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正在给来福换药,闻言愣了愣——苗大老爷?就是那个前阵子为了闺女的婚事,带着家丁来砸过门的老头?他怎么来了?
他披了件棉袄出去,见苗大老爷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红木盒子,头发上还沾着雪,看样子等了不少时候。
“苗大老爷,这大冷的,您怎么来了?”陈平安迎上去,心里琢磨着对方是不是来寻仇的。
苗大老爷没话,把盒子往他手里一塞。
陈平安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锭银子,足有三百两。
“这是……”陈平安愣住了。
“补偿。”苗大老爷板着脸,语气生硬,“前些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闹事,是我不对。后来才知道,是我那不争气的闺女自己跑出去的,还连累你受了委屈。这银子你拿着,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他着,竟真的对着陈平安鞠了一躬,腰弯得笔直:“以前是我眼瞎,错怪了你。你救了我闺女,我苗某人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陈平安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苗大老爷冻得发紫的耳朵,突然笑了:“苗大老爷,您这是干啥?前阵子您来砸门,我也没吃亏不是?”他把盒子推回去,“银子我不能要,您要是真心想谢我,往后村里有难处的人家,您多帮衬点就校”
苗大老爷愣了愣,看着陈平安坦然的眼神,突然叹了口气:“好子,难怪能成气候。”他把盒子往陈平安怀里一塞,“这银子你必须拿着!我苗家虽不是大富大贵,这点钱还是有的。你要是不收,就是还记恨我。”
陈平安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辞:“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正好家里要添些药材,就用这银子置办吧。”
苗大老爷这才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让他好生照看自己,才转身踩着雪离开。
晨光里,他的背影竟比来时佝偻了些。
陈平安捧着银子回到屋,马玉娇正站在门口等他,眼里带着疑惑。
他把盒子打开给她看,笑着:“苗大老爷给的补偿,是谢我救了他闺女。”
马玉娇看着银子,又看了看陈平安,突然笑了:“只要不是来闹事就好,毕竟苗大老爷是大户人家,咱们也跟人家斗不过!”
这件事得到了圆满的解决,马玉娇内心别提有多开心了,因为他太担心陈平安会得罪太多人。
到最后无法在草庙村立足!
陈平安送走苗大老爷时,边已泛起鱼肚白。
折腾了大半夜,他骨头缝里都透着乏,回到屋倒头就睡,连被子没盖严实都没察觉。
不知睡了多久,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阵冷风卷着细碎的脚步声凑到炕边。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听“哗啦”一声,身上的被子被人猛地掀开——春桃叉着腰站在炕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陈平安顿时清醒,猛地拽过被子裹住身子,耳根子腾地红了,“进来怎么不敲门?!”
春桃掩着嘴笑,眼里却带着几分促狭:“敲啥门?喊你两嗓子都没动静,玉娇姐的粥都快熬成浆糊了。”
她上下打量着陈平安,眉梢挑得老高:“咋?还害臊了?看你这模样,难不成还是童子身?要不要姐姐帮你……”
“闭嘴!”陈平安又气又窘,抓起枕边的棉袄往身上套,手指都在打颤。
他算是摸透了,这春桃自从摆脱了张大彪,性子野得没边,起荤话来比村里的糙汉还大胆。
春桃见他真急了,笑得更欢,扭着腰徒门口:“好啦不逗你了,玉娇姐在灶房等着呢,给你留了糖心蛋。”
她忽然压低声音,眼里闪着精光:“对了,给你留了个惊喜——你前阵子带回来的那俩丫头,今一打扮,啧啧,真是水葱似的,玉娇姐……等她们长大了,给你当妾呢。”
话音未落,她已笑着跑远,留下陈平安对着门板哭笑不得。
他慢腾腾地穿好衣裳。
如今手头宽裕了,身上的衣物也换了新的,月白色的里衣衬着藏青色的锦缎夹袄,虽是寻常料子,却浆洗得干净挺括。
外头再罩上那件熊皮大衣,是前些猎到的黑熊剥的皮,毛厚绒密,往身上一裹,顿时衬得他肩宽腰窄,眉眼间的英气更盛。
梳洗完毕,陈平安往厅堂走,刚拐过月亮门,就见马玉娇站在廊下等他。
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的斜襟棉袄,领口和袖口滚着一圈白狐毛,针脚细密,绣着暗纹的缠枝莲,是她用前些新扯的料子做的。
棉袄不算紧身,却恰好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段,领口微敞,露出一片莹白的肌肤,配上她那双含着水汽的杏眼,成熟中透着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平安,你可算醒了。”马玉娇迎上来,手里还端着个描金的白瓷碗,“快趁热吃,我熬了米粥,还卧了两个鸡蛋。”
陈平安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瞬,赶紧移开视线,接过碗时指尖不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大伯大娘也在里头等着呢。”马玉娇的声音低了几分,脸颊微红。
进了厅堂,果然见马大江夫妇坐在桌边。
马大江穿了件陈平安找出来的旧棉袄,虽不合身,却比他那件补丁摞补丁的强多了。
他见陈平安进来,刚要端碗的手顿了顿,显然是在等他。
“马伯,大娘,不用等我。”陈平安把碗放在桌上,自己也落了座。
马大江“嗯”了一声,这才拿起筷子,却没先动自己碗里的粥,反倒夹了块腌菜放进马母碗里。
老太太的眼睛还是看不清,摸索着握住他的手,低声了句“慢点吃”。
正这时,两个的身影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陈平安抬眼一看,不由得愣住了——竟是大乔和乔。
两个丫头换了新衣裳,是马玉娇用给她们做棉袄剩下的料子改的短袄,水绿色的,衬得她们皮肤愈发白皙。
先前乱糟糟的头发被梳成了双丫髻,用红绳系着,垂在耳后。
她们本就生得极像,都是柳叶眉、杏核眼,鼻梁挺翘,唇瓣像熟透的樱桃,此刻洗得干干净净,站在一块儿,活脱脱两朵含苞待放的白茉莉。
只是细看之下,又能分出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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