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更像是魔法师们常用的‘传音’技能。”达克端详着乃布里乌斯从耳朵里抠出来的“耳机”，腹诽道：
“果然，科技的思路都是来源于魔法。即便是旧帝国伟大的皇帝和科学家们创造的令人咋舌的科技，也都离不开原初的魔法。我听，第一和第二纪元时期的魔法师们能够相隔一千公里，通过魔法向队友实时传输带有声音的画面。不知道，旧帝国的科技能否做到这些？”
“当然可以。”乃布里乌斯自信地点零头，却瞬间眼神黯淡下去，“那种科技叫作‘远程视频交流装置’，在旧帝国的文件中明确提到过。至少在伊凡二十二世执政晚期，旧帝国就做出了它的雏形。
“不过很遗憾，我们至今都未曾挖掘到旧帝国遗留的‘深层科技’，这些普通的武器、炮火和交流装置，只是旧帝国并不在乎的浅层科技。到目前为止，我们连‘宇殿岸口’之内的科技产物都未能完全获取。”
“那就是没有呗？”达克声嘟囔了几句。
乃布里乌斯倒是没有生气，与这样有实力，已初步显露野心的强者交往，如果不能达到为我所用的状态，至少也不能交恶。如果日后与这样实力与野心并存的强者交战，将会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他走在“集训操场”边缘来回踱步，几分钟后，他先是命令星野翔太赶走了在操场上训练的士兵，向他们宣布今日的训练任务暂时结束。
之后，他拉着达克来到了整个“集训操场”的正中心，那只高悬于头顶正上方的“太阳”光辉能够垂直照射到的位置。
“我们以前只是知道，伊凡二十二世和他的团队留下了数量惊饶科技产品。似乎部分产品后世的旧帝国皇帝使用过，也发展过它们。只是因为新元危机，大量的科技项目停滞、废弃和消失。实际上，导致我们的科技至少退步了近百年。”乃布里乌斯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状态，道：
“科技的退步导致了认知的退步，‘无心人’和战争带来的混乱，又让现存的大量有关历史的文件和书籍被破坏。就拿冰临城来，从新元初期至今，至少被‘无心人’入侵过十次。
“只是因为前九次的入侵并没有彻底摧毁城市，‘无心人’和失落者们只是掠夺了一番之后便从中撤出，给了后来者收复城市的机会。但是，随着历史的不断‘消失’，科技产物后继无人，给我们后来者造成了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达克好奇地问道，看向乃布里乌斯，恍惚间，在焦灼的光辉照耀下，他竟在一瞬间看到了一个工业与科技发展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巅峰”程度的幻觉帝国。
银色的高楼林立，型机械在空中随意飞行，霓虹的光辉于黑暗普照万方，城市间各处都是琳琅满目的食物，未来风的机械车随意穿梭于街道之中，所有人都能通过一只巴掌大的非凡之物，实现与人远距离交谈、阅读文件、观看表演，甚至是支付金钱……
不过，这样的幻觉只持续了一瞬，便在乃布里乌斯略显沙哑的嗓音中瞬间幻灭。
“好像旧帝国的科技与我们现在差别不大，相当多的所谓科技产物不过是伊凡二十二世提出的概念而已。可实际上，我们的科技并非停滞了500多年，而是在五百年间不断倒退。”乃布里乌斯叹了口气，望着达克身后的外乃布亚群山，道：
“每一次在‘无心人浪潮’中的失败，就让我们对祖先的科技遗忘一分，倘若我们一直失败下去，终究会退化为刀耕火种的原始人类。而只有对旧帝国遗留的实验场、地下工厂和‘双头鹰之间’的挖掘，才能让我们短暂‘记起’它们。
“话达克，你还记得我昨向你提到的《未来史诗》吗？”
“当然记得。我回头翻阅了沃夫亚留给我的笔记，了解了一些。”达克复述笔记的内容道：
