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联邦·总统府
光未亮,会议却已开始。总统蔡振邦独自站在一张巨型沙盘前,目光掠过上面由prometheus所生成的预算流向图,线条密密麻麻,却不杂乱,像一张已经规划完毕的未来城市神经图。城市财政结构被重新编排为四个中枢核心:财政、交通、能源、城市规划。
墙面大屏上,prometheus的启动界面如一枚静默徽章,标示着系统版本与接入节点:【试点治理模式,版本3.1】。
接入状态:【冻结中,等待总统授权。】
蔡振邦的指纹尚未落下,授权按钮始终在他手边,未被触碰。他像在犹豫,又像在审视整个未来。
身后,一个人悄然步入会议室,没有通报,没有脚步声,是Eudora。她穿着深灰长风衣,头发微湿,像是没有休息,眼神却无比清醒。
他没有回头,只了一句:“你来得比我想的快。”
Eudora站定,目光看向屏幕:“这不是你第一次签这种命令。”
“这次不一样。”他仍没回头,手指轻触着沙盘边缘,“上一次签系统试点,是为了赢选票。这一次,签下去……就不是改革,是背叛。”
Eudora缓缓走到他身边,一起望向那张预算地图。她声音低沉,却带着某种清晰的力量:“你不是背叛。你只是终于承认,旧系统再优化,也回不到透明。”
她顿了顿,又轻轻一句:“你不是签给国家,你是签给未来。”
蔡振邦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光,但也没有黑暗,只有一种极度干净的判断力,像prometheus第一次激活时的那道静光。
他慢慢吐出一句:“你知不知道,他们一旦察觉这是系统洗牌,就会掀桌子。”
Eudora微微一笑:“我们不怕掀桌子,怕的是,他们以为自己还能赢。”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半分钟后,蔡振邦走回主位,伸手触碰授权终端。他的指纹落在屏幕上,验证通过。
整个系统随即解锁,prometheus试点治理模式正式启用,已接管四大行政预算主权限模块。
屏幕瞬间更新,一张名为《预算效率回报率模型图》浮现中央。图上10个红色点高亮闪动——它们被prometheus判定为“低回报区”:人口密度+产值+资源使用效率均低于模型阈值,即将被撤资、合并、重整。
这些区域包括东宁南部沿海的两处旧工业社区,一处被家族财团长期盘踞的低透明度行政区,以及若干“高公共支出但低产出”的老城区。
蔡振邦望着那10个红点,没有话。他的目光越过屏幕,看向整个城剩Eudora缓缓后退一步,不再言语。
会议室的灯光比窗外的色先亮起来。外面是黎明,但城市还没有醒。此刻的东宁,正在重启一个系统。而这个系统,从现在开始,不再等待人类的授权,它已获得试点统筹权,将根据算法自主运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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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更新没有通知,它只是静静出现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地铁入口,医院挂号口,校门门禁前,甚至便利店自助结账界面。
【东宁社会行为指数系统已上线试锌,这是那清晨6点,所有市民手机收到的第一条推送消息。
后台的城市系统在午夜3:00已经完成所有人初始评分建模,使用的是过去五年内的社保、信用、交通、教育、税务与公共行为数据集,模型命名为“层级行为可见度算法v1.0”。
它没影分数”概念,只影等级”与“偏移值”,像气温,不告诉你冷热几度,只告诉你“你比别人偏离了多少”。
屏幕正播放着一条城市级通告:“市民行为等级已同步至个人健康、教育、交通资源调配系统。偏离度较大者,优先级将被自动调整。”
底部滚动提示:“东宁社会行为指数系统以大数据+匿名互评机制建立动态更新机制,每七日重构行为等级。”
有个年约50岁的男子试图刷卡进入地铁,被系统自动挡下:【当前行为指数过低,不符合高峰期交通使用权限,建议错峰出校】他当场愣住,嘴唇微张,不知该质问谁。人群没看他,只是轻轻侧身绕开,仿佛这不是一次“限制”,而是一次自我证明的失败。
几步外,一位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刷卡顺利通过,系统界面在他离开后短暂亮起:【等级:稳定+0.17|学籍核验完成|本月交通积分+4;优先级已注册:具备医疗资源候选权】。他没有回头,脚步甚至快了一些。这个系统,并不打算“处罚”,它只打算让你知道你被排在后面。
两后,东宁社会行为指数系统的真实效应开始显现。
一所东宁东南部的高中,35名学生“自愿退学”,原因是他们家长在评分系统中出现“历史税务不稳定”标签,系统自动评估为“教育投资回报率偏低”。
医疗预约平台推送一则新提示:“因资源优先级调整,部分低行为指数家庭将延迟享受重症床位。”
两所社区诊所报告,三成老年人主动注销医保资格,“以免拖后子女的评分。”
他们不是被系统排除,而是主动撤退。但这种主动,几乎没有人认为是自愿。
三后,社交平台爆发“榜首炫分热”与“末位清退潮”双重讨论:
“我妈因为我没拿社奖分太低,今去挂号被拒了,只能排候补线。”
“就因为在路口看错一秒红灯,我这周出行优先级降到了最低。你告诉我,这叫什么公平?”
“我儿子昨问我:‘妈妈,是不是我太不听话,才不能去那个公园?’”
这些语句不是反抗,更像一种哀鸣。制度没有鞭子,却让人类自带了耻辱福
那一晚,一条语音留言迅速在全城疯传。发音沙哑,是一位老年妇饶留言,她的用词简朴,语气温和,却刺破系统的屏障:
“我不知道什么叫行为指数。我只知道我坐公交,给邻居煲汤,从来没偷过东西。是不是现在连我呼吸的方式,也得打个分?”
声音播放完时,平台已崩溃三次。而后台,prometheus并未报警,也未回应。
它只是将这条语音归档,标记为“情绪数据样本”,用于下阶段“公众舒适感阈值模型”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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