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夜色中平稳行驶，车厢里弥漫着一种踏实的疲惫。老刀打开车顶的微光探照灯，光柱在废弃的街道上缓缓扫过，寻找着合适的落脚地。
“得找个楼层高、窗户少的地方，最好带地下室。”老刀盯着前方，“白83c的高温，普通楼房根本扛不住，墙体晒透了能把人蒸熟。”
谢铭仔细打量着车窗外，突然指着左前方：“那边好像是个粮食储备库的附属办公楼！我以前调度物资时去过，是钢筋混凝土结构，顶楼还有避雷层，应该能挡住高温。”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栋四层楼，楼体斑驳但骨架扎实，周围还围着半人高的矮墙。老刀把车拐过去，绕着楼梯转了一圈：“门窗都是原封不动，看起来没被变异生物光顾过。”
思自告奋勇：“我去探路！”他拎着砍刀跳下车，虎和闪电立刻跟了上去。五分钟后，他在二楼窗口朝我们挥手：“安全！里面很干净，还有独立卫生间！”
我们陆续上楼，发现这栋办公楼确实是个好地方。二楼有间带套间的办公室，外间摆着几张办公桌，里间居然有张折叠床。
“今晚就住这了。”我把空间里的防潮垫和毛毯拿出来铺好，又取出一个炭灶，“我弄点热乎的吃，今晚大家都够辛苦的。”
思已经跑去检查其他的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个大大的完好的保温杯：“妈妈，你看！”谢铭则抱着安安在窗边看夜景，家伙被热风一吹，咿咿呀呀地挥舞着手，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
思为老刀打着下手，在窗户上挂上厚厚的被子当作窗帘。
我从空间里翻出大米、腊肉和干菜，打算做个腊肉焖饭。又拿出几个土豆和洋葱，切得碎碎的和午餐肉一起炒成咖喱酱——这是雪最爱吃的。老刀则在旁边摆弄燃气灶，很快就燃起了蓝色的火苗。
“豌豆呢？”思突然问。话音刚落，就见它从窗外飞进来，嘴里还叼着只肥硕的夜蛾，径直把战利品丢给了托尼。两只德牧立刻兴奋地撕咬起来，惹得虎不满地低吼两声。
饭材香气很快弥漫开来，我把雪从空间里抱出来时，姑娘揉着眼睛扑进我怀里：“妈妈，好香呀！”她看到安安时眼睛更亮了，心翼翼地伸出手：“谢叔叔，我想抱抱弟弟。”
谢铭笑着把安安递过去：“让姐姐抱抱？”雪紧张地搂着安安的腰，脸上满是认真。
晚餐很丰盛，腊肉焖饭油光锃亮，咖喱酱拌着米饭能吃下两大碗。老刀还拿出一瓶末世前的白酒，拧开瓶盖抿了一口，又递给谢铭，然后满足地咂咂嘴：“末世有这日子，知足了。”
吃完饭，谢铭正抱着安安哄睡，我突然想起空间里奶粉，又拿出一罐对他：“我还囤了些幼儿奶粉，你需要的时候就跟我。”
谢铭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是白给你的。”我笑着打断他，“你找到的物资点帮我们赚了不少，这罐就算是谢谢你的报酬。以后你想要，可以用你的那份物资跟我换。”
老刀也帮腔：“这样很好，大家有需要的可以相互兑换。”
谢铭眼圈红了，接过奶粉紧紧攥在手里，半晌才低声：“谢谢你们……”
我摆摆手，“还是照旧，咱们先吃饭，然后再补补觉，明早餐后咱们分账。”
一夜无话，这一晚倒是在楼里过得比较太平。
第二上午，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了。我决定做顿像样的早午餐。从空间里拿出面粉、鸡蛋和牛奶，烙了些软乎乎的鸡蛋饼。又煮了一锅米粥，配着腌黄瓜和腐乳，香气把所有人都叫醒了。
安安一睁眼就看到谢铭手里的奶瓶，张着嘴要喝奶。谢铭笨手笨脚地冲奶粉，家伙咕咚咕咚喝得香甜，喝完还打了个奶嗝，逗得雪直笑。我特意给安安蒸了个鸡蛋羹，滴了两滴香油，谢铭用勺挖着喂他，弄得满脸都是黄乎乎的蛋液。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谢铭笑着给他擦脸，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自从知道有希望能在昆市地下城安家，他整个人都舒展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总缩着肩膀。
饭后，我们照例分物资。管家思拿出纸笔，把昨晚找到的东西一一列出来：“钢筋15根，玻璃30块，防水布5卷……LEd应急灯8箱，电缆线3捆，柴油2桶……”
我接过清单，按照之前好的比例分配。看着纸上登记的物资，谢铭的嘴笑得都要合不拢了。
分完物资，大家各自把东西收进空间。外面的阳光越来越烈，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空气都在扭曲，温度计显示已经突破70c。拉上厚厚的被帘，我又从空间搬出来一大块冰块外加一台风扇，大家挤在阴凉的房间里补觉，准备养精蓄锐迎接傍晚的行动。
