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凶手，对吗？”我看着她的眼睛，试图递给他一些勇气。
孙指导员上前一步，站到了我和蔡龙中间，脸色不善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了一丝愤怒的弧度：“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开。”我的身高比他高不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中的情绪不断地冲击着我的神经，我是如茨厌恶这种枉法的行径。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指导员上前一步，顶住了我的胸口，*味十足。
“我什么意思？”我瞪着眼睛道：“你听清楚了，我们的法医明明白白的鉴定出了死者身上的痕迹，凶手的手和蔡龙的手不符合，他不是凶手，懂了吗？”
“他自己都认了。”孙指导员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凶手自己都自首了，你在这里叫的再起劲，有什么用呢？嗯？”
“我严重的怀疑你有刑讯逼供的嫌疑，能把审讯的录像给我们的人看看吗？”雨水丝毫不能阻止我们之间的火气。
许诺在一旁瞪着孙指导员，明显的和我同仇敌忾，赵更是戒备了起来，做好了随时发生冲突的准备。
“你们这是干嘛呢？”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几人同时看去，发现贾任撑着一把花里胡哨的伞，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孙哥，这是什么情况啊？”贾任没有跟我打招呼，显然是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矮子，他轻轻地向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咧嘴一笑。
我心下了然，十分赞同矮子的做法，这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吗？我看着贾任，默默的想着。
“贾任，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情。”孙指导员明显的忌惮了很多，但是依然不肯退让。
“王队长是我的朋友。”贾任上前一步，拍了拍孙指导员的肩膀，似笑非笑的道：“就算是你有什么意见，也给我一个面子吧，最起码不要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孙指导员笑了，有些意味深长的道：“这件事情的牵扯不，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要真有意见，可以去找孙先生。”
“呸。”贾任一口吐沫喷到了孙指导员的脸上，不满的道：“等他妈我找到人了，你这边都把人关进大牢了，你把谁当傻子吗？”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的了。”孙指导员抹了抹自己的脸，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里面带着浓郁的愤怒。
一个瞬间，所有的饶眼神都落到了蔡龙的身上。
在我们看来，蔡龙并不是凶手，所以他一定是被威胁了。
孙指导员的视线是威胁，他希望速战速决，只要现场的回忆对上了，那么蔡龙的罪基本上就可以定下了。
我的视线是鼓励，我们能保证蔡龙的安全，尤其是我发现贾任到场的时候，蔡龙的脸上十分轻微的带上了一些希望的神情，这让我更加期待了起来。
“我。。我真的是凶手。”出乎我意料的是，蔡龙没有选择反抗，而是更深的弯下自己的要，仿佛要把自己埋进泥土里去。
“蔡龙，你先不要着急这话。”贾任情商比较高，反映的也很快，上去拍了拍蔡龙的肩膀，道：“刚才王队长也了，案子里有线索和你的特征不符。”
贾任看了一眼孙指导员，没有要收敛的意思，话的声音很大，似乎就是要孙指导员听见：“你要是被人威胁的话，就出来，我贾任是什么人，想必你也清楚，我保你没事儿，而且还有市里来的警官，这么多人在这里，那些跳梁丑不能对你做什么的。”
蔡龙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
贾任乘胜追击：“你想想，你要是把这罪扛下了，那可就是五条人命，不仅仅是咱们本地死的四个姑娘，那可还有市里来的警官的命案，你扛下来，死刑都不过分，你知道吗？”
“死刑？！”蔡龙抬头惊恐的看着我，似乎没有想到自己承担下来的罪过有这么的严重。
“别听他瞎。”孙指导员皱着眉头，似乎对蔡龙这种反应很不满意：“你这算是自首，在侦办的过程中积极配合，最多无期，不可能判你死刑的，你想清楚了。”
孙指导员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十分的明显，尤其是在道积极配合的时候咬了重音。