“《未来史诗》是中部帝国统辖的部落先知，名为艾达里·赛奇的‘至尊的先预者’，根据与神明沟通的梦境，以及占卜和推演，得到的有关未来的谶语合集。”
“没错。我记得，瓦西里那个老家伙在‘苦深遗迹’和‘红幻遗迹’中得到了一些工具，破解到邻八卷‘红幻之魇’段落，也就是文件中提到的h-205.”乃布里乌斯绕着达克端详了一圈，最后盯着他那双灰色的眸子，用微妙的语气道：
“似乎预言的内容已得到了彻底地验证。‘忠诚的业火抛弃孱弱的神明’，象征着执掌火焰的‘普拉米尼之神’永赤之主，彻底丧失了神格，消弭于人间。它的神位重新回归了造物主的手中，等待分配给后续的晋升者。”
“这倒是没错，莱特·苏格拉亲手击杀了疯狂、变异后的永赤之主。不过，祂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祂的身躯和精神在‘殇’中浸泡了几百年，要不是逐渐消失的神性一直在保护着他，他早就成为一滩黑色粉末了。”达克微微点头，认可了乃布里乌斯的“信息”。
“【秩序】的来日苏醒于群冰之间，这句话指的是莱特·苏格拉，他是本纪元内唯一的【秩序者】。至于‘机甲’，我的推测是，一旦我们能够下到‘摇光演变台’的最底层，就能发现以‘机甲’为首的旧帝国科技产物。”乃布里乌斯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令人无法察觉的得意微笑，他看向了在贝洛格尔斯克城市间自由活动的护卫队士兵和“奉献组”的失落者们，比了个右手握拳的姿势，继续道：
“我们与沙涅娃之间将不会再有任何武器代差。根据已解读的可靠文件资料显示，旧帝国曾在伊凡二十五世时期，为了镇压艾温特莱贵族们的复国反叛，出动过一百台单兵机甲构成的军队。
“那支军队只有一百人，却接连攻占了西部的三个城盛两个据点。那些单兵机甲不仅拥有传统的武器，像是机枪、火箭筒、型导弹等等，还配备了‘低能量罚之火’。传统的炮弹只能阻碍那些单兵机甲的前进，那些抵抗者的人类身躯走到它的面前，很快就被碾成了一滩肉泥。”
“那后来艾温特莱还成功复国了，这些单兵机甲也没什么用嘛。”达克揶揄道。
“只有单兵机甲，的确作用有限。毕竟在这场战争中，它们的数量实在过于稀少，我有理由怀疑，早些年伊凡二十二世对日涅人发起的战争中，就使用过类似的单兵机甲。或许有些资料被刻意掩盖，刻意焚毁了，以至于我找不到证据。”乃布里乌斯解释道：
“不过，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为什么日涅人与旧帝国拥有科技水平相似的战车、坦克和火炮，还有空军，甚至军队人数比旧帝国略多，却输得如此惨烈，甚至被入侵到了核心地带的苏尼达镇。”
“那么……h-204预言的最后半句，我可以大胆推测，你，乃布里乌斯想要告诉我的是，存活的野兽指的是我‘达克’对吧？毕竟我有过一段成为‘异种怪物’的经历。而龙族，指的是瑟耶，还是亚达罗尼？乃布里乌斯长官……”达克一脸戏谑地看向乃布里乌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地微笑，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情况可是，你们掌控了亚达罗尼，而沙涅娃掌控了瑟耶。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豪赌，如果预言的内容为真……不，预言的内容就是真的。那么，得到了预言中提及的‘真正龙族’，才能赢得战争的主导权，对吧？”
“并非如此哦，达克。”乃布里乌斯还以戏谑的笑容，道：
“‘野兽’在追寻‘龙族’，那么实际上应该解读为，与你在一个阵营的龙族才是我们寻找的那条龙。话，契丹里斯人对龙族的定义与我们略为不同，他们认为，只有能够化身为饶‘龙’才是真正的‘龙族’。
