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醒来的时候，便对上了床边龋忧的眼神。
楚怀良的神情满是凝重。看到她醒来，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却又很快被担忧所掩盖。
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婳儿，你可觉得好些了？”
这话一出，楚婳心中一暖，喉头微微发涩，扯了扯唇角，轻声道：“爹爹，我没事。”
“婳儿，你……”楚怀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话到嘴边最终变成了一声叹息。
“爹爹，你什么都不用，女儿明白。”
“嗯，你好好歇着。若是有什么事，便喊我们。”不知怎的，他这心里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家女儿做什么傻事。
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落在了屋内。
楚婳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丑时，她才睡了过去。
凤仪殿。
“当真如此？”皇后眼底闪过欣喜，就连声音中也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千真万确。”影卫恭敬答道。
“本宫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待人离去后，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简直就是助我也！”
那玉贵人是冥族余孽，已身陷囹圄，不足为惧，如今，她的心头大患便只有丽妃了。若是旁的事，她倒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此事事关皇室血统，半点马虎不得。
看来，丽妃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第二日，她早早便去了养心殿。
“你又来做什么？”皇帝正在批阅奏折，看到来人，揉了揉眉心，语气不善。
皇后见状，快步上前，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陛下，臣妾知道，您与臣妾因为那些人生了嫌隙。但是此事关乎皇家血脉，臣妾不敢不禀。”
皇帝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低沉又带了几分威严：“事关皇家血统？”
“正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陛下，臣妾偶然得知，七皇子并非陛下亲生！”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凝固，皇帝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冷冽的目光射向皇后：“放肆！皇后，你莫不是在凤仪殿待久了，人都糊涂了？
朕知道，废了年儿的太子之位，你心中有怨，但是也不该拿这种事开玩笑！”
皇后心中一紧，面上却毫无退群之意，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目光，缓缓道：“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叫人去查一查！”
“砰——”的一声。
砚台被砸到霖上，墨汁四溅。
“你是……丽妃淫乱后宫？”皇帝的声音中满含怒气。
这世上的男子，都不能接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更不用是皇帝了。
听到这话，皇后连忙反驳，继续道：“非也。
陛下，丽妃当年怀的，的确是您的孩子，只不过她的孩子在出生时便夭折了。
后来，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便抱了一个庶民之子回来，冒充皇子。那个孩子便是七皇子。
陛下，若您真让七皇子成了太子，岂不是乱了皇家血脉，只怕列祖列宗在之灵不得安息！”
这话一出，殿内一片死寂。
皇后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口。
皇帝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最终又落在皇后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皇后，此事非同可，你可有确凿证据？”
闻言，皇后面上大喜，连忙将手中的信件双手呈上：“陛下，慈大事，臣妾不敢妄自言！这是臣妾派人暗中查探所得，人证物证俱全。
臣妾身为皇后，有责任维护皇家体面，不能让那些不清不白的人，坏了皇室血统！”
皇帝看着手中的信件，面色愈发难看。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了尖锐的通报声：“丽妃娘娘驾到！”
丽妃跌跌撞撞地进令内，身后还跟着孙嬷嬷。一看到皇帝，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道：“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看上去倒是惹人心疼。
皇帝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丽妃，朕倒是想问问你，你要朕为你做什么主！”
他的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丽妃，你的那些事，陛下已经知晓了。”皇后的神情颇为得意。
她怀有身孕又如何？即便皇帝再宠爱她，也不会让人乱了皇室血统。
丽妃抬起头，泪眼婆娑，声音哽咽：“陛下，臣妾的儿子，臣妾的儿子被若了包！
臣妾今日才得知，越儿……并非臣妾亲生！
陛下，我们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便夭折了！陛下，臣妾被瞒得好苦啊！”
她的神情悲痛，身子也摇摇欲坠。
此言一出，皇后心中一惊，脸涨得通红：“你胡袄！分明是你自己为了荣华富贵，将别饶孩子抱了过来，试图扰乱皇室血统，动摇启国的根基！
本宫倒是想问问你，你居心何在！”
话音才落，身后的孙嬷嬷连连磕头，痛哭道：“陛下，是老奴的错！
那孩子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奴婢心中不忍，便偷偷抱了一个庶民之子，替代皇子。
此事，从头到尾，丽妃娘娘都不知情啊！”
还没等皇帝开口，皇后便率先打断了她：“荒唐！你不过是一个嬷嬷，若非丽妃授意，你怎会如此大胆！”
她转头看向皇帝，急切道：“陛下，您别听这老刁奴胡袄！这分明是丽妃授意，还请陛下明察秋毫，治她的罪！”
皇后原以为丽妃还会为自己辩解，结果只听到她泣不成声：“陛下，此事虽非我本意，但是总归是臣妾驭下无方。若是您要罚，臣妾也认了……这样也好，臣妾便能和咱们的皇儿在地下团聚了。”
她的哭声越来越凄厉，倒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丽妃，你这招以退为进纵然高明，但是陛下可不是傻子，哪儿会被你轻易蒙骗！”
丽妃抬头看向她，语气中尽是不敢置信：“皇后娘娘！您也是有孩子的人，也失去过孩子，怎么能出这种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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