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公务员统考当日，源被两名金甲兵\"请\"到了考场。
\"我两位大哥，能不能轻点？我这胳膊还要留着擦桌子呢！\"源被架在半空，两条腿在空中胡乱蹬着。
金甲兵面无表情：\"仙帝有令，今日就是塌下来，你也得参加考试。\"
源翻了个白眼：\"那要是真的塌了呢？\"
\"那就边顶着边考试。\"
考场设在三十三重的\"文华殿\"，殿前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百名仙界精英。二郎神杨戬正用第三只眼复习《仙鹤交配礼仪三百问》，哪吒三太子在练习用风火轮烤仙桃——据是《蟠桃种植伦理》的实践部分。
\"哟，这不是擦桌子的那位吗？\"杨戬收起眼，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怎么，今不擦桌子改擦试卷了？\"
源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杨兄笑了，我这不是被仙帝他老人家惦记上了嘛。你他是不是暗恋我？\"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连正在烤桃子的哪吒都吓得把风火轮熄了火。
\"大胆！\"监考仙官一拍惊堂木，\"源，再敢胡言乱语，本官就判你藐视仙庭！\"
源连忙拱手：\"大人息怒，我这不是活跃下考场气氛嘛。您看大家紧张的，杨戬兄的第三只眼都在抽筋了。\"
杨戬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第三只眼真的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肃静！\"监考仙官高声道，\"现在分发试卷。本次考试科目为《蟠桃种植伦理》与《仙鹤交配礼仪》，考试时间三个时辰。\"
源拿到试卷一看，差点笑出声来。第一题就是\"论述给蟠桃施用金坷垃是否符合道伦理\"，第二题更绝：\"若遇仙鹤发情期，应当先递拜帖还是先送聘礼？\"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源声嘀咕，\"仙帝是不是被驴踢过脑子？\"
他袖子里的罗盘突然震动了一下，器灵的声音直接传入脑海：\"主人，我扫描了全场，文昌帝君就坐在你右后方第三排，他的答案肯定靠谱。\"
源瞥了眼身后，果然看见文昌帝君正襟危坐，手中的毛笔都快写出火星子了。
\"我要他的答案干嘛？\"源撇嘴，\"这种狗屁考试，我交白卷都算给他们面子。\"
着，他大笔一挥，在试卷上画了只栩栩如生的大乌龟，龟壳上还写着\"仙帝专用\"四个字。
监考仙官踱步过来，看到源的\"答卷\"后脸色铁青：\"你...你这是在藐视仙考！\"
源一脸无辜：\"大人此言差矣。您看这乌龟，背壳圆润象征道轮回，四足稳健代表仙庭根基，特别是这'仙帝专用'四字，更是表达了我对仙帝陛下如滔滔江水般的敬仰之情啊！\"
监考仙官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源继续他的\"创作\"，在试卷空白处写道：\"仙帝脚气偏方：泡雷劫水，每日三次，每次七七四十九道雷为佳。\"写完还贴心地画了个笑脸。
\"主人，您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罗盘器灵有些担忧。
\"怕什么？\"源满不在乎，\"大不了再被贬下凡擦桌子去。反正我现在擦桌子的技术，三界之内无人能及。\"
三个时辰后，考试结束。源是第一个交卷的，他把画满乌龟的试卷往监考仙官手里一塞，吹着口哨就往外走。
\"等等！\"监考仙官突然叫住他，\"你的试卷...有点问题。\"
源心里一紧：\"怎么了？乌龟画得不够圆润？\"
监考仙官盯着试卷，表情古怪：\"不...是你的答案...突然都变成了标准答案...\"
\"什么？\"源一把抢回试卷，只见原本画乌龟的地方现在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的楷，连那个\"脚气偏方\"都变成了一段关于\"雷劫水在仙药炼制中的正统应用\"的学术论述。
他猛地转头看向罗盘：\"你干的？\"
罗盘器灵得意道：\"我把文昌帝君的答案扫描后，用您的笔迹替换上去了。怎么样，厉害吧？\"
源扶额：\"你这是害我啊！我本来打算交白卷气死仙帝的...\"
三日后放榜，整个仙界都炸开了锅。
源，那个飞升失败靠擦桌子混日子的家伙，居然在仙界公务员统考中得邻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杨戬怒发冲冠，额头上的眼金光大盛，\"我要举报！这厮肯定作弊了！\"
监考仙官慢悠悠地掏出一面镜子，对着杨戬照了照：\"杨戬仙君，您知道您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极了凡间菜市场里因为一根葱跟大妈吵架的老头。\"监考仙官收起镜子，\"您嫉妒的样子，真丑。\"
杨戬气得第三只眼都翻白了，哪吒赶紧扶住他：\"二哥息怒，咱们不和擦桌子的一般见识...\"
源站在榜前，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这就...第一了？\"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考卷末尾浮现出一行血色字：\"镜中人在看着你。\"
源瞳孔一缩，指尖窜出一缕雷火将字迹烧毁。他装作不经意地看向监考仙官，却发现对方的影子...没有头。
\"有意思。\"源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这仙界，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啊。\"
就在这时，一名仙娥飘然而至：\"源仙君，仙帝有请。\"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杨戬更是直接跳了起来：\"仙帝要见他？凭什么！\"
仙娥微微一笑：\"仙帝，要亲自向新科状元请教...脚气治疗之法。\"
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心里把罗盘骂了一万遍。这该死的器灵，连他写的胡话都给替换成正经答案了，唯独留下了那个\"脚气偏方\"！
去凌霄殿的路上，源低声问罗盘：\"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留下那个偏方？\"
罗盘器灵委屈道：\"主人，那可是您整张试卷唯一认真写的东西啊，我以为那是您的真实想法...\"
源：\"......\"
凌霄殿内，仙帝高坐九龙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源爱卿，听你对朕的...脚气，很有研究？\"
源干笑两声：\"陛下明鉴，那都是微臣胡诌的...\"
\"是吗？\"仙帝忽然抬手，一道金光射向源，\"那这个呢？也是胡诌的？\"
金光中浮现出源考卷的影像，只见在雷火烧过的痕迹旁，又浮现出新的血色字迹：
\"心没有影子的仙。\"
源心头一震，抬头正对上仙帝深邃的目光。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这场荒诞的考试，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而他现在，已经一脚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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