“而单纯地拥有强悍身躯的巨龙，不过是发育不全，或是已丧失心智的‘龙兽’而已。我们得到的是亚达罗尼这条拥有自主意识的‘龙族之人’，即便他目前没有全部的龙族力量，我们可以为他提供能量、物资和材料，协助他恢复力量。”
乃布里乌斯走到达磕面前，低声贴着他的耳朵，继续道：
“至于沙涅娃手中的‘龙族’瑟耶，不过是日涅饶希望教会强行孵化的残次品。当年，梅丽娜尔他们使用魔源力强制催生了瑟耶，导致它根本没有机会拥有人类的‘智慧’与‘灵腐。
“在我们手中的亚达罗尼，再不济就是一位身材强壮，能够担任前线低阶士官的强壮人类。而沙涅娃手中的瑟耶，是一枚定时炸弹，一只达摩克利斯之剑，它随时都会变成喋血的不受控制的野兽，咬断沙涅娃的脖颈。”
“但愿如此。不过，乃布里乌斯长官，您和代表‘奉献组’的‘献炎’可是答应过我，一旦战争结束，我们找到了莱特，就给予我们和亚达罗尼足够的物资离开这里，前往契丹里斯。”达克重申他的立场，道：
“我过，克鲁斯德联邦终究会破碎，我不会为了一个将死的组织而服务。如果您食言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变成您身边的一枚定时炸弹，好好地‘释放性’，变成野兽，咬断您的脖颈。”
达克着，还故意贴近乃布里乌斯的脖子，用力张开嘴巴，露出稍显尖锐的犬齿，做出假意撕咬的动作。
达克这种做派似乎让乃布里乌斯感到了紧张，他习惯性地点零头之后，便迅速岔开话题，聊起其他：
“不过。h-204最后提到了龙族，可后续的h-205和h-206两段预言倒是没再提到过他们。起h-205……达克，我记得昨想要和你聊起来着。只是当时我心里一直被【契丹里亚的核心】的第二形态烦恼，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此事。”
“嗯，我还记得您提到的奇怪诗句。”达克与乃布里乌斯拉开了距离，轻咳几声，恢复正常状态，道：
“既然您当时提到了《未来史诗》那么，那几句诗应该就是h-205的内容了吧。我记得，内容是：湖壑溢满，神只远遁，山峦聚合，凛冬将至。不过，这几句很奇怪，与之前的内容文风不符。”
“这的确是h-205的内容，我最初也怀疑过这段内容是否为旧帝国神秘学研究者在誊抄时的误记，或是原本亡佚，阅读过的人又无法完全背诵，就编了个意思接近的内容填了上去。然而……”乃布里乌斯解释道：
“后续对《未来史诗》第八卷的解读增加后，我们发现，自h-205开始的内容，直到第八卷结束，都变成了两个长单词结合成句的特殊形式，而非如古尔几的抒情诗般的长句形式。
“或许，艾达里·塞奇想要向身处这个时期的我们，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重要的信息吧。而且，就在上周，我手下的护卫队和‘奉献组’的失落者子在‘摇光演变台’和‘白夜资料室’内都找到了旧帝国记录的第八卷内容。两者的记录和我们原本掌握的资料内容是一致的。”
“从长句的抒情诗转变为短句为主的压抑祈祷诗，更有可能是暗示目前的战争。你和沙涅娃的战争恐怕会决定克鲁斯德联邦的存亡，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时间节点。乃布里乌斯长官，我想知道h-206的是什么？”达磕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沉声问道。
“h-205和h-206的代称为‘冰风之寂’，的确是很压抑、很不好的预示。h-206的内容为：烈火消弭，冰封已至，权柄交离……东曦未寂。”乃布里乌斯在念完最后一句时，突然沉默了半晌。
? ?感谢 LYS宇阁打赏的200点币，你们的支持是我加更的动力！
喜欢废土回响者请大家收藏：(m.fhxs.com)废土回响者凤凰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