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兜头被淋了一身水，浑身湿漉漉的，活像一只落汤鸡。
他抖着身上湿透的衣服，朝着蒋灵怒吼，“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才会把学费交给你！李东阳，你就是个畜生，你根本不值得别人任何一点信任！”蒋灵早就觉得对他失望透顶，可他还是能一次一次刷新她的三观。
把自己女儿的 学费拿走，这是什么畜生父亲才能做出来？
下午女儿借了同学妈妈手机给她电话，她风驰电掣去接孩子，才知道这头牲口擅自做主给孩子换了老师。
孩子一见她就哭着扑进她怀里，声哭。
她急忙问怎么了，孩子爸爸给新找的老师不负责任，硬生生给她压腿，差点给她把筋拉断，疼得孩子受不了。
蒋灵一听心疼的要命，这就是好老师和差老师的区别。
她带着孩子去找老师，听到孩子爸爸给了五百学费后，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李东阳这头牲口一定是昧下了剩下的钱。
这个男人真是穷疯了，连孩子的学费都干昧！
臭不要脸！
蒋灵耐着性子安抚住女儿，火速退了学费，然后才带着孩子回家。
她等了半，李东阳才醉醺醺地进家门，她一盆水泼过去，这个男人终于清醒了。
“我交给你的学费呢？还给我？”
“我都给老师了啊，不信你问问孩子。”李东阳装傻充愣。
“你只给了五百，我已经退回来了，剩下的一万四千五呢？被你吃了？”蒋灵单刀直入。
“……那什么，不就一万多嘛，你又不缺这点钱，我先帮你拿着。”见到没法再隐瞒，李东阳开始采取怀柔政策，“咱们一家人，这钱谁拿不是拿？”
“少给我来这一套，把钱全都还给我，不然我就去找你爸妈！”蒋灵直接拿出杀手锏。
李东阳软磨硬泡，见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磨磨蹭蹭道：“我给你，给你就是，但你等几，我这笔钱用用急了，等过几开了工资就还给你！”
“你哪开工资？”
“再过几？”
“到底几？”
“三四吧！”
“到底三还是四？”
“八。”
“行，那你给我立个字据，保证八后还给我，不然我不放心！”蒋灵吧找出纸笔来，啪地摔在李东阳跟前，“我你跟着写。”
李东阳不愿意，“没这个必要吧？我们夫妻还用立字据？难道我在你面前连这点信用也没有吗？”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蒋灵直接反问，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李东阳：“……行，我写，我写行了吧。”
他主要是怕蒋灵把这事捅到李洪山跟前，要是老爷子知道他偷了孙女的学费，肯定没他的好果子吃。
蒋灵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我念你写，我李东阳，身份证号……”
一份字据很快写好，家里没有印泥，蒋灵翻出自己的旧口红让李东阳签字按手印，然后细心地把字句收起来，“记住，八后还我钱！”
“知道了，烦死了，家里还有没有饭，我快饿死了！”李东阳看着被收走的字据，心里隐隐后悔，总觉得不大靠谱。
蒋灵不会又用这玩意闹出什么事吧？
但应该不会！
至于那一万五，大不了他发了工资之后还一部分，先给她几百应付应付，至于她期盼的全还……那是不可能的，全还给她，他下个月不用活了！
再了，他下个月还约了温婉一起陪温父去打高尔夫，那玩意儿可花老钱了。
一万多一次不知够不够，总之他得给温婉留钱出来，不可能全给蒋灵。
至于女儿曦曦……
跟谁学舞蹈不是学，凑合一下得了，那么计较干什么？
李东阳觉得蒋灵实在是多事！
接下来几，蒋灵倒是真没找他的麻烦，只专心接送孩子上下学，陪着老大曦曦去学钢琴跳舞，老二露露这几有些着凉感冒，蒋灵带着孩子去医院看了下，幸好没什么大碍，挂几水就能好。
八之约，转眼就到。
头晚上的时候，蒋灵还不忘叮嘱李东阳一声，让他第二还钱，李东阳答应的干脆。
第二早上，恰好是周末，蒋灵和王妈要带露露去医院挂水，就给曦曦下零挂面，煮了个鸡蛋，然后嘱咐孩子好好吃饭写作业，然后就出门去了。
李东阳起床的时候饿到不行，他这个月钱都花光了，差点沦落到没饭吃。
昨只在公司食堂随便吃零，根本不顶饿，现在早上起来饿的能吃一头牛，早起的时候看到蒋灵不在，一问曦曦才知道带露露挂水去了。
他浑不在意，摸着肚子看曦曦在吃鸡蛋，看着孩子把一整个鸡蛋都吃完了，孩子也没瞅他一眼。
他生气了，“你这孩子怎么只顾自己吃？”
曦曦都懵了，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你爸还饿着呢，你光自己吃饭不管爸爸，你真的很不孝顺！”李东阳轻而易举地给女儿扣了一个大帽子。
曦曦嘴里含着最后一块蛋清，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嘛？去给爸爸煮完面条，再卧两鸡蛋，冰箱里还有肉吗给我加块红烧肉。”李东阳摊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吩咐女儿。
那么个玩意儿都吃上早饭了，他也得吃，还得吃的比她好！
曦曦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鸡蛋，颤巍巍地开了口，“爸爸，我不会做饭。”
她才六岁，才上学一年级，以前家里有妈妈做饭，现在有王妈做饭，她这么一个人那会做饭？人比灶台没高多少呢，连锅都拎不动。
再了，开火这么危险的事情，妈妈一再叮嘱不许她动火的。
李东阳却勃然大怒，“你妈妈不在，你不给爸爸做饭，爸爸就要饿死，你就这么孝顺爸爸的？”
他振振有词。
在他看来，女人嘛，就是伺候家里的，蒋灵在的时候蒋灵伺候他，但现在蒋灵吩咐不动了，他现在只能拿捏一下孩子。
毕竟女儿还，不敢不听他的。
在胆怯的女儿面前，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又一次得到了维护。
“还愣着干嘛，快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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