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宁今晚班，两人干脆就在医院附近解决了晚餐。
吃饭的时候了一场暴雨，燥热被压了下去，空也变得清澈。
燕丹宁是侯到实在已经快到上班时间，顶着丝丝细雨跑回的医院，临走前叮嘱鹿凡等雨停了后再慢慢回家。
鹿凡爽快答应，但等到燕丹宁刚出了门就立马变得心事重重。
有件事情，拖到现在，鹿凡觉得今必须去做了！规划已经做好，行动之前鹿凡又强制自己再仔细的捋一捋，想好并努力做好每一个细节。
雨停。
大街上匆忙行走的人越来越多，鹿凡也随着人流走到了路口，就在医院大门西边不远的路边停了下来。
每辆打着右闪灯的出租车还没靠边停稳，都会有三五群人飞奔的围上去，数量更多的年轻人通过平台叫了网约车，认准车牌号码后悠闲的上车，交通拥挤一片……
鹿凡死等出租车，刚开始却又矜持于自己的身份一个劲的相让、等待。直到色已经眼见的微暗，才在一次次鼓起勇气以后勇敢的加入了抢车的人群。
失败在所难免，但只要有一次成功，鹿凡就踏踏实实的坐上了车。
“师傅，北郊，百花村。”
挪腾的坐安稳，鹿凡给出租车司机了目的地后，把窗户落下了半边，车里的空气味道着实让他受不了。
几乎可以很明显的听到司机的微叹声，最堵车的晚高峰又遇到暴雨后的黄金期，穿城而过的长座未必就是司机师傅的期待。
“唉！哥，你其实可以多走两步去坐四号线的，肯定比坐出租快的多……”
鹿凡假装没听见，闭眼假寐于后。
今晚自己要做的，是胆量和心智双重考验的“体力活”，不留行踪轨迹的同时，保存体力也是必须。
脑海里又把整个细节过了一遍，车子停停歇歇中，街道两边已经灯火通明……
“就这，百花村建材市场，还是再往前开到村口？”
“就这儿吧。”
不像司机师傅还有怨气，鹿凡心平气和，裤兜里掏出现金，看了一眼计价器后数出六十块钱递了过去。
司机师傅二维码已经捏在了手中，却被久违的现金给冲击的傻愣了。
“不用找了，辛苦。”
五十六块二，鹿凡多给了三块多。
下车。
鹿凡却折返着往回走，而且一路不停歇的走了几乎整整一站路的路程，直到在公交站牌上看到那已经深刻在脑子里的三个字：
佘家寨！
鹿凡没有走错，更不会看错，而且内心很坚定自己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佘赛花的佘，而不是剩余得余！
只有秦妍那个曾经让鹿凡恨铁不成钢的白字先生才会把这两个字认错。
当然，如果事实是那个卢建军错误的把佘字写成了余字，鹿凡也就只能感慨他们才真是生的一对了……
秦都有个余家寨，工业基建下原有建筑早已变成瓦砾。
秦州有个佘家寨，百年城中村日渐繁华。
卢建军在手术台上惊恐醒来的那片秒之间，最后用尽力气喊出的“蛇！蛇……”而最终抱憾死去的场景很长时间内都是鹿凡的心结，甚至梦魇……
卢建军还没仁慈到在自己可知的读秒生存时间内还善意的提醒鹿凡身边有蛇蝎一样的人物存在，让鹿凡充满警惕。
唯一的可能，他是有话要带给别人，或者把某种线索留在这个世界上。
而那个最终被他希望接收到信息的人不出乎秦妍和卢子睿两人之外！
最初自己所然理解的“蛇”，乃至这个字的发音，始终缠绕在鹿凡的脑海中，很多次的机会都隐隐的已经有了冲破，接近真相的机会，可又都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了。
鹿凡现在总结，唯一原因就是自己想的太多！思想反而被带偏了！
直到那因为职称评定的事情，自己走进了魏守全的办公室。
老戏迷魏守全用戏曲《七星庙》里的桥段来调侃自己和燕丹宁的爱情经历，就在那一刻！鹿凡居然灵光一现的现场就彻底的对上了，一解心头困扰，当时自己都恨不得上去抱住魏守全的地方支援中央光脑袋狠狠地亲上两口。
戏曲《七星庙》是拍成电影聊，时候文娱活动匮乏的鹿凡在神鹿原麦场的露电影放映中曾经看过，并且记忆深刻。
杨家将的故事本身就热血，又恰逢电影里追爱的故事刚好撞上了鹿凡的青春懵懂……
电影里还用了现在很流行的谐音梗。杨继业和佘赛花初次见面时互有好感，却又相互隐瞒身份。
自报家门时，杨继业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杨”，佘赛花同时的喊了一声“佘”。
杨业掩盖的慌忙解释：山上有一只羊，挺好玩。
佘赛花跟着发挥：石头边有一条蛇，吓着美女了。
鹿凡，生的好记忆力……
虽然现在的鹿凡还不能百分百确认自己的猜测，但他想试试。自己认为这至少比秦妍疯狂的去余家寨捡石头要现实的多。
事实上，渐渐接近真相的鹿凡此前也有两种不同的选择。
一个就是现在这样自己孤身闯入。
一个就是找机会把自己的灵感告诉秦妍，然后自己再静观其变。
鹿凡选择了前者！
那自己去接桐桐回家，秦妍瘦弱、孤独的身影当场的让鹿凡一阵刺痛，内心一直被压制的柔弱不可避免的被触动。
当然，这些充其量只能是诱因，不希望秦妍这个女人，自己女儿的亲妈以身涉险的原因之外，鹿凡更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件事情就是应该由他来完成！
可想而知，预期中自己会找到什么样一些东西，而只有这些东西在自己手上握着，也才能让自己掌握主动，亲手裁决去让某些让到应有的惩罚。
与此同时的，也避免了如果是秦妍得到，令其价值折损到仅仅被当做利益交换的谈判筹码的可能性……
秦妍应该是被那些人死盯不放的，尤其是在钟姗已经有了逃离出国想法的节骨眼上，所以危险更大。
而鹿凡自己却是相对安全的，如果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可以出其不意的发动致命一击，了却心愿的同时，也让坏让到应有的惩罚。
鹿凡在路边的水果摊上买了一串户太八号葡萄提在手上，像个晚归的住户跟随人群走进了佘家寨区。
右手插在裤兜里，那枚从秦妍手上要到，声称是为了好意帮着保存的钥匙，已经被自己握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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