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平道:“现在正是春耕时节,一切动作都要快,不能耽误了农时,”胡高仁道:“这有什么耽误的,我们只是把他们分好千户百户,下面的总旗旗他们自己分,他们看好哪块地就种哪块的,我们只是登记一下,没有什么工作量,周边有现成的后金人留下来的农庄,他们就直接住进去,没有现成农庄的,我们就给他们提供帐篷,”毛承禄问:“那我们给他们定多少的税收?”胡高仁笑道:“还税收,第一年不要我们补贴他们就行了,我们大同军都是以战养战,日子过的很滋润,暂时不需要老百姓养活,”戚长平道:“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要是打仗缺人马了,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征调他们?”胡高仁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你要是想他们关键时候能顶用,大同军平时就要抽时间去训练他们,”毛承禄道:“他们也不要军饷,只是花一点时间训练他们,这买卖太划算了,”
我在旁边接话道:“明太祖就是这样养兵的,可你看看现在明军的战力,”胡高仁道:“这里面的问题太复杂了,我们现在只是当他们是辅兵使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走一步算一步吧。”
转眼就到了崇祯八年的四月下旬,辽阳东南六十里的千山果园官庄正值春深时节。此时的辽东大地尚未完全褪去残冬的寒意,但千山西麓的山谷间已涌动着盎然生机。官庄坐落在地势起伏的缓坡上,四周被层层叠叠的梨树林环抱,枝头雪白的梨花正盛,花瓣在微风中簌簌飘落,宛如春日的雪雨。官庄的核心区域是成片的梨树林,尤以辽东特产南果梨为主。此时正值盛花期,每棵梨树都缀满晶莹的白花,花瓣薄如蝉翼,花蕊金黄,远看如漫山遍野的积雪。南果梨祖树所在的高地,更是花团锦簇,花香随风飘散数里,引得蜜蜂、蝴蝶穿梭其间。林间偶尔可见野樱桃、山杏等杂树,淡粉与雪白交织,形成然的花毯。
官庄背靠千山峰峦,裸露的花岗岩山体在春日阳光下泛着青灰色光泽,与漫山新绿形成鲜明对比。山脚下的油松、柞树刚刚抽出新芽,针叶林与阔叶林交织成深浅不一的绿色。山谷间生长着野蔷薇、杜鹃等灌木,零星的紫色、粉色花朵点缀其间,增添了几分野趣,
官庄的主体是一组夯土围墙环绕的建筑群,包括庄头住所、仓库和奴隶营房。庄头的房屋稍大,屋顶覆以茅草,烟囱立在地面上,符合满族 “口袋房” 的建筑风格。奴隶们居住的土坯房低矮简陋,窗户糊着油纸,门前堆放着农具和柴火。果园外围设有木栅栏,既防止牲畜闯入,也防范逃亡的汉人奴隶。
数十名汉人奴隶在庄头的监督下进入果园。他们穿着粗布短衣,头戴斗笠,有的在给梨树施肥、修剪枝条,有的在清理树下的杂草。部分奴隶在溪流边打水,木桶撞击石头的声响打破山谷的宁静。远处的坡地上,另有奴隶在开垦荒地,准备种植粟、稗等粮食作物,锄头翻动泥土的沙沙声与鸟鸣交织在一起。官庄制高点设有了望塔,两名后金士兵手持弓箭站岗,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常义带领裂石营的;六千将士一路扫荡过来,一直没有遇到大股后金官兵,所有人都有些松懈,从开始的稍探放出五十里,到现在能侦查二十里就不错了,当他们进入千山果园范围,立即被这漫山遍野的春色所感染,一个个兵卒东看看,西瞧瞧,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芳香的空气,都忘记他们是过来扫荡的了。
常义大声吆喝道:“喜欢这里今晚就在这里扎营,现在开始干活,”他的话音刚落,所有裂石营的将士就提起马速,向千山果园官庄冲去,这边动静刚大一点,那边了望塔上的后金兵就发现了,马上就吹响了警报,在各个角落干活的农奴和监工管事,都拔腿就往庄园里跑,裂石营的将士并没有拼命追赶,按照以往的剧本,他们就算都跑进农庄,一会也照样被掏出来,只有一两个腿脚太慢的管事,被追上,一刀就结果了性命,常义弯刀一挥,整个山庄就被围住了,栅栏和夯土墙,被甩出绳子拴住,几匹战马同时一拉,就直接倒掉,大同军就向潮水一样涌进庄园,对试图反抗的人直接格杀。
这时候的裂石营兵卒都像恶狼一样扑向每一间房屋,几十个护庄的后金士兵,在潮水一样的大同军面前,瞬间就被淹没了,整个庄园顿时就开始了鸡飞狗跳模式,这个建在山腰上的庄园,也有几千饶规模,六千裂石营的将士冲进去,刚好填满了每一个角落,裂石营的兵卒兴奋地挥刀杀人,然后冲进屋里抢劫钱财,这些流程最近都做习惯了,然而,就在这时,就听到庄园外面号炮连,四面都有马蹄声如同奔雷。
常义一听这动静就知道不妙,这时就有哨兵过来报告:“千总大人,我们被包围了,外面都是后金人马,足有数万!” 一听这话,这位千总差点被吓尿,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连忙吹响紧急集合的号角,全营进入迎战状态,这集合整军又过去一刻钟,等他站到高处向庄外看去,后颈的寒毛倏地竖了起来。
三万后金兵像涨潮的黑海漫过田埂,青灰色的田垄早被铁蹄踏成烂泥,那些镶着铜钉的黑甲在日头下泛着冷光,从东、西、北三面漫上来,活似被谁打翻了墨汁缸,正顺着低洼处往庄南唯一的出口涌。最前头的骑兵已经勒住马,马鼻孔喷出的白气混在扬起的尘土里,把插在鞍前的狼纛衬得愈发凶戾 —— 那旗面上的苍狼正张着血口,仿佛要把整个官庄吞下去。
西南角的榆树林早被砍得光秃秃,此刻成了后金兵的箭阵场。密密麻麻的弓手半跪在地,乌黑的箭簇齐刷刷指向庄内,弓弦绷得能听见嗡文颤音。更远处的土坡上立着十几面黄罗伞,伞下影影绰绰都是顶盔掼甲的身影,其中一面伞下飘着杏黄镶边的大旗,正是多尔衮的亲军旗号。
常义心里是那个后悔啊,这些日子也是太顺风顺水了,没有派出稍探对沿途严加搜查,后金虽然在大同军手里吃了不少亏,可是他们毕竟都是久经沙场老狼,等你松懈的时候就冲上来给你致命一击,这时候后悔也没有用,立即安排作战任务,“第一第二把总队正面阻击,第三第四把总队侧面防御,第五把总队肃清庄内可疑人员,第六把总队作为预备队随时增援,”常义迅速安排完任务,将士们也是训练有素,跑步进入战斗位置,利用围墙和建筑物的掩护,准备阻止后金军队攻入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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