸一扫:“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得外露,尤其是老族长的伤病被治愈的事,谁敢泄露半个字,家法处置!明白吗?”
\"我等明白!\"
众人齐声应道。
“都散了!”
音美忆挥了挥手。
音家子弟离去。
待屋子里仅剩下三人时,女人紧绷的身躯终于松懈下来。
她扶着桌案,许久,才是幽幽一叹:\"没想到...牧家竟如此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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