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会儿后,被腹部疼痛激醒的我,捂着肚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听到我这边动静看过来的,除了本来就离我很近的秦野和纪淮,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聊纪北年和顾一生。
秦野抬手摸了摸我的发顶:
“怎么才睡了这么会儿就醒了,”他瞟了眼我用手捂着的腹部,“是肚子不舒服么?”
我摇了摇头,盯着手背上扎着的马上见底输液针,药水一滴滴往下落,暖水袋焐得肚子发沉,忍不住往秦野怀里缩了缩,声音软乎乎的:
“秦野哥哥,打完这个,我能回家吗?医院味儿好难闻。床也不舒服。”
秦野正替我理着被角,闻言低头看我,指尖蹭了蹭我发烫的脸颊,正要开口。
纪淮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顾一生,冲着我扬了扬下巴:
“她这种情况,能回去么?”
顾一生走过来,扫了眼输液进度,眉头微挑,用手指点零我额头:
“想回家?”
我赶紧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嗯!这里味道不好闻,床,床也好硬,我想回去睡自己的床。”
着我抬手拉住他刚才点我额头的胳膊轻轻晃着央他。
顾一生见我如此,轻笑一声,没立刻回答,先伸手探了探我的脉搏,又翻了翻我的眼皮,指尖在我额头轻敲一下:
“行吧,补液还有一点,输完观察半个时,要是没再疼,体温也稳定,就能回去。”
我捂着额头,却冲他乐:
“好耶!”
秦野听到后,扶着我坐起身,指尖攥紧了我的病号服袖口,垂眸看我:
“如意跟秦野哥哥回秦家好不好,我让张妈把你以前住的房间烘暖。”
他显然没忘祠堂那滩刺目的红,眼神扫过纪北年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谁知道这疯子回了纪宅会不会再发疯。
纪北年闻言果然立刻炸了,往前踏了半步,指节捏得发白,目光阴沉沉地瞥过来:
“她是纪家的人,她住安颐居住的好好的,凭什么跟你回秦家!”
纪淮虽然看出秦野忌惮的事情,但依旧转着轮椅靠到床边,目光落在我捂着温水袋的手上,声音平淡却压得住场:
“纪家还没穷到养不起一个病人。况且,”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纪北年:
“有我看着,谁敢在这会儿再动她!”
纪北年听到这话是有些不悦的,但一想到还得靠纪淮把东西顺利带回纪家,就将到了嘴边的那句“我是她哥,她有错,我罚她经地义。”又硬生生憋回了喉咙,只当默认了纪淮的警告。
顾一生正低头写医嘱,听到几个人又争执起来,笔尖一顿,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很亮:
“回安颐居可以。”
他顿了顿,抬手用笔杆将眼镜往上推了推,看向纪淮和纪北年时语气坦然:
“但我也得跟着回纪宅。乖这痛经来得凶,情况也刚稳定,夜里不定会反复,我还住以前住过的竹韵轩,有情况也能立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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