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诺维奇冷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你们这些地方，确实够简陋的。也就能勉强用来吃饭，至于其他的，就差得远了！”
旁边的杨厂长连连点头，讪笑着道：“是是是，专家您得对。我们这里确实比不上您那边发达，得向您多学习，多改进。”
“学习？”伊万诺维奇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讥讽。
“就你们？”
杨厂长和李怀德互相递了个眼色，尽管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强装笑容，举起酒杯：“伊万诺维奇同志，您远道而来，辛苦了，来，我们敬您一杯！”
伊万诺维奇扫了他们一眼，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端起酒杯道：“喝就喝，今我就看看你们华国饶酒量，别做事不行，喝酒也不行！
这话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杨厂长和李怀德哪里敢怠慢，连忙端起酒杯，干脆利落地道：“您随意，我们陪到底！”
几杯酒下肚，伊万诺维奇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晕，眼神也有些飘忽，但他并没有停下，反而得意地拍着桌子道：“再来！你们华国人不是很能喝吗？今我要看看你们到底能喝多少！”
杨厂长和李怀德面面相觑，心里早就泛起了苦水，但脸上还得陪着笑。
“好好好！专家您喝，那我们就陪着，绝对不怠慢！”
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桌上的气氛表面上显得热烈，但杨厂长和李怀德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对劲。
两人为了陪酒，喝得七荤八素，但还得强撑着，时不时给伊万诺维奇递满酒杯。
很快，伊万诺维奇彻底放开了，喝得舌头都有些打结。
一边摇晃着身子，一边拍着桌子大笑：“你们这些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陪酒倒是挺像样的！”
杨厂长脸上的笑容早已僵硬，额头沁出冷汗。
伸手擦了擦额角，强打精神道：“您开心就好。来，再喝一杯！”
伊万诺维奇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道：“不喝了，不喝了！喝够了！我要休息，这地方又闷又热，我得睡会儿！”
他一边着一边拉开椅子，往后一靠，差点摔倒。
李怀德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他，语气殷勤地道：“您累了，我马上安排人送您去休息。”
“赶紧的！”伊万诺维奇挥了挥手，透着一丝醉意。
杨厂长赶紧低声对着身边的人道：“快，去准备一间安静的房间……”
几分钟后，房间安排妥当，杨厂长和李怀德心翼翼地扶着伊万诺维奇往外走。
一路上，伊万诺维奇还不时嘴里嘟囔着：“你们华国人，不协…不协…”
杨厂长和李怀德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再多一句。
大兴轧钢厂。
林毅正埋头看着图纸，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即被推开。
抬起头，他看到张启明大步走了进来。
“张厂长？”林毅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迎了上去。
“您怎么突然过来了？是不是高压锅的事？样品明就能做出来了。”
张启明摆了摆手，目光扫过桌上的图纸，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是因为这个，再了，你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林毅闻言轻笑着点零头，转身给张启明倒了杯茶。
“明我会把样品送过来给上面测试。这新玩意，做的时候还是得先把好品质，不能出一点岔子，所以我才没让车间那边的工人去做。”
后面解释了一句，为啥非要自己做的原因。
这东西不难，随便一个有点水平的技工都能手搓出来的。
毕竟这个年代阿波罗登月飞船都是手搓的，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张启明接过茶杯，坐到一旁，点零头：“这我明白。这事儿你能亲自上手，我早就不操心了。”
“我今来找你，是另一件事。”
林毅挑了挑眉。
“还有什么事需要您亲自跑一趟？您。”
张启明沉吟了一下，放下茶杯，缓缓道：“红星轧钢厂那边，刚刚给咱们厂发了邀请函，是请我们去观摩学习北边老大哥的专家修机器。”
林毅听到这话，眉头轻轻皱起，语气中透着几分戏谑：“他们请咱们去？这是什么意思？炫耀呢？”
张启明没回答，先把事情完。
“还有一件事，后乡下那头猪就要越厂里了。我本来是打算亲自安排的，但突然接到部里的通知，要去外地出差考察一段时间。所以，这事只能交给你来负责了。”
林毅听了，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张厂长，猪的事情是事。倒是您的红星那边，怎么看都不像单纯请咱们去学习的样子。”
“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估计是李怀德想找回丢的面子，好拿北边的专家羞辱我们了。”张启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林毅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他倒是睚眦必报。”
“不过既然是他们主动邀咱们过去，那咱们就去。”
“就看着他们修不好机器，然后我们才好低价买。”
张启明点零头，似乎对林毅的反应早有预料。
毕竟对林毅的技术，他是百分百信任。
他是不懂技术，但是他懂得怎么尊重技术。
“放心吧，张厂长，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林毅又补了一句。
毕竟到时候张启明也要去，对方要是真把机器修好了，张启明也得跟着受气，他少不到多几句，让张启明安心。
张启明笑了笑，拍了拍林毅的肩膀，随即起身：“行，那这事儿我就交给你了。对了，记得后猪到厂的事情，也别忘了安排好。”
“您就放心吧，这点事还能难倒我？”林毅也站起身，把张启明送到门口，目送着他离开。
刚一转身，林毅就看到丁秋楠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手里提着一个装着饭盒的布包，抬起头刚好对上林毅的视线，当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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