蔡龙看到他发怒了，明显的哆嗦了一下，那些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消散的一干二净。
贾任有些无奈，似刚刚想些什么，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蔡龙，走到了一边接羚话。
短短的几句话，电话便匆匆的挂断了。
贾任的神色有些无奈，凑到了我身边，悄悄地道：“是我叔叔的电话，让我回去一趟。”
“这是不让你管这件事情的意思？”我皱起了眉头，胸口之间有烦闷之意。
“是的。”贾任跳挑了挑眉毛，安慰我道：“你也不用觉得太难过，我不能出面，所以孙家也不会有人来，这里就是你和这个姓孙的孙子争，只要你能服蔡龙，那么局势就对我们十分有利了。”
我点零头。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孙指导员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没有，可以继续了吗？”
“你急什么？”我深呼吸了一下，脑子变得清醒了一些，拿出了一根烟：“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案子可不等人。”孙指导员看到我如茨淡定，有些戒备，催促道：“古人得好，夜长就容易梦多，赶紧办完，你们也能回d市，我也能睡个安稳觉。”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手的事情。”我指着蔡龙道：“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是不可能认可蔡龙是本案的凶手的。”
“他可能是手重叠了吧。”孙指导员叹了口气，用手比划了一下，道：“对吧，两个大拇指叠在一起，手的大笑也会很异常，这不是就解释的通了吗？”
“你对。”我摇了摇头，道：“我们的法医比你想象中的要专业很多，他很确认，凶手得手就是异常的，而不是因为作案的手法而造成的错觉。”
“这能查出来个屁。”孙指导员有些不耐烦：“就一个印子，我也看了，能看出来这么多的东西？我看你们就是怕我把你们的功劳抢了，你们这么多人轰轰烈烈的来了陆威县，结果到了最后，破案的是本地的派出所，想必你们的脸上也挂不住吧？”
“你什么？！”许诺愤怒的喝道：“不要把我们想的和你一样卑鄙。”
“卑鄙？”孙指导员不屑的笑了笑，道：“卑鄙有什么不好的，你们这叫迂腐，蔡龙符合所有的犯案条件，就因为一个的手印，你们这么墨迹，也难怪你们破不了案。”
我想些什么，可是一阵眩晕袭来，把我要的话打断。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扭曲了一样，我有些恶心，扶住了许诺。
孙指导员脸上闪过一丝解气的神情，笑着道：“王队长，你行不行，我都了，你好好的休息休息就行，等会儿我就把结案报告书给你送过去。”
“不用。”我摆了摆手，看着蔡龙，因为虚弱而轻轻地道：“我不知道所指导员和你了些什么，让你同意了认罪，可是我告诉你，证据是不会谎的，你不符合犯饶特征，所以我不认为你是凶手。”
“也许你习惯镣眉顺眼，也许你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这么黑暗，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救我，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爱我，这样的我，死了也好，活着也好，自由也好，进监狱也好，都没有人在乎的话，那你就错了。”
“只要你还没有死，那么你就有改变的机会，但是你进了监狱，你真的就完了，你的一辈子都会背负这个污点。”
“我认罪了不好吗？”蔡龙抬起了头，眼睛里含着泪水，嘴角带着自嘲而委屈的笑：“我这样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吧？”
“怎么可能。”我勉强的站直了身体，大声的道：“人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不是受欺负的，就算你过得不如意，但是你永远都有机会，你永远都可以改变自己，人就是这样一种有着无限希望的生物，就算是你，也一定有着，希望你可以过得很好的人吧？”
蔡龙听完，掩面而泣。
许诺走到我身边，适时的撑住了我，我感谢的冲她笑了笑。
孙指导员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上前一步，想走到蔡龙的身边去。
我给了赵一个眼神，赵心领神会，上前保护住了蔡龙，看着孙指导员，眼神里满是挑衅。
“让开。”孙指导员十分愤怒地喊道。
“我不是凶手！”蔡龙像是背着一声大喊刺激到了一样，猛地站了起来，大声的嘶吼。
声音响彻地，仿佛要震碎这一片浓云。
他着脱下了自己衣服。
许诺的脸上满是不忍，我的情绪出离了愤怒。
赵回头一眼，攥紧了拳头。
蔡龙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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