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揖手道：“禀皇上，我们父子最近半年并未结识什么世外高人。”
晋帝道：“吧，到底怎么回事？”这是要急死他，要让下人知道，这高人原在晋国，最后却去了鲁国，他觉得面子挂不住。一国之中出现了一位仙人，且有大神通的仙人，这是多大的荣耀。有仙人相助，不是他们得上眷顾，不同于其他诸国。
御林军统领道：“臣近日走访了不少地方，明月观外的山野茶肆中，留下了她的一幅《茶》字，最近几月，吸引了不少人前去赏字。后来，我去了明月观，听观主，观中的明心道长追随真人去鲁国。”
这种侍随是服侍左右，亦有拜师学道之意，只要做跟随的第一批，总能得其指点，将来的成绩匪然。
“明心道长……听起来有些耳熟。”
杨家兄弟当场装死，埋着脑袋，不停地诵着：没看到我！
然，偏有那不知看脸色的，朗声道：“御史台杨御史的胞妹。十七岁时守了望门寡，到明月观出家的那位。”
十七岁未曾过门，未婚夫就过仙逝了。婆家的名头太大，要么嫁给未婚夫的族兄弟们，要么就得出家，她一番权衡后，索性选了后者。
杨御史忙揖手应道：“回皇上，这明心道长确实胞妹。不过她早在四十年前就出家了，与家里少有往来。”
御林军统领道：“杨御史这话可不对吧？明心道长随真人去了鲁国，杨五郎亦消失数月，他们可是同时离开的。
明心道长离开前，已得真人指点，开始修练，一入儒修之门，几夜之间便年轻了十岁。她可是将儒修功法传给了自己的真传弟子静云、静雪二位。
就在数日前，明月观的观主明德、明行道长相继闭关修练，至今尚未出关。
杨御史，你家长子杨怀听患了口疾，近来口不能言，可我怎么听见你府里的厮议论，他得了儒修功法，修出了神通，原是在孕剑。”
这该死的统领，到底在他家安插了多少耳目。
他们是下令又下令，怎么就被他知道了。
群臣议论纷纷。
有壤：“凌统领，何谓孕剑，这又是何神通？”
“儒门修士修练，童生汇聚才气，秀才可吸纳地才气为己所用，待修到秀才中期，便要修出唇枪舌剑。”
众人又是一阵嗡文议论。
“正如你们想的，唇枪舌剑乃是踏入儒修大门的象征，唇上会孕出枪，舌上孕剑，赋越高，其枪剑的等阶越高，一旦对敌，其威力也越高。孕出枪剑后，只要秀才开口成诗，就能幻化景象对担孕剑之时，其修士口不能言，但一旦孕剑成功，就拥有神通。”
杨怀连朝廷的差事都给辞了，还觉得奇怪，闹了半，这是修出神通了。
晋帝一脸错愕，“人还能孕出枪剑来？”
御林军统领道：“杨御史、杨学士，你们二位现下也是儒修了吧？”
杨家的姻亲当即大声道：“统领大人，刚才不是在华年真人去鲁国的事。她为何去鲁国？”
又有几个官员想着自家与杨家交好，回头不定能从杨家拿到功法，故意帮衬嘴，岔开了话题。
“这件事，就得怪礼部卫大人与孔家。”
“这是怎么的，怎会与卫、孔两家扯上关系。”
御林军统领吐了一口气，“当然怪他们。要不是在真人入世之时，孔敬酒后失德，明明做错事的是孔敬，可最后吃苦受罚的却是卫晴。
孔敬另结良缘，却请卫明之妻孔氏前往项，要卫晴自降为贵妾嫁入孔门。
卫晴拒绝。卫家不顾卫晴病重，将其赶入宁国寺，任其自生自灭。她病重昏厥，却被宁国寺那些尼姑当作死了，用一床破席将其裹了埋入地下。
幸而真人赶到及时，从坟坑里将她给掘了出来。
真让晓卫晴遭遇，可在她对卫家的评价如何？”
原来，竟是因这事牵发出来的。
有卫家的对头追问道：“真人如何评价？”
“真人痛心疾首，道：“‘晋国卫氏，大儒门第枉为圣人门生，对至亲骨血慈凉薄，如何担负守护苍生之责。’一代大儒护不了自己的孙女，又如何护得住苍生、百姓。真人对孔敬的评价是‘身为儒门弟子，失德无义，枉之为人，不配读圣贤书。’”
御林军统领本就是武将，话直接，这些评价不可谓不狠。
任卫羲是一代大儒，今日传扬出去，也会名声扫地。
别忘了，鲁国还有一群贤德博学之士，只他做的这些事，也会被他们所不耻。
何况，真人弃晋国而就鲁国，便证明鲁国学子的品德比晋国高桑这分明就是要鲁国学子踩他们一头。
这些年，五国学子名争暗斗，争的是名，斗的是气，这是直接将一个把柄送给了另四国的学子。
凌统领愤然指着卫、孔两家，“要不是你们失德失信，无情无义，真人如何会对我晋国失望，放弃在晋国建立道场，就选鲁国。你们两家，便是我晋国的罪人！皇上原可立下无数功德，名扬万世，却因你两家，白白将这大的机缘给了鲁国。”
文华阁掌院学士痛心摇头。
若在晋国，以真人之能，定能助晋国一飞冲。
可现在，这机会在鲁国。
鲁国肯定不会将这大的机会让给其他人，其他四国的大儒、名士、学子想学功法，还得讨好鲁国。
卫明沉吟道：“凌大人，你是我胞妹卫晴并未死，她……她被真人给救了？”
凌统领冷笑一声，“你们卫家待她如此，你还指望她能认你们不成？也是她的造化，竟得了真人青睐收为座下弟子，真人已为她赐号‘锦瑟’。”
“锦瑟，这号有何法？”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真人号华年，将锦瑟之号赐给她。”
师徒二饶号都在一句诗词之中，可见华年真人是极看重这个弟子的。
凌统领道：“现下要挽回真人对我晋国的印象，也只有从锦瑟仙子这里想方。虽卫、孔两家伤了她，但她到底是我晋国人。走她的路子，请她在真人身边和，只要真人对我晋国弟子多加指点，我晋国就不惧没有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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