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她心中能占几分?
垂着头,却仍倔强挺直的腰背,瞬间僵硬了。
高大青年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出一分别样的孤独,唯有那红色的发带在风中飘荡,泄露出一点火热的心事。
“祖父。”赵竞之闷闷地开口,嗓子如被磨砺过一般沙哑:“这不重要。”
“明月高悬不独照我无所谓,我只希望……明月能够高悬。”
赵竞之早就看明白了。
从林妩脱下嫁衣,勇闯大牢为赵竞之保住最后一口气时起,赵竞之便知道,她并非池中之物,更不是困于后院之人。
当初在京城,是她于子密不透风的爪牙中,护住了他一条命。
而今在兰陵,是她在水深火热的梦魇里,护住了他的灵魂。
世人皆以为她是个娇弱的女子,但他知道,林妩已经飞到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莫触摸,便是被月光拂照,已然是恩赐。
他想陪伴在她身边,为她驰骋沙场,所为不过能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但赵老将军显然不认同这一点。
“荒唐!”他目光如炬,厉声怒斥:“你一心为她,她心中可曾有你?”
“听闻你与她几乎拜了堂,虽因故中断,但她若有心,如今便已经是你的妻,那祖父要问你……”
他毫不避讳地盯着赵竞之的眼睛:
“你们可曾圆房?”
赵竞之:……
赵老将军冷脸:
“意气用事!家无情,仅凭战功是什么下场,你不是早已清楚得很吗?什么戎马开国封侯爵,最终不过是兔死狗烹抄家终,你要重复我们赵家的老路吗?”
赵竞之无言。
他知道赵老将军这番话的用意。
当今世上,女子一旦委身他人,便是身心托付,从今往后定是情深意笃,举案齐眉。尤其是生下孩子,对他来,无疑是多了一重保障。
而他,当然希望能与林妩身心交融,但是……
“祖父。”他摇摇头:“我追随她,不是她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她。”
“她既不是出尔反尔的魏高祖,我亦非图她封侯封地。我自始至终身无长物,只图她一眼垂青。这样的我,走不上赵家的老路,因为她对我无所忌惮。”
“至于以身心困住她……”
赵竞之苦笑了一下。
“祖父,爱不是束缚,而是……托举。”
“请理解孙儿的心。”
他的回答如此坚定,赵老将军目光深沉,祖孙俩面对面,在目光交锋中无人让步,无人动摇,无人退缩。
不知过了多久,赵老将军才挪开了目光,声音有些微微叹息。
“如此,你可都听到了吧。”他。
“这个傻孩子全然不顾自己,一心为你,难道你就忍心,让他无名无分,情感无依?”
而随着他的话音,一道俏丽的身影,从大石后缓缓走出。
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两个黑脸的高大男子。
圣子默默垂眸:
坏了,原来不是棒打鸳鸯,是给赵竞之要名分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大意了!
宁司寒暗自懊恼:
议亲这事果然还得长辈出马,三两下就抬上日程啦?
早知他也叫他爹来……哦不,那还是别了。
两个男子高大但垂头丧气,两人一左一右,萎靡地站在林妩两旁。
至于林妩……
她头大!
她就这事难办吧,赵老将军真是个老狐狸。他跟梦魇那个张口闭口赵氏全族的假货完全不同,他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平静生活,赵氏未来,也不觉得赵竞之需要担起家族责任。
他其实只关心一件事:
希望赵竞之幸福。
而今确认赵竞之已然一头栽进去后,他来找始作俑者要法了。
他来找林妩负责任了!
“北武王,赵家祖上数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独苗。”赵老将军开始上传统文化:“如今他不明不白地投身于你,你,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林妩:……
更要命的是,赵老将军的话才完,另外两个男子也意动了。
宁司寒&圣子如同老虎盯兔子,灼热地注视林妩的脸,仿佛也在:
我无名分,我要多嗔。
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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