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妈妈，一心求死的请求。
周晓彤面无表情。
这个阔别已久的家庭，还是老样子，自私自利无一例外。
从她踏进房门，那一刻起。
没有人关心，她的过的好不好。
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他们只关心自己。
“晓彤，我，我大便失禁。你帮我换裤子，晓伟，这个畜生，我骂了他一个时，他假装没听见，就是不肯给我换。”
周母老泪纵横，咧嘴痛哭流涕。
生活不能自理等于废人，连自己的亲人都嫌弃。
惯子，如杀子。
当初，要是不惯着周晓伟。
把全部存款，拿去给他炒股。
搞得倾家荡产，搬到城乡结合部，租住在农民的自建房里。
这个孽畜，逆子。
竟然毫无悔意，不伺候自己的亲生母亲。
一事无成，游手好闲，喝酒麻痹自己。
完全是一个废人。
还不如让他生活不能自理。
沈母打不了他，也骂不醒他。
度日如年，生无可恋。
看到女儿周晓彤，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她烦躁的吼道：“你也不帮我换？我生你们两个畜生有什么用？”
周晓彤淡淡道：“如果当初，你没有狮子大开口，和沈星辰要1000万。不临时加200万彩礼，会沦落到卧床不起，窝吃窝拉的地步吗？”
“你什么？”
周母黯淡的目光，忽然回光返照充满愤怒。
“你今来，我就是为了气我，对吗？好，好，好，我自作自受，自寻死路，你满意了吧？”
“你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我。”
“哼，别他妈装无辜了。马上结婚了，你联系渣男张涛，还在婚礼上跟他眉来眼去。沈星辰当场翻脸和你分手，到头来你怨我？”
“……”
周晓彤哑口无言。
周母的话，句句事实，她没办法反驳。
“周晓彤，我们周家倾家荡产，都是因为你水性杨花，勾三搭四不知廉耻。你就是个臭婊子。”
周晓彤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你就是个贪得无厌的疯婆子。就知道钱钱钱，要不完的钱。活该你卧床不起，这都是你作孽的报应。”
“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婊子，臭婊子，滚出去。”
周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伸手抓起身旁的热水袋，想要扔向周晓彤。
最好能把她砸死，以解心头之恨。
但她长时间卧床不起，缺乏运动和锻炼，胳膊根本没有劲儿。
热水袋拿起就掉在床上，根本扔不出去。
“哈哈……”
周晓彤歇斯底里地惨笑。
被张涛打裂的嘴唇刚刚结痂，咧嘴惨笑时伤口撕开，两片嘴唇全是鲜血。
她忍着疼痛，撩开头发凑近周母。
“废人，窝囊废。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我的幸福，都让你毁了。毁了，你去死吧。”
周晓彤抓起床头柜上的水壶，把壶里的开水倒在周母脸上。
“呜……畜生，婊子，作孽啊。”
周母拉起被子，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
她想用被子 盖住脸。
周晓彤疯了似的，拉住被子继续往她脸上倒水。
好在水壶不保温，并不是开水。
周母脸上脖子里，头发全都湿了，被浇了个透心凉。
“杀人了，亲生女儿杀自己亲妈了。报警，婊子杀人了。”
周晓彤听到周母的咒骂，忽然醒悟了。
“啪！”
手里的的水壶掉在地上。
她来见父母 弟弟的目的，并不是要奚落他们。
而是要和他们告别。
沈星辰不答应，庭外和解。
她无法和张涛交差。
只有死路一条。
她本想来见家人最后一面。
没想到，竟然互相抱怨，推卸责任，互相辱骂，冲动到差点杀人。
“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就在周晓彤心里，但她不出来，转身落荒而逃。
周晓伟买了熟食，还有两瓶红星二锅头。
刚走到家门口，周晓彤冲出房门。
“臭婊子，给我滚。永远不想见到你，张涛早晚打死你，畜生死了干净。”
周母的咒骂声，从屋内传来。
“姐，别走啊，一起喝点。别理老妈，她一会想死，一会想活，就是个精神病。”
周晓伟去拉周晓彤的手。
“咱姐弟俩好久不见了，喝一杯叙叙旧。你给张涛吹吹枕边风，我会开车想给他当司机。给舅子一次机会，不过分吧？”
“你不关心我过的怎么样，我凭什么帮你？”
“哼！你为了吃香喝辣，答应张涛跟我们脱离关系，2个多月不来往。我凭什么关心你。啊？你还是人吗？咱家沦落到住贫民窟，吃上顿没下顿，你关心过我们吗？”
“……”
周晓彤无言以对。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把好端赌生活搞得一团糟。
“周晓伟，你好意思我。要不是你好高骛远，喊着创业，想要炒股一夜暴富，把家里的存款房子都赔进去，能办到贫民窟吗？败家子……”
周晓伟举起红星二锅头，向姐姐额头砸去。
“啪！”
瓶子碎裂，酒香四溢，鲜血从额头顺流而下，流过眼角鼻翼，最终流进嘴里。
甜甜的，一股腥味。
周晓彤经常被张涛打的头破血流，已经习惯自己血液的气味了。
“臭婊子，沈星辰对你那么好，你他妈的出轨勾搭渣男张涛，连累我们全家过苦日子，还他妈跑来找骂，信不信我掐死你。”
周晓伟伸手掐住姐姐的喉咙。
他前偷邻居家电动车，不心被抓，对方就是用锁喉对付他。
最后，他跪地磕头哭诉求饶。
对方才放过他。
周晓伟咬牙切齿道：“你活腻了，是吧？想死，我成全你。”
一只手拎着熟食白酒，另一只手锁喉。
多少有点使不上劲儿。
周晓彤只要反抗，很容易躲开。
但她没有反抗，逆来顺受让他锁喉。
“掐死我吧，我，我不想活了，用力。”
周晓伟在姐姐脸上，看到了绝望。
不想活了。
这四个字，并不是玩笑。
他恢复理智，慢慢松开手。
“滚，我以后不想看到你。”
周晓伟与周晓彤擦肩而过，快步走进家门。
“哐！”
防盗门用力关上。
室内室外，就是两个悲惨世界。
他还能吃下去吗？
他还有心思喝酒吗？
周晓彤失魂落魄，向地铁站走去。
夜幕下，村道上，路灯忽明忽暗。
上班族，晚上回到家，再也不出门。
辛苦一的牛马，只想躺床上玩游戏睡大觉。
村里几个闲逛的流氓，看到周晓彤独自一人在街上行走。
远远看去身材不错，纷纷跑过来搭讪。
“美女，哥请你唱K。交个朋友，别走啊。”
流氓嬉皮笑脸挡在她身前。
周晓彤甩开挡在脸上的头发，仰起头目光死死盯着他们。
心如死灰。
不如临死前，成全他们。
让他们折磨死自己吧。
“我草，鬼啊。”
周晓彤面如死灰，满脸是血，泛白的眼睛盯着他们。
流氓们撒腿就跑。
周晓彤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
二十分钟后，他来到地铁站。
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亲爱的老爸扎着围裙，站在推车后面，正在给客人做蛋炒饭。
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一边炒饭，一边和一位妇人闲聊。
两个人打情骂俏，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周父装好蛋炒饭，正要起锅烧油，发现远处有个人正看着自己。
他瞥了一眼，对方身形很熟悉。
借着灯光仔细一看。
“晓彤，我的晓彤，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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