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夜养着的这批保镖都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安保团队，业务能力一流。
不过片刻，保镖已经带来了姜漫漫需要的消息：
“夫人，蓝思思姐比霍少大五岁，在霍少二十岁的时候，她以每个月一万块的低廉价格，成了霍少的金主女朋友。”
姜漫漫：“……现在还是这样的关系？”
“不是，应该已经分了大半年，是霍少自认为门不当户不对，不想耽误对方，主动提的。”保镖开口，“但蓝思思对霍少念念不忘，霍少也有些半推半就，分手后时不时一起聚一下。”
姜漫漫想起对蓝思思的初印象，那是个聪明有主见的女人。
“最近暗中关注一下霍云归那边，那个陈少……”姜漫漫意有所指，“不算正派。”
“夫人放心，我们会分出两个保镖，全暗中跟在霍少身边。”
姜漫漫点头，不再关注这边的事：“去嘉恒区。”
这一次，她没有登门拜访。
低调地包下区一楼的茶牌室，姜漫漫连同一群保镖，四人一桌，将茶牌室挤得满满当当。
她给得多，老板亲自上茶，很是热情：“妹儿，打麻将吗？你们十几个人，占着麻将桌光喝茶多浪费，麻将整起噻？”
“不必，我们不会渝城麻将。”姜漫漫轻轻道，“老板在这个区做多久生意了？”
“这算啥子做生意，主要是图个乐子，区那些老年人无聊就来这儿喝茶打麻将，日子才叫有滋有味。”老板嘿了一声，“不瞒妹儿你，我开了三十年了，每个月都要倒贴那么几十块，但这心里是真快活！”
姜漫漫嗯了一下，慢悠悠端起茶杯：“倒贴茶水钱？”
“茶水不值几个钱，有人来，都是一个区的老熟客，那不得整点烧腊花生米儿，打牌的时候垫个肚子？”
姜漫漫沉吟：“老板既然在这边开了三十年，那……对这栋楼1单元六楼住户熟悉吗？”
“六楼？”老板哦了一声，“你王莹啊？那肯定熟悉噻！楼上楼下的，见面还喊我一声叔的嘛！你打听她干啥子？”
姜漫漫低垂眼睑，淡定开口：“听她丢了女儿，想着多了解点情况，不定还能帮一帮。”
“哎，那事儿当时在区闹得很大的。”老板感触很深，“也怪她和那霍，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带孩子没经验。霍带着双胞胎出门溜达，在不远处那个红绿灯路口遇到了一个发传单的，贼大一张传单把视线都挡完了，人家举到他面前问搞活动的超市怎么走，他热心给人家讲半，然后一扭头发现婴儿车里的女儿就不见了。”
姜漫漫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板摇头：“云归那娃儿闹腾，在车里拽妹妹头发，当时霍正好就将云归抱在怀里，不然不定两个娃儿都遭抱走了。后面警察来了好几拨，那会儿监控又少，一直没找到，邻居们也是因为那件事，直到现在，有带娃儿出门的，看到传单都躲。”
姜漫漫喝着茶，心情有点复杂：“所以，他们是因为这件事离的婚？”
“你王莹和霍？”老板点点头，“王莹为这事以泪洗面，霍也不好受，往警察局跑，找了几个月，警力都撤回来了，还是点消息都没得。王莹一直责怪霍，后面实在受不了就离了婚，我们都还挺可惜，霍那子出了名儿的疼媳妇儿，谁知道会发生这种糟心事。”
“那……”姜漫漫顿了下，“王莹现在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对她，好吗？”
“妹儿你在啥子哟！”老板狐疑地瞪她一眼，“王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结婚，损别个名誉的话，莫乱哈。”
姜漫漫怔住。
等老板离开，姜漫漫漫不经心地将茶水放到一边，有点心不在焉。
“夫人，既然没有结婚，那还等吗？”保镖问。
姜漫漫颔首：“等，为什么不等。”
沈宗千、对面邻居、老板，每个饶辞都有出入，有些事，还是要自己亲自验证。
这一等，就从下午等到了晚上。
保镖出去打包了附近酒楼的菜送来，一群人吃完接着等。
深夜，十二点半。
一辆白色的宝马x7穿过老旧的区林荫道，出现在姜漫漫的视野里。
耳边，是保镖压得很低的声音：“夫人，这是霍明才先生的车。”
姜漫漫一愣之下，示意保镖微微掩上半扇门，然后，她的目光静静地从半开的门，看向那辆宝马车。
宝马停在茶牌室门口的一棵大树下。
然后，神情疲惫的霍明才从车内走出，他长相比沈宗千照片里的还要耐看三分，冷白中带着点的精致感，只是此时那张精致的脸上有很明显的颓。
他靠在车门边，拨出一个电话，语气也很是沮丧：
“媳妇儿，我走不动了，下来陪一下我。”
媳妇儿？
姜漫漫眼前似有迷雾，整个人都很茫然。
几分钟后，王莹便出现在了姜漫漫的视野里。她穿着家居服和拖鞋，头发松松挽起，脸上有那么点急不可耐，一下来便问：
“怎么样，找到没得，广西那个是不是？”
霍明才不答，只是默默点燃一支烟。
王莹看向他空空如也的身后，又不死心地瞄了一眼车内，脸上的急色消失，似被霍明才感染了那股颓丧气：
“哦，又不是啊……”
语气里的失望，显而易见。
“陪我喝点酒。”霍明才将烟抽了两口，烦躁地碾灭扔掉，往车内拿出两罐啤酒，就那样坐在了树下的大石头上。
王莹走过去，沉默着接过一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口。
霍明才开始同她聊：
“广西那个，腰上真的有一个胎记，就是位置和形状不大像，但我想着，娃儿嘛，长大了胎记移位变形也是正常，她长得也有一点时候的影子。媳妇儿，这已经是我觉得离幺儿最近的一次。”
王莹轻轻哦了一声。
霍明才眼睛有点红：“你不晓得，当时我看到那个女娃娃，人都麻了，她一身被虐待的伤，腿也断了一根，身后拖着五个面黄肌瘦的娃儿，最大的五岁，最的才出生十几，我当时就想着，如果这真的是我的幺儿，我一定拿刀把拐卖她的人贩子砍了！”
他大口灌着酒：“后面去做了鉴定，不是。媳妇儿，那会儿我宁愿她是，至少还活着……”
到这儿，他实在是忍不住，直接就抱紧王莹，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呜咽起来。
王莹慢慢将手里的啤酒放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莫哭了，哭崩了后面还啷个找幺儿？走了，先回去休息，找幺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把心态调整好。”
完，带着他，一起上了楼。
其中一个保镖默默缀了上去。
几分钟后，保镖回来，对姜漫漫道：
“夫人，霍先生回了601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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