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前,御史大夫陈守义下帖要见一见定国公赵辰。此阁老在朝廷上对定国公赵辰多有关照,他心中甚是感激,赶紧前往陈府!
陈府虽大,但除了干净之外,看起来甚是破落,哪有一点阁老府的样子!
陈阁老现在身体苍老休牧在家,他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享受着温暖的秋阳。看到定国公赵辰进来,用苍老的声音道:“老古,给侯爷沏一壶茶来。”
赵辰拱手道:“见过阁老,阁老不必客气!”
陈阁老笑道:“如今定国公公务繁忙,又刚刚新婚燕尔,把你叫来,甚是不安啊!”
赵辰看了看这位铮铮铁骨的大夏国御史大夫,看起来已经是十分垂暮苍老,头发花白成一片。可唯独其浑浊的眼中依然有一股不可触犯的神采,这是长年官居高位的威严!
赵辰笑了笑,“阁老召见,哪有不来之礼!”,
陈守义看了看屋子里的一个老仆和一个丫鬟, “你们先出去,在外面候着……”
赵辰一听颇感意外,老大人 还有什么密事不成?
陈守义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 “定国公也不必惊讶,老夫年老体衰,已经不能为朝廷效力,但听闻定国公短时间内稳住了汴梁的局势,把汴梁和路州、涂州等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甚是欣慰!定国公大才啊!”
赵辰笑了笑,陈阁老把自己叫来,肯定不是为了赞赏恭维自己几句,这不过是铺垫而已!
赵辰笑了笑,道:“些许功劳,不足挂齿!”
陈守义浑浊的眼睛中精光一闪,然后道:“定国公, 此番汴京得胜,定国公立下泼大功,威名传遍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建树,属实难得。然今日特意把定国公招来,有几件事情想要请定国公解惑。”
定国公淡淡地道:“老大人客气了,有话直讲,本国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辰听他这么一,便知这位老大人叫自己来此,绝不是表面上交谈一番那么简单。
陈阁老道:“ 好,一者,定国公立下如此大功,保住了皇室和汴梁百万百姓,而朝廷却未有封赏,定国公可有怨言?”
如今的赵辰对于文帝已经死心,傀儡而已。对于杨阁老更是深恶痛绝,大夏国大好江山,竟毁于这些只会嘴皮子的文官之手!
赵辰淡淡地道:“若功业,赵辰此番所得功业,均赖太上皇所赐,勋贵世家支持若无太上皇信任,赵辰又何德何能,能够成立三万神策军,统帅京营汴梁立功?”
陈守义点点头,这些话他甚是满意!
赵辰又道:“ 不妨告诉老大人,以前我与杨阁老之争执,不过是朝争而已。自从陛下听杨阁老蛊惑,抛弃百万汴梁百姓自顾逃命而去,子和朝廷就愧对汴梁父老,愧对下百姓,这样的朝廷已经腐朽不堪,不值得本国公效命,本国公只听命太上皇,守护李家江山而已!”
这话虽然大逆不道,但也不是没有道理,陈守义一听,就知道眼前的这位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对朝廷已经死心了。陈守义皱着眉头,道:“定国公,老夫是个行将入土的人,敬告您一句,史笔如刀,可不要走错了路子!”
赵辰淡淡一笑,道:“阁老放心,本国公为了象百姓,做到问心无愧就是!”
陈守义道:“定国公,这段时间你在汴梁、路州等地把文官杀得人头滚滚,甚至连钦差大人都杀了,杀孽太重,不是为官之道。”
赵辰冷声道:“乱世须用重典,大破才能大立,本国公要是不用些雷霆手段,这些文官还以为自己杀不得,死不得,百姓都饿死了,国家都被他们买了,那还要他们何用?”
赵辰这是给陈阁老留面子了,这大夏国的败亡就是始于这问文官结党营私之手,始于杨阁老重文轻武之祸,把文官上升到无与伦比的地位,结果就是下贪官横行,卖国投敌无所顾忌。
陈守义一听也是一阵默然,定国公意有所指,所倒是没错。这文帝和文官共治下,宽待文官,导致文官结党营私,祸害社稷,无法收拾,就连那些没有气节投降狼国的官员都能官复原职,简直就是一种笑话。
赵辰的这一杀,直接把这些人杀得瑟瑟发抖,无数的北方官员偷偷上书朝廷,痛斥定国公赵辰打破国本杀戮文官,应当严惩!可惜朝廷还没有安稳下来,不敢采取行动!
陈守义忧郁地道:“你这是自绝于下文官啊!”
赵辰笑道:“我自横刀向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就是下文官与我为敌又如何?再杀几个肖文官,自有看得起局面的官员出来,下有气节有能力的读书人多的是!”
陈守义喃喃地道:“我自横刀向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好诗,能够吟出这等气势磅礴的诗词,想来你也确实出于百姓和社稷着想,是我气了!”
陈守义又道:“目前朝廷和杨阁老还没有缓过劲来,一旦杨阁老缓过劲来,必将对付于你,届时如何自处?”
赵辰笑了笑,道:“阁老放心,他杨阁老没有机会了,三五年之内,狼国、拓跋就够他焦头烂额了。再者,以目前朝廷的财力,根本就自顾不暇,运转都很困难。”
陈守义看了看赵辰,道:“你倒是自信的很,这朝廷就真的没有救了?”
赵辰道:“老大人,其实以您老的智慧,比什么人都清楚。当今下大势,朝廷被一伙子腐朽之辈掌控,已经难以回头,这些既得利益者怎么可能自我割肉、刀刃向内。除非清理朝政,革新自强,否则这结党营私之祸绝对比狼国铁骑还要厉害!”
陈守义脸色大变,他不是不知道眼前局势,只不过为李家江山考虑太多,心存幻想而已!
陈守义道:“可有良策?”
定国公赵辰淡淡地道:“前日我与四皇子、蜀王一叙,这李家的江山,与其让与杨家,灭于狼国,难道他蜀王就不可得?”
陈守义眼中精光大作,道:“蜀王如何?”
赵辰淡淡地道:“蜀王为人醇厚中正,虽然不欲为之,但必要之时也不得不为之!”
陈守义精神一震,竟然坐了起来,开口:“定国公, 有一事情我总归是要有此一问。以定国公的谋略和手段,终有一日可以扫荡狼国,到时候你究竟是要做骠骑将军霍去病——还是要做一代枭雄曹操!”
赵辰也是心中大惊,这老家伙眼光竟然如此犀利,看来这句话才是他找自己前来的原因。这老家伙洞若观火、一早便看出自己不似人臣!
良久,赵辰目光与老大饶目光相迎,斩钉截铁地道:“阁老放心,赵某只是想要刻石燕然,便足慰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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