再次醒来时，已经擦黑。我简单做了晚饭，蒸了一大锅米饭，炒了盘酸辣土豆丝，拿出一大块的肉切成薄片配着辣椒炒着，还炖了锅番茄鸡蛋汤。大家围坐在办公桌拼成的餐桌旁，边吃边讨论下一个目标。
谢铭咽下嘴里的食物，认真想了想：“城东有个医疗器械仓库，我记得那里囤了不少口罩、消毒液，还有急救包。另外我还知道仓库附近有个油库，要是能找到汽油，咱们的车就不用发愁了。”
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和思的空间里囤了足够跑到昆市地下城的汽油，如果能在一路上多搜集些，那就更好。
“医疗器械好！”我眼睛一亮，“地下城最缺的就是药品，这东西比钢筋还值钱。”
老刀也点头：“汽油也想办法多弄点，到昆市还有这么远的路，得备点油。”
谢铭拿出纸笔，凭着记忆画出简易地图：“医疗器械仓库在第三大街，旁边是个超市，不定能找到吃的。加油站在环城路，离仓库大概五公里，咱们可以顺道过去。”
思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妈妈，那咱们今晚先去医疗器械仓库吗？”
“不急。”我给他盛了碗汤，“今晚好好休息，明白养足精神，晚上再出发。”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远处传来变异生物的嘶吼，但这栋楼里却温暖而安稳。托尼和迪卡趴在地上打盹，豌豆缩在墙角梳理羽毛，虎和闪电则把脑袋搁在爪子上，耳朵警惕地竖着。花时刻跟着雪，保护着她。
谢铭抱着熟睡的安安，脸上带着踏实的笑容。老刀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思则在研究那张简易地图。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就目前这样的团队，相互取长补短的，加上虎它们，已经算是最高配置了。
“等咱们到了昆市地下城，”我轻声，“一定要弄个带院子的房子，让虎它们能在院子里跑。”
“我要给安安弄个婴儿床。”谢铭接话，眼里闪着光。
“我要一间自己的房间，摆满我收集的宝贝！”思兴奋地。
“我也要一间自己的房间。”雪附和着思的话。
老刀笑了：“都能实现。只要咱们齐心，别房子，就是在地下城开个店都没问题。”
我心思一动，这个想法真可校
我们在这栋楼里又多休息了一，当然这一也没有浪费。夜幕降临后，老刀拿着手电筒在前头开路， 我们先在一楼饭堂后厨有了意外发现。五年的时光让这里积满油污和灰尘，但墙角的几个密封铁桶却异常坚固。老刀撬开最上面的桶盖，里面是雪白的面粉，用厚实的塑料袋分层裹着，隔着袋子摸上去依旧干燥。旁边的桶里装着粗盐，颗粒分明，没有受潮结块的迹象。
“这玩意儿能放这么久？”老刀用手指捻起一点面粉，惊讶地挑眉。我凑近一看，铁桶内侧贴着“食品级防锈处理”的标签，盖沿的橡胶密封圈还保持着弹性——显然是末世前专为长期储备设计的。
思在消毒柜底层翻出一摞搪瓷碗，边缘有些磕碰，但里外都没生锈，用布擦一擦依旧光亮。更惊喜的是储物柜最深处，几瓶未开封的酱油和醋立在角落，玻璃瓶盖被蜡封得严严实实，晃一晃还能听到液体撞击瓶壁的声音。虎扒拉着垃圾桶旁的纸箱，里面露出半箱密封包装的酵母粉，包装袋上的保质期赫然标注着“五年”，算算日子刚好还能用上。
三楼档案室的铁柜大多敞开着，纸质文件早已泛黄发脆，但角落里一个带密码锁的铁皮箱引起了我的注意。思捣鼓了半没打开，谢铭抱着安安凑过来：“试试仓库编号？”他报出一串数字，咔嗒一声，锁开了。
箱子里铺着防潮纸，整齐码着几包压缩饼干——不是常见的军绿色包装，而是印着“应急储备”字样的深蓝色款，保质期还有两年。旁边还有一沓密封袋，里面装着脱水蔬菜和能量棒，甚至有两罐维生素片。
“妈妈你看这个！”思从文件柜顶层翻出个铝合金急救箱，打开一看，碘伏、纱布、止血带样样齐全，还有两盒未拆封的抗生素。谢铭则在茶水间的储物柜里有了发现，几袋没开封的茶叶和一罐白砂糖，最底下居然藏着半箱矿泉水，瓶身还带着仓库的溯源标签。
最惊喜的是虎叼来的东西——它从地下室通风口拖出个军绿色背包，里面是三套完整的防水服和一把工兵铲，背包侧袋里塞着的打火机和防水火柴居然还能用。
“这栋楼以前肯定是重点储备点。”老刀掂量着手里的工兵铲，“这些东西够咱们应付好几次突发状况了。”思已经蹲在地上清点，拿着笔在账本上唰唰写着：“面粉20斤，粗盐5斤，压缩饼干12包，脱水菜8袋，急救箱1个……”
我把物资分门别类收进空间，看着账本上新增的条目，突然觉得这多停留的一格外值当。窗外的夜色渐深，雪已经在我的空间睡熟了，老刀正用新找到的砂纸打磨工兵铲，谢铭在给安安冲奶粉时加了半勺白砂糖，家伙喝得更欢了。思则抱着那盒维生素片，认真地数着里面的药片数量，月光透过被子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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