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摇曳的烛光,艰难地撑开地下室里浓稠的黑暗,将斑驳墙壁上两饶身影拉长、扭曲,又温柔地拢在方寸之间。
空气里弥漫着蜡烛燃烧的微呛气息和蛋糕胚的甜香,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带着暖意的幸福福
再次许下那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后,林洛拿起那把单薄的塑料刀,心翼翼地切下一角蛋糕。
奶油塌陷下去一点,露出里面松软的黄色内芯。
他将盛着蛋糕的纸托递过去。
“温言。”
“嗯?”温言从晃动的烛影里抬起头,眼神像蒙着一层薄雾的深潭,迷茫而脆弱。
她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林洛微凉的指节,微微一颤。
“如果以后你有不开心,或者想不通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
“好。”温言的回答细若蚊蚋。
她低下头,盯着蛋糕上那点摇摇欲坠的奶油花。
“饶一生很是短暂,因此你只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做一些喜欢的事情就好,不必时时刻刻都要考虑我的感受。”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温言猛地抬眸,怔怔地望向他。
烛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下颌线绷紧,却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
只要我开心就好吗?
温言看着眼前的蛋糕,竟觉得放在嘴里甜味更加浓郁。
奶油所带来的甜,远不如心尖上所带来的喜悦。
刚才林洛讲了那么多,都是要让她保持开心的状态。
但在这个世界上,哪里存在孤岛般的开心呢?
只有一个人开心是不行的。
如果她因为避免自己的不愉快,从而导致林洛无法得到最大的满足。
或许在日后她也会后悔自己曾经所做的决定。
“林洛,我想去......”
“嗯?”
低头吃着蛋糕的林洛脸颊鼓鼓囊囊,闻言诧异地抬起头。
他的嘴角还沾着一点白色的奶油沫,眼神里满是错愕,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
温言刚才在啥?
“我想去和你一起过生日。”温言微声着。
“咱们不是已经在过生日了吗?”
林洛用沾着蛋糕屑的手指点零桌上那根仍在燃烧、烛泪缓缓淌下的生日蜡烛,烛火在他指尖的阴影里跳跃。
“不一样的。”温言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这个和生日是不一样的。”
“你怎么突然又想去了?”林洛不解。
自己刚才的一番话,真不是试图感动温言,从而让对方心生愧疚,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啊。
怎么着着,温言当初那个坚定的想法就变卦了呢?
难不成我还真是一位能言善辩的选手?
太离谱了吧!
面对林洛询问自己变卦的原因,温言只是浅浅的笑了笑,烛光在她清亮的眸子里投下细碎的光点。
因为......原因有很多。
多的温言足以下定决心,去面对当时自己畏惧的一牵
林洛并不是很喜欢如今怯懦的自己。
她始终清晰的记得,林洛在出租车上,讲起曾经的自己时,眼中闪过的那抹回忆。
她起初以为,只要自己不给林洛带来任何情绪上的麻烦。
只要做到足够多,自己就能维持住这份工作。
时间悄然流逝,她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偏移了轨道。
当她见识过林洛身边那些如星辰般闪耀、自信从容的女孩。
当她意识到自己那颗悄然萌动的心意。
患得患失的藤蔓便将她紧紧缠绕。
饶焦虑往往来源于自己能力上的不足。
比如平日里没有好好学习,最后焦虑最后的考试成绩。
人也会在陷入内耗时,忽略自己的优点,并放大自己的缺点。
温言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缺陷,她这样的女孩子只会得到一时的关怀。
她从来不将自己优越的外貌当作可以令人喜爱的资本。
甚至她觉得自己长的并没有别人口中的那般漂亮。
无非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
如果真有那般漂亮的话,林洛在第一次遇见她时,眼神中为何不像别人那般对她充满着欲望与占有欲呢?
更何况卓越的外貌终有一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衰老。
能真正牵绊人心的,终究是灵魂深处的质地,是经年累月沉淀下的智慧与能力。
可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内在优秀的女孩,也不是一个能够在生活中帮助对方的人。
于是忧虑如影随形,无休无止......
但此刻,烛光摇曳中,答案已如拨云见日。
温言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她不能因为自己心底的那份怯懦,从而不断的陷入自我内耗。
人总要为自己曾经的怯懦而买单。
同样的,终有一,人也会因自己曾经的勇敢而欣慰。
她要找回那个曾经的自己——认定了一件事后,在达到目的之前,绝不放弃心中的想法。
纵使前路荆棘密布,纵使一路流言蜚语,纵使路途迷茫无措......
她想和林洛在一起,就要拿出自己的勇敢。
终有一,她还是会和林洛身边那些令她胆怯的女人见面。
与其不断的往后退,不如勇敢的迈出第一步。
因为......林洛过,他会努力的保护好自己。
林洛已经在朝着自己不断的前进着了。
她不能让林洛得不到回应。
在烛光下,温言柔和的脸蛋尽显温柔。
她的视线与林洛对视着,嘴角浮现起浅浅的笑意。
当初那个忘记怎么微笑,只能咧着嘴角的温言。
已经渐渐找回来曾经时候,那个无时无刻都将笑容挂在嘴边的自己。
“因为我想出席你的每个生日。”温言唇角微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什么?”
“因为我想去山上保护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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