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根。
当最后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从周仓尾闾穴中被心翼翼吸出时,所有参与救治的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几乎虚脱。
此时的周仓,静静躺在榻上,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而神圣的暗金色。
皮肤坚硬如冷却的熔岩,纹理间隐隐流动着金属的光泽,甚至连皮下的骨骼,在烛火映照下都透出淡淡的金色。
他整个人,仿佛被浇筑进了一个无形的金色模具之中,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煅烧与重塑。
起初,这些金针完美地隐匿在他本就强悍的肉身和逐渐金属化的组织中,极难察觉。
唯有在能工巧匠特制的琉璃放大镜下,才能看清那些金针之上,竟用微雕技艺刻满了密密麻麻、扭曲蠕动的诡异符文,看久了竟让人头晕目眩。
随着最后一根金针离体,周仓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
丝丝缕缕粘稠如墨的黑气,仿佛被囚禁了千年的怨魂,争先恐后地从他周身毛孔穴窍中钻出,带着刺骨的阴寒与凄厉的尖啸!
“嘶——!”一直安静盘踞在房梁上的飞蜈蚣百足,复眼骤然亮起猩红的光芒,它猛地探下狰狞的头颅,巨口张开,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
那些逸散的黑雾如同遇到了克星,挣扎着、扭曲着,被它尽数吸入腹中,点滴不剩。
屠二娘不敢怠慢,立刻指挥三头灵兽:“内丹!”
白狐低吼,口中吐出一颗青光莹莹、风旋缠绕的内丹。
黄仙咆哮,吐出一颗土黄厚重、山纹隐现的内丹。
就连飞蜈蚣,也吐出一颗紫黑色、毒雾缭绕的异丹。
三颗属性各异却同样蕴含着磅礴生灵精气的内丹,悬浮于周仓胸腹之上,缓缓旋转,洒下青、黄、黑三色光晕,如同甘霖般滋养着他干涸受损的经脉与魂魄。
时间在无声的疗愈中流逝。
两个时辰后,周仓覆盖着金属光泽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猛地咳嗽起来,竟直接挺地坐起了身子!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神空洞,仿佛刚从一场无尽的长眠中挣扎醒来,尚未找回焦距。
“元福!元福!你醒了?!”守候在一旁的裴元绍第一个平床边,声音带着哭腔。
周仓的视线艰难地聚焦,嘴唇翕动,发出沙哑破碎的音节:“主…公…救…我…”
韩星河立刻上前,握住他冰冷坚硬如金属的手腕:“我在!元福,是我!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救…我…”周仓似乎耗尽了刚刚聚集起的所有力气,眼神再次涣散。
话音未落,庞大的金色身躯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床榻上,发出一声闷响。
屠二娘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松了口气道。
“无妨了,魂魄归位,只是这身子…被那邪术改造得太甚,已是半人半金之物,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好生将养些时日,或能恢复部分行动。”
韩星河深深一揖:“多谢二娘救命之恩!”
屠二娘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摆摆手:“不必谢我。老身出手,自有代价。”
“你若能寻来《太平经》真本予我一观,老身便送你一场真正的造化。”
“我知道有几头已修至‘筑丹期’的绝世灵兽下落,不过,以你如今实力,去了也是送死。等你拿到《太平经》,再来寻我吧。”
【系统提示】:获得隐藏任务——寻找失落的《太平经》。
【任务奖励】:筑丹期灵兽踪迹线索。
韩星河心中一震,连忙应下:“二娘放心,子定全力寻访!”
几乎是同时,另一条系统提示响起。
【系统提示】:您麾下将领周仓状态已更新,恢复正常。
韩星河迫不及待地点开那灰暗了太久的名将面板。
【姓名】:周仓
【等级】:600
【资质】:SSS+
【六维】:体魄150(+30),力量150(+30),智力73,敏捷132(+30),魅力69,统御71
特性1铜皮铁骨——战斗时激活体内残留金光符咒之力,获得属性补偿,力量+30,体魄+30,敏捷+30,物理及术法免伤+30%!
特性2至纯道兵——攻击附带破邪、破甲特殊伤害,总伤害+50%,对邪祟系、阴魂系生物造成伤害+200%!
特性3倒反罡——无视任何战域、领域压制效果,体力消耗降低90%,器官及生命自然衰减速度降低90%,免疫眩晕、迷惑、恐惧、中毒等任意外在负面状态!
特性4燃血战魂——可主动激活体内残存法阵,消耗生命精血,短时间内全属性提升40%,使用次数越多,生命本源衰减越严重。
【其他】:略
韩星河默默地将面板分享给一旁的夏炎,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与难以置信。
“这…”夏炎吸着凉气。
“从属性来看,简直是脱胎换骨,一步登!直接超一流了!”
“青陵妖道…真是送了他一场‘造化’!”
“若非救的及时,再过几年,世间就再无周仓,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金色杀戮傀儡了!”
韩星河点头:“第一次见那道君,他用药物激发周仓潜力,突破资质上限。”
“这次更是以人体为阵,金针为引,强行灌注金属改造…这手段,闻所未闻!元福能扛下来,全凭一股不肯屈服的意志力,真是条硬汉!”
裴元绍在一旁早已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下:“主公!元福他…自幼孤苦,无父无母,连个家室都没有,却遭此大难!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韩星河将他扶起,眼中寒芒如刀:“放心!此仇必报!我会亲手抓住那青陵妖道,让他也尝尝被炼成傀儡的滋味!”
……
处理完周仓之事,已是凌晨三点。
韩星河身心俱疲地退出灵境,回到现实。
别墅里一片静谧,借着走廊的微光,可以看到蔡文姬和白雪相拥而眠,各自抱着柔软的绒毛玩具,睡颜恬静。
旁边的客卧门虚掩着,苏青禾似乎也早已歇下,不再像以往那样熬夜处理公务。
路过二楼另一间客房时,却发现门缝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韩星河推门而入,刘容半倚在床头,一台银白色的器人静立一旁,投射出的光屏上正播放着某部画面精致的电视剧。
“还没睡?”
刘容猛地回过神,脸上那点细微的波动瞬间冻结,变得冰冷:“出去,没事不要来找我。”
韩星河在床边坐下,不满道:“这是我家,你是我女人,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和你并没有正式成婚!”刘容扭过头,拉起丝绸被子直接蒙过了头顶,连一丝头发都不愿露出来,双手紧紧攥着被沿,像个负气的孩。
韩星河看着那隆起的一团,叹了口气:“还生气呢?没看出来,你这人心眼儿还真。”
被子猛地被掀开,刘容坐起身,长发有些凌乱,眼圈微微发红。
“是我心眼?你怎么对我的你不清楚?我是皇室出身!从到大,从未有人敢强迫我,更无人那般粗暴地折辱我!你是第一个!”
韩星河也来了火气:“你倒怪起我来了?你和我老师联手算计我,只字不提!我打你几下屁股都是轻的!”
刘容毫不示弱地冷笑:“怎么?你吃亏了吗?南越王的位置,铸币权,朝廷的庇护…你拿到的好处少了吗?朝廷何曾亏待过你?”
“这根本就不是利益的问题!”韩星河打断她。
“是感情!是信任!贾文和是我老师!我对他一片赤诚之心,他却始终防着我,拿我当棋子利用!而你…”
“你我之间没有感情基础,你却用身体来绑定我,为的是什么?”
“仅仅是你刘家的江山社稷,你们哪怕坦诚相告,直言需要我帮忙,我又岂会拒绝?何必用这些让人心寒的手段!”
刘容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过后的颤抖:“因为你是异人!你的想法,你的立场,我们都看不透!”
“更何况你还是太平道的圣子,我和你老师,敢把整个汉室的安危寄托在你身上吗?不用些手段,我们如何安心?”
韩星河一时语塞,半晌才颓然道:“好…好…你们成功了。我如今帮你们复活了冠军侯,大汉王朝百年之内可保无虞了。”
“那你我呢?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难道就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你就没迎哪怕一刻,对我产生过真正的感情?”
刘容沉默了解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阴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许久,她才轻声开口,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与迷茫。
“迎可是你要我怎么做?像她们一样,去分享一个男饶感情和身体吗?”
“我…我需要时间适应,你不要逼我现在回答这个问题,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抬起头,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等年后,局势稳定些,我会将皇位禅让给太子,然后…我想离开这里,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如果…如果有一我想明白了,回来了,而你还在等我,我便嫁你,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忘了我吧。”
韩星河心头一紧,断然拒绝:“不行!我马上就要对南中用兵,后续麻烦事一堆!你这个皇帝还有大用!万一贾诩或者其他诸侯找茬,还得你罩着我!”
刘容猛地转回头,眼中瞬间溢满了被利用的愤怒和讥诮。
“所以?到底,是你在利用我!利用我的身份!利用完我的身子,还要利用我的皇位!”
“你却在这里咄咄逼人,义愤填膺地数落我们利用你?你哪来的脸面这种话?”
“我…”韩星河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噎得哑口无言,满腔的烦躁和算计忽然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一丝心疼。
“我…好吧…是我不对,是我唐突了…我给你赔罪,但我真不希望你离开,你也不能离开。”
“我是个心很软,又贪心的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早就融进了我的生活里,我无法接受我喜欢的人或物突然消失,那是对我…很大的伤害。”
刘容紧紧抿着嘴唇,扭开脸不看他,只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沉默了良久,她忽然转回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光,带着点赌气,又带着点决绝。
“你上次那般伤我…我要报仇!除非…你也让我伤一次,我就…我就信你几分!”
韩星河看着她那双在灯光下亮得惊饶眸子,忽然笑了,带着点无奈和纵容:“好…那你下手轻点。”
夜灯如豆,映照着两人之间复杂纠葛的情愫与试探,刘容这个性格孤傲的女人,从来不愿在任何事情上吃亏。
打她一下,她能还三下,当真是睚眦必报,恩怨分明,偏偏又让人割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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